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赛特家主,起床啦。”刘鸹的恶趣味使然,用了个攀岩术悬挂在伊赛特床头的屋顶上,还解开自己的长发,自然垂落。
结果可想而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怜伊赛特家主一把年纪还要被刘鸹吓的满地打滚失声痛哭,惨叫一声不说还在角落里畏畏缩缩。
刘鸹也没想到那个深谋远虑的伊赛特.哈克会被自己吓成这副熊样,不由得走上前安慰道:“不怕不怕,你看我是谁。”
“难道是…哥哥?!不对,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伊赛特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个活人。
只不过一开口就叫哥哥,也太…
“冷静,冷静,伊赛特家主,我是科瑞维斯。”刘鸹赶紧劝阻道,免得真把伊赛特给吓出毛病来。
“科瑞维斯?呼…你怎么这副样子?”伊赛特终于冷静下来,他看出眼前的人确实有几分眼熟。
刘鸹的本体伊赛特未曾见过,才闹出这种笑话来。
“我其实不是外来者,顺便又送来几个在你这暂居的,都放在洁希卡尔那间屋子里了。”
“等下,你为什么不是外来者?”伊赛特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我本来就不是。”刘鸹本来还想用比较大的信息量掩盖住这个事,却未能得偿所愿。
随便扯了点理由,反正就是编造了个比较合理的故事,讲述自己是怎么取得外来者资格的。
九分真一分假,是个人都听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她最近怎么样?对你们有什么影响吗?”刘鸹毕竟是监护人,这点事情还是要关心的。
“影响…有倒是有,我们最近运气好的有些夸张了,申报的政策通过,研发的技术突破,甚至就连选举新晋候爵都点名到我们了,这一切都是在那位小姐出现后发生的。”伊赛特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但却又无法不承认这二者的联系。
刘鸹越听越心惊,洁希卡尔该不会是个所谓的祥瑞吧?
近十年来,除了灰色平原的玩家资格以外,这可能是最令他情绪波动的事,洁希卡尔的作用一下就从战力变成了万用的至宝。
稳住心神,不让自己因为过于兴奋而失态,接着说道:“学院那边的合作,进展如何?”
“基本已经对接完毕,我安排了十二个人过去,你的学院现在增加了三种学系。”
“那就好,多谢伊赛特家主扶持了,我这就先走了,改日再叙。”
“记得下次敲门!”
……
一回到洁希卡尔的住所,刘鸹就有些不自然的没话找话,难免对这意义非凡的圣兽殷勤了些,但看洁希卡尔并没有兴致,也就作罢。
感受着身体有些机能下降,刘鸹意识到该休息了。
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
清醒已是清晨,旁边的洁希卡尔还在翻阅书籍,看见刘鸹醒来也只是别过头去。
稍微打理下仪容,去白马城里买回一头处理好的肉羊和几斤大米以及足有一大袋的干粮。
这是刘鸹目前一餐的份量,能维持几十天左右,如若有战斗、劳作等高体力消耗的事项,则会让进食频率加速。
在灰色平原那几十年里,刘鸹基本要保持每周一餐的频率进食,不然无法维持身体的机能,虽说后面的十几年里灰色平原的那些战斗已然算不上什么,但探索未知领域这种事总归要消耗些能量。
说起买食材的钱,这副身体可不缺钱,当初灰色平原的财宝被他大把大把的搜刮,那数目可不是开玩笑的,甚至可以买下十座城池,当然联邦城还是买不起。
