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给我杀了他!”
钱管家站在雅阁窗台上,虽脸露惧色,但他也知道再不处理,万一这群金主被吓到,后果就严重了。
守在笼子外的黑衣大汉听到钱管家的命令后,哐当一声打开了铁门,十几个黑衣人提着刀便冲向了魏随。
魏随就静静地站在那,面对着即将冲到身前的黑衣打手,他没有丝毫反抗。
很快,一个跑得最快的黑衣大汉便冲到他的面前,举起大刀对着魏随就是一挥!
“噗”!
一颗大好头颅飞天而起,旋转了几下后,就掉在了满是尘土的地上,而魏随的身体却仍旧笔直地站立着没有倒下。
黑衣大汉见状,对着魏随的身体就是一脚!
这一下,他的身体才轰然倒地。
看到这一幕,那些场外的观众才放下心来,尽管心里还有些毛毛的感觉,但也无关紧要了,他们回味着刚刚那一幕,忽然还觉得有几分刺激。
中年文士望着魏随那死不瞑目的眼睛,稍稍皱起了眉头,忽然一把抓住脸色苍白,显然被吓到的少年公子的手腕。
“好了,结束了,公子我们走吧。”
也不等公子反应,直接起身,在几名护卫的护送下,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钱管家没有留意到这一幕,此时他额头全是一层细汗,一直有些提心吊胆地望着场下那些权贵巨贾的反应。
现在见他们的样子,貌似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这才把提着的心放下来。
雅间内,齐老轻呼了口气满意地点点头:“今天这个好,可以继续这样下去,关于规则,你们几家好好在合计一下,在其他地方也可以试试。
不过,以后挑选就别挑选意志力如此顽强的人了,刺激也要有度,要吓坏了下面那一群啊,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齐老说的是,回去我会好好地跟下面的人说清楚的。”宋姓老者点了点头。
“那行吧,这时候也不早了,老人家就熬不得夜了,老夫先行一步了。”
齐老摆了摆手,巍巍战战地站了起来,向着门外走去。
“那我等也先走了。”
周边的几位老者也纷纷起立跟随着齐老离开,宋姓老者作揖送别了他们。
而场下,那些狂热的观众还没有散去,看样子,今夜的节目还没有结束。
钱管家挥了挥手,很快那些黑衣人就离开了铁笼,铁笼中,就只剩下几名少女的尸体还有魏随那残缺的尸体和头颅。
不一会,一阵铁链绞起的声音响起,几个乞丐模样的小孩从另一处洞穴中被赶进了铁笼。
看着铁笼中的惨况,几个小孩吓得一摊,转身跑到铁栏处死死地抓着铁栏,拼命地摇晃起来,嘴里发出了啊啊啊的叫声。
很明显,这几个小孩的舌头也被拔掉了。
这个时候,除了自刎的那个少女,其他几个被活尸咬死的少女,突然一个个巍巍战战地从地上爬着站了起来,摇头晃脑地往四周看着。
很快,这些活尸就发现了笼子里的几个小孩,她们伸着颤抖的手往不远处的小孩一步步走去。
其中一个少女经过魏随的头颅前,还无意识地一脚踢走了那头颅,这一幕,又引爆了全场的欢呼。
简直疯了。
而在这些欢呼声下,没有人注意到,魏随那颗已经沾满了灰尘的头颅,那仅剩的一只眼里,忽然动了一下。
“啊~”
小源站在窗前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引得全身噼里啪啦的一阵响。
一日之计在于晨。
清晨的白玉京,笼罩在一层薄雾下,当第一丝阳光照进来时,蹲在枝丫上歇息了一晚的小鸟便发出了第一声清脆的啼叫,紧接着便扑动着两只小翅膀离开了枝丫,跟随着其他的几只小伙伴觅食去了。
客栈里小二和掌柜们早已忙活起来了,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的小二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客栈的大门,另一个小二很快就提来了一桶水,两人很快窸窸窣窣地就开始擦拭着大门。
客栈大堂内,一个年纪看上去少显稚嫩的小二正一张一张地拿起昨天晚上倒放在四方桌上的椅子,把它摆放好,顺便再擦拭一下桌子,整张黑木的桌面被抹擦得油亮油亮的。
略有些发福的掌柜正背对着小二,对着柜台后面的架子上的酒一个个清点着,时不时提起毛笔蘸了点墨在一本本子上写着什么。
后厨里热浪滚滚,一个大胖厨,正掀开灶台上的一个大锅,一阵热气冒出,白茫茫的雾使得整个灶台一片朦胧。
厨子提着锅盖往周边挥了几下,散去了一些雾气,眯着几乎只剩下缝的眼睛探着头往锅里看著。
锅里正煮着白米粥,一个个饱满的粥粒正随着热腾腾地粥水上下翻滚沉浮着。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把盖子给盖上,然后有些吃力地蹲了下去,拿起一把铁钳子,把灶里的火给捅了几下,又夹出了几块烧得正旺的木柴,灶炕里的火顿时就少了许多。
厨子双手撑住两条大肥腿,一使劲,站了起来,可能一下子用劲过猛了,险些没有站稳,踉跄后退了两步才站住。
哎,老了,发福了这么多,中午不能再吃太多了,少吃点菜,饭就吃五碗就是了。
胖厨摸了摸自己那仿佛十月怀胎的肚子想道,然后转身望向厨房中的几个帮厨的,有忙着择菜的,有忙着洗菜的,也有忙着宰鸡宰鸭的,一个个忙的脚不沾地,显得十分有生气。
胖厨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高高地叠着几层,冒着热腾腾的白雾的蒸笼处,掀开看了看,一个个馒头白白胖胖的,甚是惹人喜爱。
小源站在窗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清晨空气真的很清新,让人提神醒脑,今天出去逛逛,顺便买点小礼物连带着信给胡婶婶她们寄回去吧,然后要做点什么来着?
