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大人,以后您要做什么事情,能不能先跟我们商量一下?”
苗乌溪哭丧着脸说道,他就是一个小京城府尹,虽然进一步就可以位列朝班,这次出行是镀金,也是向伍桐伍大人拜山头。
可是伍桐整日不着家,这段时间他见伍桐的次数都不如魏国的公主见伍桐的次数多。
“您怎么又成了魏国的元华真人了?您怎么能给魏国皇上献上那等神物啊?”苗乌溪小声说道,“这件事要不要喝陛下说啊?”
伍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跟皇上有什么关系?那个印玺,皇上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呃,我是说皇上也会有一个的。”
“今日之事,还请伍大人给下官一个解释。”
夏侯弼板着脸问道,他为官多年,自然是知道周皇的意思,可伍桐的表现根本就没有想按照陛下的想法去做,夏侯弼虽然气愤,但也不好继续去抱伍桐的大腿,可在魏国发生的是,伍桐是要给个解释的。
他们回去是要述职,就目前来看,写下的内容对伍桐很不利。
“今日什么事?你是说献礼我不在的事情还是我成了传达天命的道士这件事?”
伍桐看到了走进屋中的叶旺,望着他点了一下头,然后偏了偏头看着夏侯弼。
“这两件事下官皆有疑惑,还请伍大人能够直言相告。”
伍桐摆了摆手,“我和魏皇达成了一个协议,我助拓跋乐顺利登基,他就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在魏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件事。”
苗乌溪一惊,失声道,“伍大人,此事是公事还是私事?”
公事则相安无事。
私事则意图谋反。
伍桐从一旁扯过纸张和笔墨,自己开始磨起墨,一边分神说道,“此事皇上知情,等会儿我会写一道折子,你们回周国的时候带上,将这封信交给皇上,他老人家自然明白。这件事你们还不够知道的资格。”
夏侯弼还想说些什么,可入朝为官,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也不是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不多不少才是正正好好的。
他为人正直,不然也做不到御史中丞,这些为官的道理他懂,但他也不想懂。
伍桐做事不按常理,往往有越界渎职之举,夏侯弼早就打算参他一本了。
可伍桐这话说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这道折子应不应该递上了,伍桐玩忽职守是罪,可陛下暗旨也是君命。
这折子难上了。
伍桐磨好了墨,抬起头看着一脸纠结的夏侯弼,轻笑一声缓缓说道,“夏侯中丞不必纠结,我知道你的为人,出使魏国一事我虽然是正使,但却是没有做什么事情,在到了魏国境内的第一天我就和你们说了,我出使魏国并不是祝寿,祝寿是你们的事情,我还有别的正事要做,你要参我也可以,只不过这折子应该递不到皇上的桌上。”
伍桐拿起毛笔润上墨汁,缓缓的写着这封信,“明日你们便回周国,我要留在魏国,有很多事还要我去做。对了,名义上我是和你们一起回国的,不要暴露我还在魏国的事情,一旦暴露,会死很多人的。”
“这封信是写给陛下的密信,要封蜡,这工艺你们熟,我就不多操心了。”
“还有几封信是要给我夫人还有天博学院的董钰院长的,你们到京城之后派人送到内子手中便是。”
伍桐一边写信,一边叮嘱,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也不是神仙,一边写信不可能分心去组织一段逻辑严谨条理有序的话。
几封信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写完,伍桐将信递给夏侯弼。
“夏侯中丞,此事我就交给您了。”
夏侯弼一怔,看着怀里的书信有些迷茫,抬起头看到伍桐眼里的信任,他忽然发现自己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自己刚才的犯上举动好像并没有让这个年轻人愤怒。
“胸怀若谷。伍大人果然是在世仙人。”
夏侯弼整理好信件,冲着伍桐深深一拜,“伍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将大人所托之事办好。”
送走了使团的所有人,伍桐长舒了一口气,半真半假的说话真的费脑子。
“六叔,那个鬼谷的小子落没落网?”
伍桐看着墙角的碳炉,将它搬了出来,现在一事毕,应该庆祝一下了。
喝二两薄酒,再吃上几块烤肉,最是巴适。
“差点跑了,让俺把手筋挑断挂在树上了。”叶旺搓着手看着伍桐弄着碳炉,亲娘嘞,道长又要下厨了,“俺是看着皇城司的人将那个皇城司的鬼谷人带走的。”
“嗯。”伍桐点了点头,一切按计划进行,今晚他们审问那个被他引出来的鬼谷余孽不会有什么结果,明日魏皇就会召自己入宫。
计划通。
“对了,道长,俺发现有人想暗中救出那个皇城司的鬼谷人,顺便就把他也打晕了。”叶旺挠了挠头,这件事不会打扰道长的计划吧。
伍桐一愣,忽然笑了一下,“没想到还真钓到了一条大鱼。”
“那两个人,你没有交给皇城司吧?”
“没有,就是把人交给皇城司他们也问不出来什么,还不如俺来审他们。”叶旺摇头说道,憨厚的脸此刻并不是很憨厚。
伍桐点头,“晚上咱们偷偷摸出去。”
“俺知道了。”叶旺看着碳炉内升起的火,感动的眼泪都从嘴里流了出来。
道长果然是弄了好吃的。
魏国镐京,昭文阁。
魏皇仍在把玩今日大放异彩的琉璃印玺,宝贝啊宝贝,伍桐那小子为了覆灭鬼谷竟然能拿出这等神物,看来鬼谷对他很重要啊。
不知道今日抓到的鬼谷卧底能透露出什么信息。
魏皇在等着,等着皇城司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
鬼谷啊,一百白衣闯天牢,厉害的不得了。
你再派一百白衣剑奴来啊!
这次朕不会在小觑你们了。
叩叩叩——
三声门响,守在门旁的老太监转过头看了一眼魏皇,然后轻声问道,“谁啊?”
“禀陛下,皇城司指挥使左朝求见。”
“进来!”
魏皇默默的放下琉璃印玺,沉声说道。
“左朝参见陛下。”左朝低着头走进昭文阁,当魏皇的脚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左朝毫不犹豫的跪下。
“免礼。”魏皇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的狼犬,明白了他等着的事情一定没有让他满意的结果。
“左朝无能请陛下责罚。”皇城司指挥使左朝四体伏地开始叩头请罪。
“说!”
“陛下,那贼子,那贼子在皇城司近十年,臣有失察之职,请陛下降罪。”
“朕在问你结果!”
左朝深吸一口气,咬着牙恨声说道,“那贼子咬舌自尽了。”
魏皇脸色铁青,“滚!”
“陛下?”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