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弼攻打襄州不利,河中府又丢失,全军陷入困境。哈迷蚩献了上、下二策,以便使得金军顺利北返。
宗弼也是统兵良将,这次丢失河中府实在属于大意之举。他为了尽快攻下襄州,下令调动镇守在河中府的鸟家奴火器营,却没有对河中府的防卫走出相应的安全防卫,以致河中府全面失守,全局陷入被动。
宗弼自知后悔无益,最重要的是撤回北方再说。但是他也没有采纳哈迷蚩的策略,而是有自己打算。
宗弼道:“这华夏军守卫河中府自然不是轻松可以攻取的,若要强攻只怕有落得一个围攻襄州的下场。可是要是放弃河中府的改走洛阳,总是心有不甘。”
哈迷蚩道:“狼主如何计较呢?”
宗弼道:“听说种师道弄了一个游击之法,经常骚扰东路军的后队。我今日便要用这个方法让华夏军尝尝。汉人不是讲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
哈迷蚩道:“好,我愿意亲自带兵,去河中府附近打些草谷。”
宗弼道:“这个用不到你,完颜昱那个猛安谋克由塔塔尔人组成,塔塔尔人号称草原苍狼,擅长的就是劫掠。完颜昱又豢养海东青,可以提前知道敌军行踪,让他们去游击一番,正好可以搅乱华夏军的部署。若华夏军出城,正好我们就跟他打上一场。如果种师道率领大军东出潼关,我们避其锋芒,向洛阳转进。”
哈迷蚩道:“若华夏军出城围剿完颜昱王爷,咱们如何应对呢。”
宗弼道:“本王便亲自带领中军跟他们决战。我军的铁浮屠谋克在攻打襄州的时候毫无用处,再不作战这铁甲就该生锈了。”(宗望带了一个谋克的铁浮屠南下,具体见六七五防宗望宗弼献妙计练火器兵发海参崴)
哈迷蚩问道:“那这樊城还由雪里华南兄弟守卫?”
宗弼道:“我们军粮不足,需要在此处打草谷。你带着雪里华南兄弟二人就在此地筹粮,将青壮人口投入猛安谋克。”
哈迷蚩道:“如此一来,恐怕樊城重地就难保了”
宗弼道:“难保就不保了,一把火烧了它。这个城池位置太重要,南渡汉水可以下江南,北上中原可以威胁洛阳!咱们得不到,也不能留给南蛮。”
哈迷蚩道:“我就去安排。”
宗弼令出山摇动,金军立刻发动起来。完颜昱作为三军先锋带领自己的善于劫掠的草原上由塔塔尔人为主组成的猛安谋克为先锋。宗弼带领中军主力随后跟进,他将金军的包括300铁浮屠在内骑兵主力,新组建的神臂弓营(神臂弓营见故事见:大决战棋逢对手(九))、火器营都带在了自己的身边,准备和华夏军大战一场。而哈迷蚩断后开始在樊城附近搜刮粮草,劫掠人口。
吴麟凭借数千人马在韩世忠水师的配合下守住了襄州已经创造了奇迹,这些人马守城尚且困难,进攻就不用想了。
种师道用宋徽宗的名义封吴麟为襄樊侯,吴玠为襄樊经略使,就是让他们兄弟掌管襄樊之地,可是见对面金军胡作非为,自己却是毫无办法。直到金军撤退,他才带着人马蹬上汉水北岸,查看之下发现樊城已经成为了一片瓦砾。吴麟也不敢追赶北撤的金兵,只好将樊城的情况仔细的写了一封奏折,发给了种师道。
种师道担心折赛花,所以他亲自坐镇潼关给折赛花大军筹备后勤粮草。潼关距离河中府不过百余里,如果真的遇见紧急情况,他也可以率军再出潼关接应折赛花。
从延安到潼关的路上他就接到了折赛花已经打破了河中府,缴获了数万石粮食消息,这让一直缺粮的种师道喜出望外。与此同时他也收到了时迁在伏牛山飞鸽传回来的各种消息,不过飞鸽传书来到消息都不是很准确,不过好在飞鸽传书中说时迁已经在回陕西行省的路上,他会亲自跟种师道报告各种事项。
种师道随即传令陕西各地的锦衣卫,一旦发现时迁,就让他直接到潼关跟自己见面。他本想到了潼关就可以见到时迁详细了解道中原的消息,没想到刚刚道潼关听到了高宠押运粮草被金军节奏的消息。
同时,死里逃生的朱五过了黄河见到了种师道,他跟种师道详细描述了那场战斗过程,并且很确定的告诉种师道这绝对是金军的主力部队。就在同一天,种师道又接到了吴麟给他写的折子,他确定了金军主力北返了。
种师道真的没有想到金军会大举北返,难道真是要复夺河中府吗?原本他计划是通过夺取河中府,断了西路金军的粮道,让金军早些返回北国。同时牵制洛阳的金兵,让他们不敢轻易支援怀州在,若能取了怀州,东路金军的粮道也就断了。金军粮食不足必然军心浮动,返回北国就是最终的选择了。