“啪”!
小源正盘算着今天的安排,突然楼下庭院传来的一声响声把他吓了一跳,他连忙探出头往下看。
一个赤裸着上身浑身都是精细肌肉的青年正举着一把长枪虎虎生风地挥舞着,小源定眼一看,正是昨天一到客栈就直接在房间睡了起来的陆长风。
此时的他看起来已经锻炼了有一小会,那赤裸的上身已经布满了一层细汗。
最近有些松懈,睡得太死了,这可不行。
小源心里暗暗想道。
想罢,他也回到床头前,取出了一把木制横刀。
现在他已经是不在编的衙卫了,佩刀早就已经交还了,这木刀还是他在赶路的时候,自己挑时间削出来,用做平日里练习之用的。
很快他便换好了衣服,提着木刀就往下走。
“哟,小源公子早啊,您这是要练刀?”
掌柜正取出三根香,准备给拱在神位的牌子上香,看见了小源,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
小源笑着点点头,也回了一句,然后便朝着院子中走去。
掌柜看着小源和院子中的陆长风,抚着胡子笑了笑,然后点燃了几根香,朝着神位拜了摆,这才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往香炉上插了进去,嘴里喃喃着:“都是好孩子啊,保佑他们都能如愿吧。”
小源的脚刚踏进院子,忽然感觉毛孔一缩,眼前一花,一点银光朝着小源的头上袭来!
小源想也不想,头往后仰,避开了第一枪,随后一个侧转提刀,向前斜劈。
“当”!
木刀劈在了木杆上,定眼一看,陆长风一击不中,正想收枪再发的时候,小源侧身一转,绕到了陆长风的右侧,随即一刀劈下!
陆长风随即双手一扭,长枪调转方向,护在身前,挡下了这一刀。
“可以啊,北境衙卫还是有两手的。”
陆长风轻轻往上一举,格开了小源的木刀,把枪杵在地上,用长枪做支撑,整个人斜靠在长枪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哪里,西境边军的枪法果然名不虚传。”
小源收回木刀,盯着陆长风:“不过,陆兄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
能够听出,小源言语中有些不快,也是,若不是他的反应快了点,刚刚那一枪就会把他整个脑袋都给洞穿,想想还有些后怕。
“不会的,我有分寸的。”陆长风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随后打量了一下小源,眼里有些兴奋,问道:“你也下来锻炼的,要不咱们练练?”
小源摇了摇头:“陆兄枪法高明,小源佩服,就不用切磋了。”
“别介啊,你是不是担心一不小心被当成了斗殴,会影响之后选拔?”陆长风哎了一声,身子也站直了:“没事的,只要不用灵力,普通切磋,白玉京的人是不会理会的。”
“练练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陆长风怂恿道。
小源想了想,颇有些意动,自己在都队这么久,也就仅仅和周边的人切磋过,虽然都头他们说,都队里面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身手比自己好的人了,但毕竟是在城防都衙,也没有和别人打过,对于自己的武力,还是有些一些不自信,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能和不同的人多多切磋一下。
可惜在路上的时候,每当有这种想法,别人都没跳出来,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璇玑。
你不和她打还不行,她还生气,说你看不起她,可是吧,你一和她打,打不过你的时候,她直接就一个术三,把你捆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就嘻嘻哈哈地跑过来,在你脸色画各种动物。
这怎么打。
武者和灵者单打独斗,没见着优势啊!
几次之后,小源就绝了这个心思。
现在难得有这个机会,要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