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王权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为什么有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我当时看到那句话，还以为他说的凡人，是指没有封神的职业者。”王权紧接着发问。
“这种离谱的想法产生，总得有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吧。”
“你要是说出他是为了推翻神明的信仰，创造人神平等的新世界这样的话，我现在掉头就走，什么我也不要了。”王权紧紧地盯住驭风者的眼睛。
驭风者闻言，则是用看智障一样的目光看着王权。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驭风者翻了个白眼。
“他只不过是一个想报仇的可怜人罢了。”
“他的仇家是神明，而他的追随者，只有少数的职业者和许多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凡人。”
“所以他的前半生致力于研究能使凡人对抗神明的办法。”
“他有点被仇恨蒙蔽了眼睛...”驭风者长叹了一口气。
王权简直像在听笑话，他咧了咧嘴，试图做出笑容，但是却没有成功。
他最终保持一个很滑稽的表情开口了。
“驭风者阁下，我虽然本领低微，但是却自幼学习各种学识，虽算不上无事不知，但也算学识渊博。”
“不管在历史文献里，还是在传奇小说里，就算是吟游诗人编的故事里，能对抗神明最好的方法，都是成为神明。”
“阿尔弗雷德当初也是半神大炼金师，以他的天纵之才，封神并不困难吧。”
“就算他的仇敌是一位神明，那么他为什么舍近求远，选了一种最不可能完成的方法？”
“我觉得尽快封神，积累神力，然后在动荡之年向失去神国庇护的仇敌下手，能报仇成功的几率更大吧？”
驭风者听了王权的发问，缓缓的摇头。
“这其中涉及的隐秘之事太多，我无法全部告诉你。”
“我只能告诉你，当初阿尔弗雷德的敌人，并不是【一位神明】，而是某个【神系】。”
“阿尔弗雷德与你一样，也是【命运选中之人】，他能预言我无法看透的你，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是一个大时代的天命主角之一，他的实力远远的超出你的想象。”
“当初他仅仅是半神，但是击败真正的神明对他来说已经不是难事。”
“可是一个神系太庞大了。”驭风者感慨一声。
“庞大到即使是命运眷顾的他，也无法独自面对，所以他需要更多的助力。”
也许是王权今天听到的秘辛实在是太多了，在听闻阿尔弗雷德与一个神系为敌的时候，他竟然没有惊讶，他反而产生“有这种疯狂思维的人做出这种事情也很正常吧。”这样的想法。
王权神色木然道：“这理由也算说得过去，然后呢，他成功了么？”
“他失败了。”驭风者继续讲述大炼金师的故事，
“他穷极前半生的精力，研究矮人火器，侏儒机械，地精炸药，精灵弓弩，和一些我说不上名字的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半生的研究成果根本没有作用，那些东西连身为半神的我都无法伤害，更别说高高在上的神明，他彻头彻尾的失败了。”
“不过阿尔弗雷德并不是会轻易被失败击垮的人，他很快的振作起来，选择了另一种方法，既然凡人的力量无法撼动神明，那么他退而求次，他想将职业者武装起来，组成可以与神明对阵的军队”
王权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这种想法还稍微靠点谱。
在大陆的史诗里，也不乏动荡之年下降凡间的神明被职业者用人海战术堆死的事迹。
当初的游戏玩家也干过这种事情，毕竟玩家的命不值钱。
职业者毕竟是超凡存在，往远了不说，几百年前奥法时代的余烬城城主，声明赫赫的屠神传奇大法师安东尼达斯，就曾率领麾下的【奥法军团】多次征伐神明，甚至有时候能打到神明的神国之内。
安东尼达斯也只是传奇法师，他的【奥法军团】里甚至没有多少传奇存在。
“这次他成功了么？”王权开口发问。
驭风者的神色有些复杂。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没有失败，但是对他来说，也不算成功。”
“这次他开始研究魔导武器，动力装甲，魔法石像，魔能人偶，血脉进化。”
“他取得了不俗的成果，被他武装改造过的追随者实力突飞猛进，他的石像大军和人偶大军不知疲累，作战勇猛，他的魔导武器甚至能击毁神力护甲，他真的拥有了一支能匹敌神明的军队。”
“但他并不满意，他的对手是一个神系，这种程度的战力放在别人身上不可一世，对他来说就是杯水车薪。”
“等等！”王权打断了驭风者的话。
“既然他能制造出对抗神明的军队，那么同样的军队再缔造出几支就是了，在达到一定的数量后，即使一个神系的神明，也抵挡不住他的屠神大军吧。”王权问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驭风者摇头说道：“不可能的，他的军队造价太高了，他的所有研究都烧钱的厉害，当时阿尔弗雷德算的上大陆最富有的人之一，他倾家荡产也只不过武装起了他自己为数不多的追随者，他曾经计算过，要武装起一只对抗他的仇敌神系的军队，就算搬空了整个凡间，都凑不够所需要的材料。”
王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经历过这一切，阿尔弗雷德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驭风者谓然长叹。
“什么事情？”王权很配合的发问。
驭风者的目光深邃悠远，仿佛穿破时间长河，看到了几百年前的天才大炼金师又出现在他眼前，他将回忆中的画面娓娓道来，叙说给眼前的东方少年听。
“他做那个决定的时候，我也在场。”
“那时的他被两次失败困扰，颓唐落魄，像一个失去梦想的可怜虫，我就在这个宫殿请他喝酒，他就坐在你现在坐的位置。”
“我们喝到兴起，他突然跳了起来，像发酒疯一样对我说了一段话”
“他是这么说的。”
“奥拉基尔，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我从短暂的人生中学到一件事......越是寻求捷径，就越会发现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除非超越人类。”
“我不做人了！奥拉基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