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水中发火
第174章水中发火
然而这些人也只敢吐槽一下鲁班,郭鸣仁明明还提到了另一位,他们却不敢议论。
墨家啊!
谁敢去招惹那帮疯子?
还要在公开场合?!
且不说这些年以来结下了多少梁子,一旦动起嘴皮子来肯定没几句好话。权势压不了人家,钱财人家不在乎,动起手来又打不过!
光脚的怎会怕你穿鞋的?毕竟墨家的一些苦修者是真的光脚的呀!
百家争鸣的时代,儒墨乃显学,有道是非儒即墨。儒家把皇帝舔舒服了,就独尊儒术,把人家打落神坛。
谁知人家的群众基础也很深,更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武力值岂是儒家那些四肢不勤的渣渣可比。
没事儿真的别去招惹他们,这几乎是世家和儒门中人的基本默契。
只议论了几句,课堂很快又安静了下来,许多感兴趣的人想发问,但又不知从何问起。
苏陵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站起身来向郭鸣仁请教道:“听公子所言,墨子与公输班皆是开创者,那这力学一道归哪一学派?谁是正宗?”
郭鸣仁轻笑一声,“哪里有什么正宗不正宗的,咱们远古的先祖早就将力学应用到了日常生活当中,追根溯源没有多大意义。捕猎的弓矢、陷阱就是力的表现,你怎么去追溯这些是谁发明的?”
苏陵恍然,但不禁又思索起来。
既然无法追根溯源,他提起那两位是几个意思?
郭鸣仁也看穿了他主要是想知道力学属于哪一个学派,只听他继续道:“之所以说两位先贤是开创者,原因是他们并没有将力学广泛传授。就好比在土里埋了颗种子,等到树木成材就会被砍伐下来,有人会拿来盖房子,将之作为顶梁柱!有人会将之制造成攻城器物,掀起战争!”
他顿了顿,然后反问一句:“在当时那兄弟亲戚都互相攻伐的环境下,换作是你,难道就没有一丝犹豫吗?”
怎么可能没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在座的大佬们都是聪明人,话都说到这里了,还能不明白吗?
止楚攻宋!
公输班为楚造云梯之械,成,将以攻宋。子墨子闻之,起于鲁,行十日十夜而至于郢,见公输班。
公输班曰:“夫子何命焉为?”
墨子曰:“北方有侮臣者,愿借子杀之。”
公输班不说。
墨子曰:“请献十金。”
公输班曰:“吾义因不杀人。”
墨子起,再拜,曰:“请说之。吾从北方闻子为梯,将以攻宋。宋何罪之有?荆国有余于地,而不足于民,杀所不足而争所有余,不可为智;宋无罪而攻之,不可为仁;知而不争,不可谓忠。争而不得,不可谓强。义不杀少而杀众,不可谓知类。”
公输班服。
墨子曰:“然胡不己乎?”
公输班曰:“不可,吾既已言之王矣。”
墨子曰:“胡不见我于王?”
公输班曰:“诺。”
墨子见王,曰:“今有人于此,舍其文轩,邻有敝舆而欲窃之;舍弃锦绣,邻有短褐而欲窃之;舍其粱肉,邻有糠糟而欲窃之--此为何若人?”
王曰:“必为有窃疾矣。”
墨子曰:“荆之地方五千里,宋之地方五百里,此犹文轩之与敝舆也。荆有云梦,犀兕麋鹿满之,江汉之鱼鳖鼋鼍为天下富,宋所谓无雉兔鲋鱼者也,此犹粱肉之与糠糟也。荆有长松文梓楩楠豫章,宋国无长木,此犹锦绣之与短褐也。臣以王吏之攻宋也,为与此同类。”
王曰:“善哉!虽然,公输班为我为云梯,必取宋。”
于是见公输班。
墨子解带为城,以牒为械,公输班九设攻城之机变,子墨子九距之。公输班之攻械尽,子墨子之守圉有余。
公输班诎,而曰:“吾知所以距之矣,吾不言。”
墨子亦曰:“吾知子之所以距我,吾不言。”
楚王问其故。
墨子曰:“公输子之意不过欲杀臣,杀臣,宋莫能守,乃可攻也。然臣之弟子禽滑厘等三百人,已持臣守圉之器,在宋城上而待楚寇矣。虽杀臣,不能绝也。”
楚王曰:“善哉。吾请无攻宋矣。”
止楚攻宋成功,墨子靠着一己之力成功地阻止了楚国攻打宋国。这一段史官笔下留名,无人敢质疑。
尽管后世儒家对墨家怎么有意见,都不敢太过分,或许这就是原因之一。
墨家怎么样先不说,墨子确实是真君子,具有仁者之风的一位人物!
很多人都想起这个典故,可此情此景更让人联想更多。
难道说,郭家这小子手里边有这么一颗种子?
他就不怕么?
