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来之笔
看着前方意气风发,自信昂扬的李白拔剑相向,杨致以忍不住心中腹诽:“还剑仙呢,是没赢过咩?中华民族谦卑谦逊的优秀品质都给扔到哪里去了?”
“不就比个武嘛,这些人是没看过热闹咩?”杨致以心中连连翻白眼,这看热闹的恶习都被鲁迅先生说了多少年了,天美还是不加以改进,还带进了游戏系统之中。
但是不管杨致以怎么抱怨,道理还是摆在这里,就是杨致以自作自受,这么多围观群众的灼灼目光比李白的长剑带给杨致以的压力还大。他前世就从未接受过这么多人的目光洗礼,即使知道这些并不是真人,只是一些程序,从本质上来说,只是一堆数字……可是,还是会很难堪。
“有一句话你说错了,严格来说,我也不算裴旻老师的徒弟,只是我一厢情愿地叫他老师而已。因为他只教过我一招,我称之为:侠客行。”李白很有古侠士风范,动手之前还是要与别人说半天。
“嗯,一技能嘛。”杨致以忍不住吐槽。
“你说什么?”
“没事,你继续说。”杨致以想让李白多说一点,延缓决战时刻的到来。
“我为这一招特地作了一首诗。”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嘛。”杨致以心中已经浮现出了前因后果,原来在王者的世界观里,《侠客行》一诗是为裴旻写的。
李白却是神色大异,“这诗我从未与别人说过,近日才完成的,你是如何得知的?”
杨致以没法解释,只得满口胡诌道:“你听说过量子力学吗?另一个时空的我,知道另一个时空的你的很多事情。”正所谓遇事不决,量子力学,杨致以不信天美能把这么深奥的概念移植到王者的世界观里。
果然李白一脸茫然。
杨致以为了证明自己忽悠的正确性,摇头朗诵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HD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还好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武侠梦,这首《侠客行》是为数不多能够全文背诵下来的古诗了。
李白一脸凝重,“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还真不是杨致以故作神秘,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给别人解释自己的来历,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给长老和伊达鲁透露了自己的来历,但是生活了一个月之后,杨致以越发觉得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不应该随便给别人透露,解释起来麻烦,说不定还会引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李白旋即便恢复了和煦的笑颜,又让周围的姑娘们惊声尖叫不止,“阁下说得是,你是谁?我是谁?众生纷纭,谁是谁又岂是几句话能说得清楚的?天地是客栈,你我皆是过客,流水的过客罢了。”
周围有些德行的老人都被这番充满哲学思辨意味的话深深折服,“李家公子虽然平日顽劣了些,但是这份天资确实聪颖非常啊。”
杨致以高兴的就是李白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只要不是立刻打起来,多扯些闲话又有何妨?“好一个天地为客栈,你我为过客。我看你天资非凡,就再教你一招吧。”
李白倒是不耻下问,态度谦卑,“请阁下教我。”
“易有太极,是生两仪。太极者,道也;两仪者,阴阳也。阴阳一道也。太极无极也。是以武当之无上太极剑者,所携乃无极之真;天地之玄,所附乃人之秀灵,婉转飘盈。与天地合德,日月合明;与四时合序,神鬼合鸣。剑气四逸,巍巍乎尤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江海凝清光。气者,曰神曰空,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机之动,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无上太极剑得神得空,藏天地日月之神,运四象八卦之空;以交错合凝为质,以循环幻化为气;质曰水火木金,阴阳相间之对峙;气曰木火金水,阴阳相因之流行。”杨致以一口气把自己还记得的东西胡乱背诵一气,心想反正要扮高人那就扮到底,你听不懂就是你资质有限,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李白眼睑低垂,陷入沉思之中,而杨致以则闭目作高人状,似乎是在任由李白领悟,其实是在发呆,心中盘算:如果待会这个愣头青实在要打,我该怎么拒绝才能不会显得自己没有面子?
李白长剑出鞘,杨致以被吓的赶紧睁开眼睛,心中不住骇然:这愣头青果然还是要打吗?
只见李白手中握剑,身形微动,手腕轻转,手中的长剑移动的路径十分缓慢,却仿佛有迹可循。李白神色认真,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沉浸在什么玄妙的境界当中一般。杨致以见李白神色有异,也有些感兴趣,难道我随口胡诌的几句话,真是什么高深的武功秘籍不成?
李白的动作越来越快,身形如电,一技能侠客行不断释放,在广场上如同光电穿梭,配合他手中的长剑和飘逸身姿,当真有绝世之姿。
某一时刻,李白的身影突然消失,场间只留下一个圆形剑阵,顷刻之后,短暂消失的李白又在剑阵中央现身,仍然紧闭着眼,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领悟之中。
杨致以一脸震惊,“神来之笔?”
李白霍然睁眼,道:“好名字,这一招就叫神来之笔吧。多谢老师教我。”
“??????”杨致以满脸疑问。
周围的人却充满崇拜地看着杨致以,心中都在为先前看轻这个貌不惊人的家伙而后悔,没想到真的是有本事的人。伊达鲁更是佩服无比,这个小兄弟原来这么厉害。
只有杨致以自己清楚,这完全是因为李白天才而已,要是自己有这种天分,岂不是随便找个骗子聊聊都能成为绝世高手了?不过现在也好了,最起码不用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