第十四章:素马往事
无鞘之刃?此剑确实没有剑鞘,极为独特,只是为何如此?
亚索抬头看向素马长老道:“师父,为何此剑没有剑鞘?”
素马长老脸色一凝,张口欲言又止,低头看着地面来回缓缓踱步,亚索见状,暗道一声不对,此剑极有可能与素马长老一些难忘的往事有关,意识到此,他立即改口道:“无鞘之刃倒是挺特别,我就要它了,谢谢师父!”
素马久久未言,亚索也不敢说话,站在那里看着素马。
良久,素马叹了一口气,“也罢,我便告诉你这剑的由来。”
亚索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期待的看着素马长老。
素马长老背负双手,背对亚索,看着殿外,道:“此剑原名疾风之刃,也是我曾经最心爱的配剑,是铸造大师尼古拉为我所铸,因我的御风剑术而得名,那年,我二十二岁。”
素马长老深邃的眼眸里,似乎倒映出了一段段过去的影像。
那年,素马长老还很年轻,不能称为素马长老,而要称为疾风剑侠,他手持疾风之刃,御风剑术修行的出神入化,是普雷希典剑殿殿主的首席大弟子,也是许多人心中的英雄。
他年轻有为,且为人温和谦逊,同时嫉恶如仇,除恶一方,同时与殿主的女儿青梅竹马,甚至已经订婚,英雄配美女,实在羡煞旁人,生活好不潇洒。
一次他出任务,将作乱一方的山贼一锅端掉之后,受到了村民和殿主的夸奖,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山贼首领,竟然是他师弟萨达姆的亲生父亲。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山贼儿子之名萨达姆不敢承认,也不敢暴露,他将这滔天仇恨隐于心中,表面依旧对素马示以友好,但暗地里开始笼络自己的势力。
他深知素马的强大,于是便将目光放在了素马的未婚妻杰思敏身上,暗暗谋划了一出阴谋。
他趁素马外出,向杰思敏谎称素马遇到危险,萨达姆是素马的师弟,而救夫心切的杰思敏便毅然选择了相信,顾不上通知其他人便跟着萨达姆要去营救素马。
于是杰思敏落在了萨达姆的手里,萨达姆将杀父之仇的恨意发泄在她身上,之后通知素马一个人来救她。
素马正值一腔热血的年纪,为救未婚妻不顾一切冲到这里,看到杰思敏受尽折磨的样子,悲痛万分。
萨达姆怯于素马的强大,以杰思敏威胁他,让他向腹部自残三刀,便可放杰思敏和他离去。
素马的心中万分痛苦,不顾杰思敏的苦苦哀劝,毅然向自己的腹部连捅三刀,刀刀破体而出,躺在了血泊里。
萨达姆却不遵守约定,他知道此事如果传出他绝对回不了剑殿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将他们两个杀了灭口。
萨达姆提刀将杰思敏杀死,随后走向素马,要了结了他。
素马心如刀绞,生死关头竟然顿悟了御风剑术最后一式——向死而生!
源源不断的风之力轰击着他的每一个细胞,却又在修补着,如再塑身体一般,贯穿腹部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长好。
萨达姆大惊,想要逃跑却是来不及了,素马将满腔的滔天怒火倾泻在他身上,将他剁成了碎肉!