又或者说,他想效法墨子广收门徒,再造一个如墨家这样的学派?
他有能力吗?还是说,谢家早就知道了什么!?
所图甚大啊!
角落里的炎甲和慕千雪听见周围窃窃私语,脸色难看上几分!
“可恶!”慕千雪不禁怒道。
她本来就怀疑郭鸣仁偷学了机关术,现在岂不是当众承认了么?
见炎甲不吭声,她又道:“这小子分明是在暗示他手里边有机关术,之前口口声声说没有偷学,现在怎么解释?义父,此子该杀!”
炎甲也是神色凝重,他想不通,这弱冠之少年怎会如此妖孽!
神态自若,双目透出的自信与锐利,不是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
人人看郭鸣仁好像一直保持着笑容,但在炎甲看来,这笑容却给他一种异样的感受!
看了一眼远处的谢阳伯,炎甲凝重地开口道:“没弄清楚之前,切莫轻举妄动!”
慕千雪更生气了!
骂又骂不过,打又打不得!
只听郭鸣仁又说道:“我也犹豫了很久,但我又想起钱先生的一句话!”
“面对敌人,手里无剑和有剑不用不是一回事!”他环顾四周,最后向言无缺和鲁妙子使了个眼色。
两人立时会意,从后台将东西搬了出来。
郭鸣仁嘿嘿一笑,拿起一盏酒精灯,“各位,见过水中发火吗?”
众人面面相觑。
什么玩意儿?
水还能生出火?
开玩笑么这不是!
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凌志哥坐不住了,“贤弟,你是不是又搞出来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了?别卖关子了,快拿出来瞧瞧。”
“对呀,别卖关子了!”李嘉晟也咐和道。
“别急,上课呢!这不拿着了嘛!”他举起手,让小伙伴们瞧清楚了。
晶莹透亮玻璃小瓶,瓶口有个盖子,里头好像能看见有水,又见一条细绳盘在底部,一端连接瓶口。
造型实在奇怪,凌志哥忍不住又问道:“这个……怎么玩?”
郭鸣仁将东西伸到面前,“有火折子吗?点着它!”说着又将盖子打开!
旁边的李嘉晟伸头过来嗅了嗅,“这……这……不对!”
凌志哥没有问不对什么,很听话的拿出了火折子,吹了口气,火苗瞬间升腾而起。
火苗在瓶口轻点,灯芯立即点着!
“这……贤弟,你确定里面不是油?”
“你嗅到油烟味了么?”
“没有!”他还真的认真嗅了嗅。
他又走到学生前边将酒精灯放下,“你们都可以过来看看,不过眼看手勿动,别给我打翻了!”
听到这话,不仅学生们纷纷上前,连二层的人都不淡定了,有几个中年人也急急下来看个究竟。
大佬们还是得端着,让贴身之人下来替他们瞧瞧。
现在可没人敢忽视这个小年青拿出来的东西啊!
“是酒?”
“像,不过有点儿不一样。这味道……”
“不对,这分明是酒!”
只为了这是不是酒,有几人甚至争论了起来。
郭鸣仁收起酒精灯,打断道:“好了,不必争论,我自会告诉你们的,坐回去吧!”
见言无缺两人摆弄得差不多了,他又回到讲台前,“刚才有人说这是酒,不完全错!这东西确实是从酒里边提炼出来的,学名叫乙醇,通常我唤此物酒精!”
“老师,是酒中之精华的意思?”有学生从酒精二字推断其意。
“可以这么说。”郭鸣仁笑了笑。
“那学名乙醇二字何解?是纯洁的纯吗?”那人看见酒精纯透无杂质,故又大胆推论。
不少同学向那位学生点赞,笔记呀,要做笔记呀!笔记要严谨呀!
郭鸣仁听见他这么问,在黑板上写上“乙醇”二字,众人才恍然。
不过立即就有另一个学生问道,“老师用甲乙的乙,是否还有甲醇?”
“聪明!”郭鸣仁不禁夸了他一句,“甲醇是有的,但是我还没有调配出来,差了很多材料。”
他有甲醇,但他故意说没有调配出来,就是想看看有哪些大冤种自告奋勇。
这可是商业机密呀!
造纸坊的溶解剂就有用到甲醇,提炼甲醇的方法只有他和鲁妙子知道,那帮方士也不知道!
机密当然越少人知越好,越迟公诸于世越好!
“不过我想告诉各位,酒可以提炼出酒精来,但我劝各位不要私下尝试仿制。凭我工坊的提炼技法成本仍然高得吓死个人,别人只会再高十倍成本!”郭鸣仁忽悠道,“这东西不对外发售,况且一般人也买不起!”
熟悉他的人,暗骂一句脏话。
去过拍卖会的,知道这东西价格会被炒得很高。
不过,他们都想错了。郭家公子这回是真不对外发售,她要留着钓大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