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能覆灭诸多国家,靠的可不只是口舌之能啊。”
陆白鸥意有所指,“新三家是受从鬼谷离开的氏族所影响,说客再厉害也只能说服君王,最后执行的还是从鬼谷出去的将领,再之后,鬼谷就有一部分人开始练兵事,剑奴就是练兵过后存余的东西。”
“而且,新三家与鬼谷五字很不对付,是最近几年才达成共识的。”
伍桐看着陆白鸥,想了想,“你不是很久之前就在凤栖阁当ji......技术很好的姑娘了吗,这些事你怎么知道?”
“小时候还没去凤栖阁的时候,我听过族中长辈为这件事吵过,所以有些印象。”
鬼谷内部还有这档子事,伍桐点了点头,虽然增加了对鬼谷的了解知道了曾经不知道的秘辛,但好像对现在的事情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不过出于细节决定成败的想法,伍桐还是将这件事暗暗的记了下来。
“你...除了鬼谷,还有没有自己人?”
伍桐很小心的问道,毕竟这种事一般人都不会说的,比如你去问朝中的那些老将们,就问他们有没有私兵,八成是没有人会如实相告的。
现在陆白鸥就是一脸看弱智的表情看着他。
伍桐老脸一红,“那个,我就是想请你帮个忙。”
“县候大人还能有事请奴家这样的小女子帮忙?”陆白鸥嗤笑一声,“明明是您将奴家囚在这里的,还敢找我帮忙,真是笑话。”
“我可没有软禁你啊,说话可要负责任的。”伍桐摊了摊手,“只是你以为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彻底摆脱鬼谷,相对的,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陆白鸥闭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县候大人先说说是什么事吧。”
伍桐看着面前的桌案,伸出手敲了敲,然后沾着酒液写了几个字。
陆白鸥看着马上消散的酒精,狠狠的打了个寒颤,仿佛那酒精是抹在她额头上,微风一吹,温度骤降。
“伍桐,你没开玩笑吧?”
一惊之下,陆白鸥也顾不上耍宝示弱了,直接叫着伍桐的大名,然后伸出手摸着伍桐的脑袋,“你发烧了?脑子瓦特了?”
“没开玩笑。”伍桐点了点已经消失的字,“就是这个。”
“我只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可不是要起义造反,这种忙我怎么可能帮得上?”陆白鸥伸出手想要拍拍伍桐的脸,犹豫了一下,选择拍了拍伍桐的肩膀,“县候大人注意一下,奴家所有的一切都是鬼谷给的,离了鬼谷奴家只是一个女子罢了。”
伍桐捏了捏眉心,“确实有些为难了,我也是有病乱投医。”
“你不是有叶小姐的族人帮你吗?”陆白鸥问道,伍桐身边的保镖不就是叶家的人吗,这种事没必要找外人吧。
伍桐轻轻摇头,“这件事...我再想想办法吧。”
站起身,伍桐思考了一下,“我并不是软禁你,你出入自由。”
“奴家知道了。”陆白鸥露出一丝犹豫之色,转瞬即逝,“那公主你藏在哪里了?”
“我想见见她。”
伍桐看着陆白鸥,“现在恐怕不行,你要是想见她,得让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
“什么事情?”
“人手事情还有怎么帮你解决鬼谷剑奴的事情。”伍桐沉声说道,“当然还有在周国的破事,乱七八糟的事情越来越多,没一件能让人省心的。”
“对了。”陆白鸥一拍手心,“在秣陵的时候,我就听到过你的事情,自从那次魏国殿下诗会之后,我收集了一些关于你的情报。”
陆白鸥正色问道,“收集到最后,我发现你本身就是一个谜团,你是从何而来,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常人不知道的事情,在秣陵还能小小解释一些,可到了京城,在你身上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越来越多,这样下去,你会很危险。”
“不只是鬼谷,就连世俗的人也不会留你的。”
其实他们已经动手了。
伍桐眼珠一动而后脑袋跟着转了过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道理我懂,我最初也不想这样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这样了。”
难道真有穿越者定律,都费劲巴拉的让你穿过去了,你就给我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
这不可能,必须得弄点什么大事件,但凡你没统一,没拉高科技水平,你出去见到其他穿越的大哥你都不好意思和他们打招呼。
伍桐就是被赶鸭子上架的,最开始的契机是什么来着。
好像只是帮老爷子一个忙,然后就到了今天这幅田地。
多方推手,有老爷子暗自推动,有靖王爷好心办坏事,有周皇的强令......等等,刚才好像闪过一个奇怪的东西。
伍桐再回忆了一下,靖王爷好心办坏事,他是真的好心吗?
伍桐又忆起在刑部看的卷宗,自己好像漏过了很多细节啊。
再重头捋一遍。
“最近你小心一些。”伍桐微微低头嘱咐道。
“为什么?”陆白鸥不解道,你不是刚刚同意让自己出去走走吗,怎么转过头就让自己小心一点。
“因为今天我过来了。”伍桐低声道。
屁股后面跟着的东西太多了,整个人都不自在。
走出瓦舍,叶旺阴沉了脸走了过来。
看来他刚才的收获不是很好啊。
伍桐点了点头,“六叔,辛苦了。”
“这都是小事,道长,刚刚俺打探的消息很不妙。”
叶旺咬着牙低声说道,“几乎整个京城的眼睛都盯着您呢。”
“山雨欲来风满楼。”伍桐收回四处飘荡的目光,看着叶旺轻声说道,“暴风肆虐的时候,中心往往都是最安静的。”
“而我们就是中心。”
“我们不动,就不会卷到其他人。”
叶旺茫然的点点头,这话他又听不明白了,不过意思大概懂了,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呗。
“有些事我要再想想。”
伍桐低声道,“先回家吧,不用避着他们了,他们就是想盯着我,掌握我的动向而已。”
整天被蚊子追着也不好受,但在不好受也得忍着。
现在的他没有任何叫板的能力,甚至连掀桌都做不到了。
伍桐躲在家里沉寂了足足有半个月。
这半个月他什么都没有做,除了第一天还坐在书房写写画画,可当天晚上他把自己的几日的心血付之一炬之后,就开始专心的陪着夫人,逗着孩子。
长公主见他都要亲自过来。
半个月未曾踏出凤山别院一步,反倒是向天博学院送了几本书,这是他早就写好的,一直没送去学院,算算进度,那些学生也该学到这里了。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伍桐准备专心当好天博学院院长的时候,绿雀的突然到访。
让伍桐的被动局面有了一些缓和。
绿雀带来了一个客人。
他说他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