抱着杰思敏的尸体,素马仰头痛哭,不知道哭昏了几次,泪水也已哭干,他抱着杰思敏回到了普雷希典剑殿,把她好生安葬,将他的剑鞘与她一同葬下,在剑柄之上刻下了无鞘之刃。
这件事后,素马性情大变,变的不再温和谦逊,而是变得锋芒毕露,正如那失去了剑鞘的剑。
不久后素马更是离开了剑殿,这段时间他去了哪里,他没有提,似乎是不想回忆他那段黑暗痛苦的流浪生涯。
流浪结束之后,他便来了坎西尔村,和其他两人一同创立了这坎西尔道场,曾经的疾风剑侠也变成了现在的素马长老。
“这便是无鞘之刃的由来。”
话毕,两人久久无言,素马长老背对着亚索的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谁人不曾年轻过,只事苦痛盖风华。
此后,亚索潜心修炼御风剑术,他极高的天赋修行起来亦是如鱼得水,越修行,越是感觉到御风剑术的强大,比他单纯的依靠风之力的符文变化强大太多。
他不再单单追求风之力等级的突破,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剑术之上,一遍遍的挥出,一遍遍的收回,一个动作便要重复成千上万遍。
他完全沉浸在剑术的修行中,如痴如醉,废寝忘食,只是偶尔的见过几次哥哥永恩,此外不问世事,甚至连试炼大会也不再参加,素马长老看在眼里,更是赞赏有加。
一晃三年过去,亚索展现出了他极高的天赋,已将御风剑术修炼至大成。
这天,一位少年走出房门,看着外面的天空,伸了个懒腰,已经三年了啊。
这少年正是亚索,三年过去,当初稚嫩的脸庞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丰神如玉,俊逸非凡的面孔,身材也比三年前高大了许多,如今的他站在人群中已经再不是那个小不点了。
三年来他日夜修炼,已经将这御风剑术修炼至大成,风之力也不知不觉之间突破到了第九级,突破风之力变为风系宗师也只有一步之遥如今的他自信就算是面对刚入宗师的敌人他也可以战胜!
要知道风之力的修炼越往后,所需凝练的风之力数量质量更是成几何倍倍增,修炼三年半便已达到了风之力九级,传出去可是让老师们都自惭形秽啊。
一晃已经三年半未回家了,现在也该回家看看了,不知道妈妈过得好么?亚索暗道。
三年为一期,弟子可以回家探亲,当然,随时允许家人前来坎西尔道场探望弟子。亚索修炼到忘我,故而半年前可以回家探亲的日子都忘记了,他苦笑一声,当即动身去找永恩,永恩亦是在等亚索一起回家。
亚索和永恩一起离开了道场,熟悉的街道,依旧热闹,不时有人热情的给他们两个打招呼。
看着那热闹的景象,亚索不禁感叹,三年前的他,受尽屈辱,而现在备受欢迎,他变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变,变的只有实力,强者便受人尊敬。
熟悉的茅草房,熟悉的木门,但此时在他俩看起来却是有些陌生,他们的母亲索菲娅从不道苦,即便房子破旧,但她依然会不辞辛劳的经常打扫,虽然贫穷但很干净。
而现在的门上却满是灰尘,遍布蜘蛛网,亚索和永恩的心头隐隐浮现了不好的念头,他们快速推开门,一阵灰尘扑面而来,亚索一震,一阵疾风将灰尘卷落地上。
房子里面透出一阵凄清之意,到处都是蛛网和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
“妈妈呢?”亚索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喃喃道。
永恩也是瞪大了眼睛,妈妈去了哪里?难道出事了么?不应该啊。
他快速扫视着屋子里,只见桌子上放着一个泛黄老旧的信封,永恩急忙招手取来,打开信封,是一封信,是妈妈索菲娅的亲笔,还有一枚兽牙项链。
“我亲爱的永恩,亚索,妈妈看到你们在试炼大会上的表现,真的为你们而骄傲。
亚索,你已经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妈妈很开心,现在妈妈终于可以去找你爸爸了,那个男人说过让我等他,我现在已经等不及了,再等下去,这辈子怕是都等不到他了。
我要去找他,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必担心妈妈,这项链是你爸爸留下的唯一信物,妈妈现在把它交给你,你要相信他没有抛弃我们。
永恩,你一直让妈妈很放心,你要照顾好你弟弟,如果他出现意外我回来一定唯你是问,好了,不要担心啦,妈妈真的会很快回来的,妈妈爱你们,亲爱的永恩,亚索。”
泪水打湿了信纸,亚索已经泣不成声,即便他在道场内曾经那般狂傲潇洒,但终究今年才不到十六岁,想不到这一入道场,妈妈便离去了,再见妈妈不知何时何月,希望妈妈真的能够成功找到爸爸,很快回来吧。
永恩强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不让它掉出来,妈妈去找那个男人了,妈妈说很快,但永恩怎会不知,他已经消失了十几年,妈妈要如何去找他?
茫茫人海寻他如大海捞针,甚至生死已经不知,再见妈妈,不知道何年何月,以后便是他们兄弟两个相依为命。
他蹲下身子,轻轻的拍着亚索的背,即使他真的也很想哭,但他只能忍着,做哥哥的必须要坚强起来,守护他现在唯一的亲人,他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