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里也并不祥和。
自从几日前凤山别院突现刺客之后,叶青鸾就搬到了公主府。
两个女人藏在安全的地方,心有余悸,让两个人最担心的便是伍桐了,他们在京城的人都会遭到刺杀,远在魏国的伍桐一定更加危险。
叶青鸾也心知,那些人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要对付自家相公,不知道相公又在哪里做出哪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叶青鸾心里自豪的同时担忧之情更胜。
人越是担心一件事,就越是难以照顾所有。
正因为叶青鸾非常担心伍桐,所以她已经忘记了布丁了,然后布丁大爷就被扔在长公主府上睡了漫长的一觉。
哒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
要在平时,这种声音根本不会在公主府里出现。
长公主直接抓过一旁的佩剑,而叶青鸾也端起了一柄长刀。
当他们看到那熟悉的面孔时,都藏不住眼中的喜悦,连手中的兵刃都没有时间扔开就直直的扑向伍桐。
“刀,小心刀!这怎么还有剑呢!”伍桐怪叫道,“小心点。”
从两个娘们手里将管制刀具接了过来,一手环着一个,这怎么有种世界明面的感觉...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伍桐随手检查了一下夫人和准夫人的身体状况,两个人都没有受伤真是太好了。
“你们没受伤就好,布丁呢?”
大小老婆的身体状况大致了解了,估计等会儿陛下会让人过来找他,所以这段时间确实不适合多人运动,伍桐有些失落,毕竟两颗成熟的蜜桃都摆在嘴边了,只能看不能吃还是很伤身体的。
叶青鸾脸色微红,不过她也没有一直害羞,轻轻靠在伍桐的胸前柔声说道,“布丁还在里面睡觉。”
长公主因为还没有过门,自己还是个黄花,所以对伍桐的亲密接触依然有些不适应,脸上的羞涩仍没有褪去,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伍桐。
伍桐抽了抽鼻子,“也好,我身上还有血腥味,冲到了布丁也不好。”
叶青鸾这才想起刚刚看到伍桐时,自家丈夫身上的味道是什么了,那是血味,要比动物的血更加腥的人血气味。
“安于,你有没有受伤?”
叶青鸾并没有在伍桐身上看到明显的血渍,轻触之下,伍桐也没有明显的痛色,叶青鸾松了口气,没有受伤就好。
“三叔和六叔也还好吧?”
“好的很,他们俩怎么会受伤。”伍桐笑着拢起青鸾鬓边的碎发,“这几日都没有睡好吧,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大哥呢?”
叶大龙,这个已经消失了很久的男子,他一直游离在伍桐的计划外,那是一个破局的棋子。
“大哥前几日出现了一次,之后就又看不到他了。”叶青鸾回答道。
伍桐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我知道了。”
这边还没有温存一会儿,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
伍桐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来的人会是谁他也有了些猜测,摸了摸青鸾满是担忧的小脸,“我出去一趟,应该是去宫里,回来之后我和你们慢慢讲我在魏国的事情。”
叶青鸾默默的为伍桐整了整衣襟,“不要担心我们,这里是公主府很安全。”
长公主还没有服侍过别人,所以手慢了不少,叶青鸾也是在给伍桐整理的差不多了之后让开身子,请长公主上前为夫君整理衣襟。
伍桐接受着两个女子的祝福,心里感叹一声,这种齐人之福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了的。
“我这就过去,去去就回。”
推开公主府大门的人是伍桐。
他看着门口的太子殿下和他身后的內侍大总管童贯,表情看不出悲喜,“太子殿下啊,咱们有日子没见了。”
太子拱手道,“自从你办了天博学院,自从你出仕,任礼部侍郎之后,你我见面的次数就少了不少。”
伍桐想了想,“对,好像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太子见伍桐不再说话了,微微蹙眉,“晚上我在家中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伍桐看着太子,“叫上小狼,他也刚回京城,那小子两年没回来了,也得洗洗风尘啊。”
太子愣愣的看了伍桐一阵,点头道“也好。”
童贯低着头不去看两个人,只是听着两个人的语气。
“上元县子,陛下召见。”
伍桐笑了一声,“童公公,咱们可刚刚见过啊,这么快就重逢了?”
童贯抬起头,脸上带着內侍常带着的笑容,“老奴也没想到今日会与上元县子相遇这么多次,话也不用多少,陛下召见,还请即刻起身。”
“走吧。”
伍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也就是做做而已,他并没有等太子殿下先行,也没有等童贯带路,反而是自己在最前面走着。
太子神色不变,盯着伍桐的背影看了半晌,动身跟在他后面。
童贯望着那两个的身影,一时间也难以判断他们是演戏还是真的有了矛盾。
自己刚刚怀疑他们之间有某种联系,然后他们就闹了一出不熟的戏码,这是不是太巧了,还有四殿下...
太子要为上元县伯接风洗尘,上元县伯为什么要带着四殿下去呢?
这其中有什么事是自己没想到的?
到底是什么?
童贯阴沉着脸,也挪动脚步跟在他们身后。
陛下的身体该说是有了好转嘛?
伍桐见到周皇的时候竟升起了这个疑问,不去吃那些伤身的要,少了重金属中毒的周皇为什么看起来神色依然那么差?
“陛下,最近又吃药了?”
伍桐小心的问道,要是周皇真的嗑药了,伍桐可就要撂挑子了,妈的自己辛辛苦苦想让自己的岳丈多活两年,然后岳丈天天嗑药,这谁能遭得住啊。
“听了你的话,一直没吃。”周皇望着伍桐,温和的说道,“本来前几日都能下床走走的,可有染了风寒,这才不得以又躺下。”
风寒?
伍桐看了一眼外面的大太阳,暗暗憋嘴,他娘的,不说这两个月少有阴雨,这半个月来整日晴朗,别说阴雨了,连微风都少有,这么大个的太阳,你跟我说你染了风寒?
这有没有空调,你在这开什么世纪玩笑!
看着伍桐的脸色变得不好看,周皇露出一丝恶作剧成功的笑容,“你这小子有万般毛病,可有一点让人挑不出理来。”
“哪一点?”伍桐就喜欢听别人夸自己,所以不要脸的追问下去。
“脸皮厚这一点,说什么都没用,当然挑不出理来!”
周皇瞥了一眼伍桐,“一边呆着去,太子过来!”
伍桐站在一旁听着周皇嘱咐太子要如何行事,要怎样善待朝臣,什么样的臣子该用,什么样的臣子不该有,可听到最后,伍桐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周皇竟然没有与太子说那些更重要的事。
是因为陛下觉得那些事太子如今不用知道,还是另有心思?
伍桐摸不准。
童贯也摸不准了,他发现面前的三个人,他一个都看不透。
这简直是他內侍生涯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