只可惜,nbr /c直接塞给玩家金钱并不可行,即便通过各种方式尝试,也会变成只能在黑市用的黑钱,最后发现的是必须通过事件或任务的媒介才行得通。
刘鸹现在不能派送给其他玩家任务,多半是等级过高,只能作罢。
而至于那群铁匠,那是契约工匠类nbr /c,玩家只要有过教导、原料提供、工资发放其中之二的行为,就可以正当获取他们的造物。
但问题还是等级,等级越高的nbr /c雇佣越贵,顶级nbr /c的雇佣筹码甚至是稀有的物品,而要说让玩家们来教导刘鸹一些造物知识,那就更过于玄幻了,即便成了也是大材小用。
起锅烧水,距离开服还有一段时间,但还有其他要事,只能做些不怎么耗费时间的菜肴,酸菜羊汤,羊肉烩饭,烤串。
说起一些不该出现在此的食材,这都是在几十年间重金托人找出的特殊品种。
类似白菜的蔬菜,和很像水稻的谷物,加以培育改良,目前都已经在普通平民家庭中广泛流传。
梦界中原住民的日常食物处理水准还算不错,没狗血轻小说中的那般落后,刘鸹在原世界中了解到的不少厨艺,在此几乎都有体现,但又因为食材的种类有所变更,显得各有千秋。
晶莹剔透的饱满饭粒包裹着每一滴汁水,羊肉和香料的精华浓缩其中,一口下去直冲脑海的鲜膻狂放,尽显羊肉和米饭的绝美混搭。
稍有些许腻口后,再来一勺解油化荤的酸汤,汤中肉香更不会让嘴里被冲洗而失了片刻美好,也别添一番风味。
剩下的羊肉全部被切成小块,涂上香辛料,穿于刘鸹的清洗过后的断箭上,见明火,肉飘香,烤得滋滋冒油。
“你在做什么?”洁希卡尔循着香气寻来,站在旁边看了好久。
“做饭。”刘鸹头也不抬,依旧忙活手上的事。
“你还是个厨子?”
“不,只是这些能让我记得我还活着。”这十天才有一次的可贵进食,刘鸹为它下了许多功夫。
洁希卡尔默不作声的跟在身后,像是没见过世面的跟屁虫。
“想吃吗?”刘鸹也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嗯。”
一匹马居然想吃羊肉…
……
汤足饭饱过后,刘鸹满头大汗的躺倒在木板上,而洁希卡尔则是坐在一旁,也好不了多少,或许这才是生活。
要说为什么这两个身体机能夸张的怪物,却因为吃饭而出汗,刘鸹也解释不通,可能是心态原因吧。
出汗,刘鸹这些年并非没有过,在岩浆池旁漫步时的确会需要散热。
但今天,刘鸹确实有些茫然,还以为是一切都有了盼头的放松缘故,殊不知,其实是洁希卡尔在作祟,那是她从出生起就有的能力,身旁任何生物的体质能力都会被削弱几分,不过并不会产生伤害。
“还不错,但要依靠这个才能记住自己的生命,有必要吗?”洁希卡尔忍不住问道。
刘鸹的手艺确实值得称道,但若要说的如此沉重似乎有些过头了。
真要论起爱好,洁希卡尔不是没有,极其强烈的清洁癖,虽然本身其实并不需要洗澡,但仍热爱沐浴身体,上次在丰饶田地的尴尬之境,也是由来于此。
“这么说吧,我曾堕入死亡几十次,那是一种一旦经历过就会对这世界失望的沉醉感。”
如若忘记生命还存在,不经意间的死亡就会在松懈时掠走自己,而为了目的,他决不能死,必须将此刻骨铭心。
“你死过?有那么痛苦?”洁希卡尔一惊,扭过头去注视刘鸹。
“不,很美好,会让我不想再重来一次,但我的执念将我一次次从死亡中推了回来,尽管我那时根本什么都不记得。”刘鸹对生死的见解无人能及。
“死亡比活着更让人容易接受吗?”
“大多数情况下不是,是我这人生不如死,死亡不是一种让人亢奋的事情,它枯燥无味,百般聊赖,但它象征着一种解脱,一种将所有痛苦抛之脑后,一种浑浑噩噩的虚无感,那种东西对我而言,过于美好。”
“可悲。”
“我还有事要做,永远都有事要做。”曾有一段时间,刘鸹认为世间最可贵的事情,其实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