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丁也没想到它会如此霸道,将全部功力灌注于双掌,使劲压着不断上冲的大铁锅。
啪、嘣!
封宇和春生被一股很强的气息击中,倒飞向两旁。
大铁锅少了他们压制,已离开了灶台。
宋丁不想心血毁于一旦,将所有会的功法在眼前过了一遍,一片极其生涩的功法引起了他的主意。
双手端着大铁锅快速向下一抖。
原来该飞溅而出的粥液被全部接住。
封宇捂着早已摔得红肿的后背,嘀咕道:“颠,颠锅?”
“你不是也学过吗?赶紧去帮忙!”春生话音未落时就已冲到附近,刚好接住滑落的大铁锅。
大铁锅有接近两米宽,满满一锅粥的重量已超过千斤,他们能颠起来完全是宋丁之前用了巧劲。
春生刚后力接续不上,封宇却抓住了大铁锅向右边一颠,飞溅出去的莹白色粥液被接住。
“大家轮流休息,一定要拖到量体玄草被溶解之时!”宋丁面色很凝重。
短短十秒内,他们就轮流颠过一次锅。
封宇和春生都不太喜欢修炼,内力消耗后根本得不到补充,很快就累得气喘吁吁地。
宋丁独自承担了三次后全身都提不起一点力气。
春生和封宇拖着疲惫的身体接住大铁锅,快速在原地颠了几下。
狂暴的粥液突然变得很平静,淡淡七彩光芒流转。
“好,好漂亮!”
春生和封宇愣神间,宋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大铁锅接住。
“好险,好险!”躺在地上连指头都不想动。
七彩光芒越来越强,最后化为直冲天际的彩虹。
病倒的难民缓缓看向天际,满脸的不可思议。
“好像是厨房方向!”
不知道谁说了句,哪些身强力壮的人快速往那边冲……
宋丁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吵杂的吼叫声,瞄了眼后,喊道:“拦住他们!”
丁斩和苍玄一直守在附近,听到后厉声喝道:“回去!”
难民清醒了过来,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你去救师傅,其他人跟我将它盛到另外十几口大铁锅中。”宋丁递给封宇一小碗粥,赶紧指挥着其他人……
快刀刘病床前,纪石接连叹着气,对着天,很生气地问道:“为何像刘师傅这么好的人,得不到你的眷顾?”
浑浑噩噩中,快刀刘突然说道:“一切都是命!”
纪石强忍着痛哭的冲动,声音沙哑地说道:“亏我叫了一辈子的小张机,要是治不好你,老夫以后改名:庸医!”
“让开,让开,师傅有救了,师傅有救了……”封宇一路上都重复着这句话。
纪石本想劝他别折腾快刀刘,让他安安静静地走,瞄到碗里是粥后,小声说道:“吃点东西好上路!”
封宇根本没听到,很小心地将快打刘扶起,却没办法撬开他的嘴。
“我来!”纪石手里多了两根金针。
快刀刘几处大穴被刺中,身子猛地颤抖起来,最后还睁开了双眼。
“你哭什么?”
“师傅醒了,弟子高兴嘛!”封宇知道这是回光返照,赶紧在痛哭的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快刀刘知道自己的情况,一把接过粥喝了口,直呼‘美味’!
纪石强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偷偷转身抹掉泪水后余光却瞄到很古怪的光芒。
揉搓了下眼睛,发现并不是幻觉,喜道:“刘师傅有救了!”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十只金针突然悬空,最后直接刺在了快刀刘胸前的大穴上。
“将他扶起来,站好!”不容置疑的音调。
封宇一惊,赶紧将师傅扶起来。
后背又被有十几根针落下。
“将粥灌进去!”
粥还剩大半碗,一口气灌下很不现实。
纪石弹出一根银针,快刀刘的喉咙已全被打开。
白粥进入胃部不久,纪石却缓缓闭上了眼睛。
三息后,猛地睁开。
快得几乎看不清的双指不停击弹在金针尾部……
纪石的后背已被汗水打湿,眼前也出现了重影。
“最后一针,不能功亏一篑!”
使劲咬了下舌头,暂时清醒瞬间,最长的一根银针从命门穴插入。
快刀刘全身颤抖得很厉害,七窍也有血丝溢出。
随着时间推移,胸膛起伏得越来越快。
哇……
连续吐出几大口逆血。
纪石短暂昏厥后悠悠醒来,心道:“病根已逼出,能不能活过来,就看这白粥的功效了!”
要不是快刀刘的胸膛时而会动下,谁都会认为他已死。
一股祥和的气息顺着四肢百骸游走在全身,最后又汇向丹田……
二十来分钟过去,气息变得越来越强,昏迷的快刀刘却缓缓抬起了双掌,然后慢慢放到丹田位置。
白色烟雾状气息顺着毛孔溢出,临时休息点很快看不清东西。
朦胧中,快刀刘胸前的金针有两根被震飞。
紧接着更多的银针和金针射向四周。
纪石死死地盯向这边,双拳捏得很紧,心里极度兴奋地说道:“逆天,逆天改命!师傅,弟子终于在有生之年做到了,您老人家终于可以瞑目了!”
啪!命门里的银针射出。
快刀刘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面带微笑地睁开了双眼。
“多谢纪老再造之恩!”盈盈一拜时双臂里有股极淡的气息涌出。
封宇距离纪石很近,赶紧用后背挡在他面前。
“师傅你成武林高手了?”连续退了几步远。
快刀刘也弄不明白,眉头微皱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抬手的时候有气流涌向双掌间!”
“哈哈,我明白了!只要先逼出郁结,在打通奇经八脉,并辅以温和大补之物,就能做到起死回生,逆天改命!”纪石装若癫狂地吼道。
快刀刘从生到死、死到生,走了一遍,任何得失荣辱已不能让他平静的心掀起波纹,很冷静地提议道:“我们还是去看看其他人吧!”
“对对!”三人并肩走向难民营……
此时,忙碌的厨房也将所有粥分好,让士兵们将它带到难民营地。
他们有些嫌弃地喝了口,甘甜的味道却让唾液却不停望淌。
迫不及待地将粥全部喝下去,一股很淡的暖流涌向全身。
十几分钟后,病得都出现轻微幻觉的人猛地坐起,茫然地问道:“我,我好啦?我真的好啦?”
这样的话在无数个难民堆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