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被魏国皇子求娶一事如今闹得沸沸扬扬。
京城的人啊是周国最忙的一批人。
他们居住在国都,是接受信息最快的城池。
也是吃瓜最多的人。
长公主这件事放在历史,都是难得一遇的大瓜,怎么可能错过。
秣陵到京城的官道上四马齐奔,卷起一路风尘。
打头的骑兵沉着脸狂奔,丝毫不顾马力。
身后的三个马上卒劝阻道,“校尉!校尉!咱们又不是八百里加急的驿卒,不换马匹的话还是不要这么浪费马力。”
当头的校尉叹了口气,缓缓的停下座下马匹,“要是按照这个速度,我们什么时候能到京城?”
身后的一位骑兵心算了一下路程,“我们不换马的话,最快也要四五天的时间。”
“不行,我等不及。”校尉摇头坚定说道,“明日就要到。”
“三日吧。”骑兵再次劝道,“途中在驿站换两次马匹,这个速度也不会伤马,三日时间也不会伤身,”
校尉犹豫了一下,咬牙道,“三日...就三日吧!等到下一个驿站用我的令牌换马匹。”
“诺!”
一三五七九上衙。
二四六八教课。
今天是初三,所以是上衙的日子,伍桐已经充分了了解到什么是清水衙门了。
礼部一年的工作就那么点,当伍桐清算了账册之后,礼部的就陷入了一个怪异的情况。
没有公务!
整个礼部上到左右侍郎,下到门下小吏都清闲的要死。
伍桐是没有东西会死星人。
所以他找了一个很好的活,躺在礼部衙门外面晒太阳,当然不习惯跪坐也是一方面,盘腿坐的时间长了腿也会麻,但是瞥着腿坐的话....太娘了,伍桐个干不出这种事。
在班房里打滚还真不如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礼部的小吏站在班房门口看着躺椅上的右侍郎,觉得这个场景还是差了一点什么。
“缺条狗!”
伍桐说道。
“右侍郎说什么?”
“嗯姆...没什么。”伍桐把想说的话又咽了下气,缺一条看门的狗,他本来想这么说的,可现在自己干的事不就是看门吗,他说话虽然没有顾忌,但骂自己这种事还是少干。
容易被人当成傻子。
最近的天气是常见的明媚日子,前段时间的雪灾已经被朝廷赈住了,并没有多少人死于饥寒,总的来说周国还是挺把人当人的。
现在只差长公主,还有出使魏国这两件事,伍桐也不着急。
现在长公主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鸿胪寺若是想收场也不容易,要是他们能再想出一个办法,伍桐认栽。
可目前来看,他的办法仍是目前周国的唯一解。
所以他根本不用着急。
只不过伍桐偶尔还会思考,自己要是出使魏国,用不用在谋划一波鸿胪寺。
嘭!
礼部的大门被踹开!
班房外的小吏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大胆,这是礼部衙门,何人敢擅闯礼部衙门!”
伍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笑了。
可没过两息,他的笑容就没了。
来的人手里握着一把制式刀,用刀背拍倒了质问他的礼部小吏,一柄长刀就这样横在伍桐的脖颈上。
这人身后还有三个身着衣甲的士卒,表情纠结,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拦住校尉大人,可不拦着又对不起恩人。
叶旺认得这种衣甲,不开玩笑的说,周国只有一只营卫的甲衣是这样的,东海卫。
可是,东海卫的士卒怎么会在这里。
他之所以没有阻拦那柄长刀,是因为他认得这柄刀的主人。
周国四皇子柴琅!
这个自愿从军的四皇子竟然来了京城,叶旺掰着手指算了算,“好像还没到两年啊。”
伍桐脸色没有怒气,可也没有笑容,任谁被长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有笑意吧,“小狼,当初你和我说你要进东海卫的时候,我们约法三章,有一条便是,服役两年,其间不能无故离军。”
“你是坚持不下去了吗?”
伍桐这句话有些诛心了,四皇子在东海卫的两年约定已经过去了一年零九个月,还有三个月怎么可能坚持不下去。
四皇子眼圈通红,眼角还带着一点泪光,只不过强挺着一股气站在这里,“伍桐,我姐姐要嫁给魏国的皇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有这么一回事。”伍桐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问道,“这和你擅离军营有什么联系吗?”
“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我姐姐叫过去?”
伍桐从躺椅上坐起,然后下来,看了看渐渐围上来的礼部官员,轻声说道,“到我房里来说。”
那三个甲士终于找到了能插嘴的空闲了,“恩公,校尉他一定要来,小的阻拦不了。”
伍桐斜着眼瞥了他们一眼,“擅离大营是什么罪则你们清楚,等回去东海营卫的时候,自己去领罚。”
三个人没有丝毫迟疑,应了声是。
礼部侍郎的班房里。
伍桐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人。
十七岁了,可还是一个孩子。
“擅离大营的罪回去你也领罚。”
伍桐坐下,指着对面的坐垫说道,“就为了长公主的事,你扔下了东海卫跑了几天回京质问我?”
“对。”四皇子干脆说道。
伍桐不得不重新审视一遍长公主和四皇子的关系,同父异母的姐弟关系竟然被同父同母的太子还要关心长公主的事情。
看来四皇子对长公主的感情比他想象的要重得多。
“你觉得长公主会嫁给魏国的大皇子?”
“外面都这么说。”
“外面?”
四皇子小声嘀咕道,“我收到的消息是父皇已经答应了,我不想姐姐嫁到魏国。”
伍桐轻笑摇头,三人成虎啊,这事传到秣陵竟然变成这幅模样了吗?
“你认为我会让长公主嫁过去?”
伍桐古怪的说道,毕竟长公主还是长公主一天,他和长公主就不能开诚布公的在一起。
四皇子一愣,旋即小声问道,“姐夫,你是不是......又要当我姐夫了?”
伍桐怔了一下,然后脸色一沉,“混账,看来你这脑子在军营里待得都龌龊了,等你两年期满,赶紧滚回来,我要亲自教导你一番!”
四皇子咕哝一句,“姐夫,你是想让我去你的学院?”
“废话。”
伍桐翻了个白眼,“你要到六月份才到两年兵役,学院六月末有招生考试,你正好能赶上,而且只在军营当兵不是你的路,还是要学些知识的。”
“我知道了。”
四皇子小声应了一句,然后又问道,“姐夫,我能去看看姐姐吗?”
“看个屁!”伍桐没好气的喷道,“赶紧给老子会军营去。”
“没有人知道你回来吧?”
“没有。”四皇子摇头,“靖王叔我都没有告诉。”
“那就好,只要明面上没人知道,就能运作。”伍桐松了一口气,“你啊,做事太莽撞了,需要在磨砺一番。”
三月初三,这一天,有四个甲士闯进礼部衙门,然后又被伍桐送出了京城。
这件事发生的时间虽然短暂,可还是有很多人知道了。
伍桐又等了一天。
已经过去了十五天了,伍桐也没有等到他等的人。
今日便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