没想金军竟然在军粮不足的情况下要复夺怀州,这是犯兵家大忌了。只要自己能够守住怀州,拖到金军粮尽之时,就可调动人马,内外加攻,打破金军了。
守卫河中府他是还有信心的,虽然华夏军中最擅长守城的吴玠去了襄樊,但是鲁达如今就在怀州。健锐云梯营虽然是专注攻城队伍,但对于守城也是有一定的心得。
种师道又下令让种世彪(胡三)调5000怀德军到潼关,如果金军一乱,怀德军的轻骑兵将是追击敌军的最好的队伍。安排好潼关的各种事情后,他在种世彪的保护下,带着500护卫军悄悄出了潼关,直奔河中府而来。
折赛花得知河中府附近出现了金兵,立刻警觉起来。她暂时没有让时迁离开河中府,而是让他集中力量将河中府附近的金兵情况打探清楚。
时迁也是为难,现在河中府一个锦衣卫都没有,就凭他单人要想弄清楚城外的金军部署是千难万难的。
时迁无奈只好再次到河中府衙门寻折赛花商量对策,折赛花在河中府衙门的二堂会见了时迁。
时迁对折赛花道:“郡主,探听消息是锦衣卫的本职,无可推脱。只是我此行给王爷报信,身边并无助手。请郡主容我去潼关,调动那里的锦衣卫,再来河中府探听消息。”
折赛花道:“军情紧急,你就在军中选择探马斥侯协助你探听消息吧。”
时迁暗道:安国郡主急糊涂了不成,要是派探马斥侯探听消息,她自己就可以派遣,要我何用。
可是时迁也不敢反驳,道:“也好,我就从军中选20个斥侯,跟我出城探访。另外我在写上一封信,麻烦郡主赶快派人送到潼关,让那里的锦衣卫快快出关相助。”
时迁话音未落,二堂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声音传了进来:“不用回潼关了,我将锦衣卫给你带来了。”
时迁闻听大吃一惊:此处乃府衙二堂,是隐秘之地,怎么能有人就直接创了进来。想到此处时迁就向自己的腰刀摸了过去。
折赛花也警惕的站了了起来,警惕道:“是谁!”
这是一个头戴员外巾,身穿员外大敞,看上去50岁左右的员外走了进来。折赛花、时迁一看,此人竟然是种师道。
种师道今年已经70多岁了,可是华夏军将士都能看出来,种师道是越来越年轻,如今头发、胡须都从原来的银白色,变成了花白色了。
折赛花急忙起身施礼,道:“爹爹,您怎么来到河中府了。”
时迁则道:“参见王爷。”
种师道说道:“我已经得到消息,宗弼带领大军北上,要重夺河中府。担心我儿安危,故而秘密来到此处。”
折赛花道:“爹爹,怎能轻易立于危墙之下,这里危险还是早回潼关的好。”
时迁则暗道:这华夏王怎么能得知金军大军南下的消息?莫不是又是那个占暗处传递的消息?
种师道笑道:“我儿不知,这个西路军的金军统藩王兀术(指的宗弼),乃是金军第一懂得军事之人,也是倒霉遇到我们华夏军处处掣肘,相比之下东路藩王斡鲁补(指的宗望),才华武艺都不让兀术,却顺风顺水拿下东京,如今已兵锋直指杭州了。兀术怎能服气,如果他盛怒之下要复夺河中府,倒是我们的一个机会,在此地与之一战。如果能将其除之,乃为大善也。金国无兀术,则如宫殿无大梁,早晚必塌也。”
折赛花道:“爹爹觉得兀术会复夺河中府吗?”
种师道说道:“兀术依然焚烧了樊城,大军全线北撤。从樊城被撤只有两条路,走洛阳和过河中府北上太原。如今金兵在此地劫了我军3000石军粮,据我所知他们派出的是完颜昱的主力部队,说明兀术很有可能走从这里回太原。如果是这样,咱们只要在河中府拖住他10日,等他粮尽军乱之时,我军就可以内外夹攻一举击败兀术。”
折赛花道:“爹爹,若兀术是如爹爹说说的金国的擎天白玉柱,想必有些手段,他若是布置疑兵也是有可能的。”
种师道点头道:“我儿所言极是,如果那样完颜昱的精锐猛安谋克就留在这里吧。总不能安安稳稳让他们走了。”
时迁此时道:“王爷,这完颜昱的手里有一种怪鸟,能够数百里外查探敌情。”
种师道惊道:“我怎么没想到,女真人有豢养海东青的高手,怪不得河东大战,我军处处被动。此事确定吗。”
时迁、折赛花也都暗自吃惊,他二人均暗道:这海东青种师道也知道,莫不是《九阴真经》中对此也有记载。
时迁回道:“虽不能完全确定,也差不了多少。”
种师道点点头,道:“这真是有些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