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和叶旺双手都拎着三五纸袋,这里面都是果干甜品,全是小姑娘最喜欢的东西。
吴良冲着叶旺飞了飞眼色,请求互动。
叶旺瞪大眼珠努力解析了好一会儿,摇头,表示自己看不懂。
“叶大爷,县子他好像很擅长对付女子啊,我们羽林卫禁军的圈子都传遍了,上元县子去公主府都不用通报。”
“...这是真的。”叶旺也不会说其他的话,只能点头承认这是事实。
“可末将听说县子还只有一位娘子。”
“也是真的。”
“那这位小姐是怎么回事?”吴良扬了扬下巴,“没看出来县子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啊。”
“少说废话,拎包吧。”
“叶大爷,末将还真没看出来,您竟然是县子背后最默默无闻的男人。”
伍桐伍县子现在为了消化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老乡的事实,所以和云鹦丫头玩玩过家家,转换一下心情也好。
“云鹦,你是看到我进去一直在这等着的?”伍桐很好奇这个小丫头是怎么在青楼的门口堵到自己的。
风评被害是小事,毕竟自己在里面也待了很长时间,男性风范毋庸置疑。
“雁姐姐让我出来买些日常用品,正好就看到你进了青楼。”云鹦捏着鼻子在伍桐身上嗅了嗅,“一股脂粉味道,好刺鼻。”
“胡说,这明明是老头子身上的死气。”伍桐皱着眉闻了一下,有些嫌弃的说道,“还有一股酒味,可就是没有脂粉味,你哪闻出来的?”
“你去青楼干什么?”云鹦眨了眨大眼睛状似天真的问道。
“我说有个老变态在青楼约我你信不信?”
“约你在青楼见面?”云鹦一副鄙视表情,“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伍桐现在很想拍死那个老混蛋,鬼谷的人都是骚包,和人见面都约在青鸾,就不能约在得意楼吗,还能给自己创收。
“没开玩笑,真的是有人请客我才过来的。”伍桐无奈的摇了摇头,回过身看着两个跟班满身的纸包,嗯,这个年代没有后世的硬纸袋,所以吴良和叶旺两个人还得托着纸袋的下面,这种纸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碎了。
“云鹦啊,瓦舍现在生意可好?”
“好的不得了,雁姐姐每天都很忙,陆姐姐也忙着教人抚琴,只有我没事,只好照顾两位姐姐了。”云鹦眼珠滴溜溜一转,“伍公子,我能去你家里看看小昊吗?”
“可以,不过他现在只会嬉笑,你要和他玩可能会很无聊。”
“不会,我就是看着小家伙也会很开心的。”云鹦嘻嘻笑道,“伍公子,你去青楼这件事我不会和别人说道,嗯,青鸾姐姐我也不会告诉的。”
伍桐轻轻摇头,这丫头还没长大啊。
“县子啊,伍县子你怎么在这里,老奴...”童贯在京城的大街上寻到带着妹子逛街的伍桐,身后还有两个捧着包裹的...跟班,童贯一见到穿着羽林卫甲胄的吴良,瞬间气血翻涌,怒气上头,“吴良,你怎么在这里?”
呃...
我去,还有这个麻烦。
伍桐一巴掌拍在脸上,大脑急速运转,飞快的想了一段完美的理由,“吴大哥有事找我,他想找我借钱,十万火急,没办法才在学院纵马的。”
借钱?吴良升起满脑袋问话,可一思索,吴良的昏脑壳灵光一闪,县子,您趁火打劫不合适吗?
“这不吴大哥现在给我打下手准备还债呢吗。”伍桐露出一丝诡笑,既然和鬼谷扯上了关系,那总是要消财免灾的。
童贯摆了摆手,急着说道,“下次在治你的罪,伍县子,快随老奴入宫吧,老奴找您就用了好半晌,陛下已经等急了。”
我擦嘞,皇上竟然真的找我。
“吴良,你受累一下,京城的瓦舍你知道地吧,把这位小姐还有这些果干,等会儿你在去伍叶记拿些糕点,一起送到瓦舍。”伍桐冲着吴良说道,轻轻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我这边有事,今天只能陪你到这了,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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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拱殿中周皇正和衮衮诸公盯着面前的无数张地图面露沉思之色。
兵部尚书萧明远、工部尚书曹岑和李、宋两位老将军神色焦急,时不时的就要问一句,“陛下,伍桐怎么还不到?”
周皇也被他们几个问的烦躁了,“来人啊,快去问问上元县子怎么还不到?”
“到了,到了,陛下,老奴将上元县子带到了。”
童贯气喘吁吁拉着伍桐,“陛下,上元县子到了。”
“童伴伴,你怎么这般模样?”
周皇看着大太监的样子微微发愣,宫里的人都注重仪表,何曾衣冠不整,这是要被参的。
“回陛下,老奴寻上元县子寻了半晌,因此迟了,请陛下责罚。”
“伴伴费神了。”周皇微笑道,“伍桐,你今日去了何处,让童贯这么费力才找到你。”
“臣只是在城里走了走,哪知道陛下召见啊。”伍桐弯下身子暗暗撇嘴,谁知道你啥时候找我,我不在家也怪我喽?
“闲话少说。”周皇拂袖,不屑于和伍桐打嘴仗,“你知道朕为什么召见你吗?”
伍桐瞥了一眼桌案...皇帝用的桌案是不是应该叫龙案?算了还是正常叫它吧,“是为了学生的课业?”
“这绘制地图的方法是你教的,工部、兵部和军方都想要这个方法。”周皇犹豫了一下,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自己好歹也是个皇上不能豪取强夺不是,多看伍桐的自觉,如果他不自觉,那周皇就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想学也行啊,明年让工部、兵部和军方的人去学院学习就好了。”伍桐发现自己不太明白他们的脑回路,天博学院也不看学生的来历。
萧明远和李宋两个将军向伍桐的眼神更像是猛兽看着猎物。
“小子,老夫现在就要学会这个,不是老夫要学,是让军里的斥候学会,这样前线的地图误差就会降到最小了。”李老将军用处军中将领祖传的功夫,瞪眼怒喝。
伍桐摆了摆手,“李老将军,学院的学生可是苦学了两个月之后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绘制了这幅地图,你想让你军中大字不识一个的斥候来学这个。”伍桐又想起一件事,“对了,今年招生的时候您和宋老将军送进来的四十多个学生,学识参差不齐,要不是不能退货啊,我早就想把他们撵回家了。”
“哈哈哈哈——”老将军不以为耻的大笑道,“我们习武之人哪会舞文弄墨啊,就送进学院的那些臭小子,都是小时候老夫几个逼着学的,哈哈哈,那可都是老夫的心血啊,爷爷和爹都是握惯了刀和枪的,孩子能握起笔老夫已经很开心了。”
确实,将门虎子,一脉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