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应的接应下彭操顺利的从东寨攻入,有了几个叛徒的指引彭操本预直导南寨擒拿张简,可离老远便看到西面火起心中暗叫不好,西面可是粮草军械屯聚之处自己费这么大劲布局不就是为了杀伤官军顺便劫掠辎重吗,要是这些东西都烧没了,自己岂不是白忙一场。
于是彭操当即下令改道先去西寨救火,如此一来反倒是给了张简等人逃跑的机会。张简带着聚拢的残兵顺着南面山涧向新划立的闽县方向撤退。走了一会见后面没有追兵大家不禁松了口气,张简驻足回望只见营寨的火光映亮了半边天,自己离这么远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喊杀嚎叫之声。
“此次大败我之过也,真是愧对死难将士。”
身边护卫见状不禁劝道:“敌众我寡不敌乃是常理,大人何需自责,快切况且营中出了叛徒又怎能独怪大人,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事啊。”
张简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不住叹息,事到如今再自责也是于事无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将庄县的军情传出去。可现在自己这边穿山而逃失了马匹,若是靠人走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你们派几个人到闽县去寻姒匡求援,然后要来马匹再急向丰县和呈县报知此地军情。”
“大人,越人新附若是不肯救援该当如何?”
一语点醒梦中人,张简闻言也不禁开始犹豫,值此乱局自己是不是太理想化了。
“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吧你们到闽县不要提起这里的事,只需借得马匹之后速往丰县便可。”
呈县这边吴越正在率军与敌对峙,他估算了一下时间吴建的兵马今天也该到了,若是能前后夹击在山外击败这伙山匪,那对于之后的进山清剿无疑是解决了大麻烦。
这时前哨来报:敌军阵角忽然混乱,似有撤退之势。
吴越闻报眉头紧锁,这种野战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要是放这些人进了山再想聚歼可就难了。只是吴建那边还没有消息,自己若是贸然出击虽说胜算很大但也是难以聚歼,此时的吴越不禁陷入了两难之境。
“将军你看!敌军前阵正在后退。”
吴越一听赶紧攀上木塔,只见不远处的万余敌军正在梯次后退,看来前哨所报却是实情。
“来不及了,传令下去各营严阵向前不要让他们跑了。”
军令一下战鼓之声骤起,吴越亲自压阵向正在后退的敌军发起了进攻。也不知是官军这边勇猛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见到官军开始冲锋进攻,对面的人马直接一哄而散向后溃逃,吴越带兵一路猛追直到雁山脚下方才作罢收兵。
这一战出乎吴越意料的顺利,光是俘虏就抓了三四千,可接踵而来的情报却让他大呼不好。
经过审问这些俘虏,吴越得知刚才被自己追至山中的不是彭操的人马,而是一伙叫严至的人马,这个严至平时活动在罗刹江沿岸手下有四五千之众,这次应了彭操之请才到了雁山,而与自己对峙的这近万人马有一半都是老弱甚至是妇孺,难怪这仗打得如此顺利。
“彭操不在这而是放了个严至在此与我对峙,甚至于为了做出倾巢而出的假象,不惜搭上这几千老弱妇孺。”
“不好!中计了!”
吴越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将传令军士叫了过来。
“你快沿路去寻吴建所部,让他迅速回援庄县不得有误,快去!”
接着吴越又将营中骑兵尽数调来一同前去,并下令一旦见到吴建这些骑兵便都交由吴建统属指挥。
庄县
自吴建等人被调走后,彭操本想直接偷袭县城,可没想到县城随即戒严,彭操见没有机会这才退而求其次换成攻击城东营寨。
前一夜突袭后,四野之民惧怕山匪尽皆仓惶涌入县城,庄县城池本就不大这下挤得可谓是满满当当。
城头之上方制目光阴沉的望向城外黑压压的贼军,昨晚城东火光冲天方制便知大事不好,但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城中士卒衙差巡检统共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区区二三百人,守城尚且捉襟见肘更何况出城救援了,而且张主簿明令:务必严守城池,最后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城东营寨失守。
天一亮彭操便率军围住了东门,但却没有立刻攻城。相比张简的人道主义,方制可没那么好说话,还没等彭操的劝降使者靠近城门便被城墙上的方制一箭射死。
方制此举一时让城上守军低迷的士气为之一振,但却也让城下的彭操暴怒不已,要不是攻城器械没有打造完毕他恨不得现在马上就将这座城夷为平地。
“将士们!我们庄县城池虽小但只要诸位尽心防守他们是打不进来的,上次我们可以让贼众铩羽而归这次同样也可以,本县已向呈县的吴司马求援,不出两日援兵必到。”
方制收起长弓顺势在城头做起了战前动员,昨夜城东军寨失守城中士气本就低迷,若不加以鼓励振作城破之日当在不远。
但说归说实际情况怕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什么求援什么两日之内援军必到,都只不过是他为了鼓舞士气胡诌的罢了。这次贼军围城不比上次,此次彭操是有备而来势在必得,小小庄县又能顶的了几天。
自城楼下来方制便来到了南门,庄县城池有东西南北四个城门,但彭操却只在东门驻兵,原因便是北门和西门方向是雁山和夷山方向,至于南门吗方制猜测可能是彭操想集结兵力攻其一点或是围三阙一的把戏,但无论是哪种可能方制都不能掉以轻心。
方制一面在城中收集金汁火油,一面吩咐城中百姓悉数回家无令不得出,并且将这几日入城的百姓都聚集到一起圈在城中集中看管,若有不服闹事者视为山匪内应细作立斩。
县尉王渊心事重重跟在方制身后忐忑问道:“县令,城外贼兵正在赶制攻城器械,一旦完工这城池该如何据守?”
方制闻言一愣,回头冷冷的瞪了一眼王渊,喝道:“你怕了?我等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城破有死而已何惧之有?你身为县尉不思杀敌报国,却在此出怯懦之言损我士气,该当何罪?”
此话一出直吓得王渊躬身求饶,“县令恕罪,属下鬼迷了心窍胡言乱语,望大人饶恕。”
方制扶起王渊叹息道:“王渊你也是庄县老人了,我亦知晓你是无心之言,但值此危难之时若是乱了军心我等悔之晚矣。”
王渊惭愧道:“多谢大人体谅,属下只是对现在的局势感到担忧,城东营寨失守张主簿又......”
这次不待王渊说完,方制便冷声打断了他:“你做好自己本分便是,其他的事与你何干?你莫要再多言,速去城中巡查谨防民乱和内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