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的客栈大厅内其乐融融,连平日极度苛刻的掌柜-鞠泰都一脸笑容地端着酒杯。
“大家,大家一起,敬刘师父!”
“对对对!敬刘师父!”傻强端着满满一碗酒,憨笑着走到快刀刘身边。
“我先干为敬!”酒碗放下瞬间,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安。、
别人没注意到,宋丁却看得真切,暗暗留意着四周。
时间过得很快,已到夜深人静之时,所有人意犹未尽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路上,宋丁扶着连走路都困难的快刀刘和春生。
“再,再喝!”
“嘿嘿!你,你都,站不稳,还,还喝,个屁啊!”
春生指着快刀刘傻笑。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宋丁苦笑着将他们送进房间,又废了半天劲才让快刀刘睡着……
此时的天宇城九蟹王大酒楼掌柜卧室内,地上跪着个全身被夜行服笼罩的男子。
“主上!荒林镇朋来客栈内,有一人很像您要找的人!”
躺在床上的中年人猛地坐起,目光怨毒地瞄向荒林镇方向,道:“仔细打探,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是!”话音未落,黑衣人已退到门外。
咯咯……
中年人拳头都快捏出血,咬牙切齿地嘀咕道:“师兄,如果真是你,就别怪我这个做师弟的心狠手辣!”
几日后的中午时分,黑衣人已进入荒林镇,为了掩人耳目,将自己打扮成普通客商模样。
此时刚好赶上饭点,街上也没多少行人,他看似漫无目的地在乱逛,实则一直在偷瞄朋来客栈。
一个镇能有多大,很快就被他逛完。本想找机会躲到暗处继续观察,傻强却正好看到他。
“要吃饭就里面请,不吃就别在门口晃悠!”
黑衣人骑虎难下,故作镇定地回道:“看你这里也不怎么样?东西肯定也不好吃,我还是去别的地方吃好啦!”
傻强怒目瞪了他眼,用看白痴的眼神望着他,大声喝道:“没见识的乡巴佬!你可听说过快刀刘师傅?你可听过春生师傅?”
“春生?我还夏花呢!”黑衣人已得到想要的答案,不动声色地骂咧着走向镇外。
傻强很生气,怎奈中午的客不但多,还龙蛇混杂。要是有人在里面捣乱,掌柜的还不得活剥了自己。
“算你走运!”
宋丁刚好端菜经过他附近,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要是以前,傻强等人还真不愿意待见他,可昨天在一起喝过酒后大家的感情就深了很多。
“也没什么,就是个不开眼的乡巴佬,连快刀刘师傅都不知道。还侮辱春生师傅是夏花!”
“岂有此理!”宋丁如此说,只不过是为了找个好借口离开客栈。
鞠泰早就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时间来管他们。
宋丁来到外面,抓起地上的黄泥嗅了嗅,半眯着眼望向不远处。
黑衣人正好就藏在哪里,对方不屑的眼神让他心里发慌,双鬓间更有冷汗流下。
两人都没动,直到微微清风吹过,宋丁将猎人的追踪术用到极致,几起几落就距离黑衣人不到十米距离。
他知道已暴露,慌不择路地冲出。
“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话传入黑衣人耳中,他的身体顿时一僵,距离宋丁只有不到三米距离。
黑衣人本以为能逃掉,全力奔跑时才发现裤管被人抓住。
“还想跑?”
“你放手!”
伶俐脚踢袭来,宋丁赶紧向左侧身,虽避开了大部分攻击,衣服上还是有脚印留下。
黑衣人比他更心惊,刚刚一击的距离近,出招速度又快,没想到这个少年能轻易避开。
他愣神,宋丁却处于全力戒备状态,紧握的右拳直接打在对方腰间。
哎呦……
这仅仅是开始,力量更大的拳头不断落下。
“说?你为要何鬼鬼祟祟的?”
黑衣人都快哭了,这可恶的小子专门攻击哪些无法防御的死角。
他可是受过专业训练之人,普通的疼痛感根本不能让他感到不适,宋丁也不知道用了何种手法,刚好攻击在肋骨和腰椎相连的经络和肌肉上。
“呜呜!我就是一过路的,你为何毒打我啊?没天理啊,没天理!”黑衣人嚎啕大哭着嚷道。
你还别说,这招还挺管用,有好几个吃完饭出来的客人望向这边。
“救命啊,杀人啦,杀……”
宋丁实在没办法,干脆用匕首抵在他咽喉处,冷声道:“再敢喊半个字,我会让你知道何为流血而亡!”
黑衣人被吓得脸色发白,身体抖动得越来越厉害。
“起来!我警告你:敢不配合,小心我的匕首不认人!”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宋丁的手放在他肩膀上,二人像久别重逢的好兄弟般笑着走向远处。
“切!本以为有热闹可看,原来是好朋友间的闹剧!”
“没看头,走啦!”
几个喝的有点高的食客摇头晃脑地走向远方。
宋丁已将黑衣人弄到陋巷中,用腰带将他双手双脚困住,厉声问道:“最后问你一次,谁派你来的?”
此人轻功虽好,却不会任何攻击技法,加上心里对宋丁有些恐惧,眼光闪烁不定,嘴唇时而张开、时而闭合。
宋丁从怀里拿出一块木头,边削边诡笑着说道:“哎!每天削木头都削腻啦!对了,削人应该很有趣!”
黑衣人本就被吓得不轻,又看到他一步步逼近,心中最后的防线顿时崩碎,苦着脸大喊道:“大哥,大叔,大爷,爹!别,别削我,求您,求您,呜呜!”
宋丁知道现在是关键,掀开他的衣襟,冰冷的匕首背从肌肤上轻轻滑过。
“说?”
黑衣人将主上交代的事一字不差地说出。
“爷爷,我知道的已全都告诉您了,别杀我,别杀我啊!”
宋丁一脚踢在他腿上,喝道:“看在你比较老实的份上,今天就放你一马,要是在落在我手里,这就你的下场。”
黑衣人惊恐地望着被削掉脑袋的木雕,吞了口唾液,极度惊恐地低着头。
宋丁刚割开他双足上的腰带,黑衣人就连滚带爬地逃向远方,连能轻易咬开束缚在双手上的腰带都没来得及咬开。
“他们明显是在针对快刀刘和春生,我得找机会和他们谈谈!”拿定主意,赶紧冲进忙碌的客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