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知府衙的衙役服饰。”马知瑜手里握着一块布片喃喃道。
只见布片上绣着“吾威”二字。
从物料来看,这衙服比较崭新,而恰巧今日出城时,他带的衙役特意换上了新的衙服。
“今夜进来,他们都在竹楼值守,这里怎有知府衙的活尸...”
他不知该怎么解释这块布片。
吾威城的衙役基本没有出过北境办差,即便有,那也是在沦陷之前,而且一般衙役出城也不得穿着衙服。
这么说来第一次着衙服出北境的吾威知府衙,应该就这一次。
“怎么了?”
高文等人见马知瑜脸色一片铁青,忍不住走上前来。
马知瑜一脸阴沉地递上了那块碎布片。
......
“不可能,就单凭着这几块破布,就断言外面也有活尸?!”
听完马知瑜的推测后,王闻连连摇头:“我绝对不同意留在这里,外面有没有活尸我不知道,但这里肯定有!还很多!”
“高兄怎么看。”马知瑜缓缓吐了口气,望向高文。
高文揉揉鼻子:“或许只是多虑,还是先出去还好,外面有三百拓威军,还有你带出来的知府衙役和城防四都,足足几百号人,情况再怎么样也不会比在桃林这里糟糕。”
“我觉得高公子的说法也有理。”徐婉也帮腔道。
马知瑜抿了抿唇:“那好吧。”
只是脸色依然难看。
一行人又再度出发,出口就在眼前,。
只是不知道在出口处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
时间回溯,桃林,拓威军屯兵军营门口。
四名军卒正在值守,由于周边都有哨塔在,几名军卒都有些松散,将长枪靠在门柱上,松松垮垮地站着。
“哎,你们听说了吗?”一个军卒突然开口:“第六伍的那个吕二郎听说今晚早些时候被咬了。”
“这事谁不知道,他回来的时候,整个人脸都是白的,虚到不行,不知道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他自己作死,听说本来活尸都已经绑好了,让他吊上树的时候,他因为害怕一不小心松开了活尸的绳子,就被抓了一下。”
“幸亏不是要害,虽然丢了条胳膊,起码命保住了,比起那些捕尸队的人好多了。”另一个军卒接话道:“那小子是当不了兵了,不过听说冯小姐给了好多赏赐,够他下半辈子用了。”
“真的吗,那冯小姐可真是大方啊。”先前的军卒一脸羡慕,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先前我看见苏校尉带着吕二郎出营了,不会那么快就连夜回家吧,军籍都还没脱呢。”
“谁知道呢,得了那么多赏赐,随便打点一下校尉,其他事不就好办了吗,这小子家里本来就穷的不得了,现在倒好,一条胳膊换下半辈子。”
“那倒也是,哎,羡慕啊。”
就在几人闲聊的时候,一个断臂的人影正一步一步走近了营房门口处,映着火把上的火光,几名军卒也发现了他的身形,顿时警惕起来。
荒郊野外,这片地方除了桃林这里,附近不可能还有其他活人。
“谁?!口令!”
几名军卒拿起长枪对准前面黑暗中的那个身影喝道。
来人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映着火光,撞入眼帘的那人竟是已经被杀死的吕二郎。
只是此时他的脸色苍白异于常人,身上被长枪刺穿的伤口早已消失不见,只剩衣服上的一个破洞。
“吕小子?”
几个军卒都见是他,纷纷放松了警惕,其中一个军卒上前一巴掌甩在I吕二郎头上:“娘的,大半夜的你想吓死我们啊。”
“没事了,是这臭小子,我们...”
军卒转过身子往回走,一脸轻松,话还没说完,在他身后的吕二郎突然身子一晃,消失在原地。
“噗!”
军卒的脑袋冲天而起,鲜血喷涌而出,而吕二郎已经出现在营地里。
“我艹...”
三名军卒还没来得及抵抗,身体只是稍微动了一下,在他们脖子上便细细的出现了一道血痕,随即血痕扩大。
“噗”“噗”几声,三名军卒的头颅直接滚落地上,身子一软便跪倒在地,鲜血开始不停的从脖子断口处喷涌而出,很快便浸湿了这片草地。
吕二郎的脸显得越发阴沉,在他身后,大群活尸正不停地从黑暗中涌来。
此刻,一队在营地巡逻的军卒正往这边走来,似乎并没有察觉门口的情况,吕二郎面无表情的迎了上去。
两刻钟后,随着最后一名巡逻的军卒倒地,整个拓威军屯兵营地除了还在熟睡中的军卒,已经没有任何一个活人。
而此刻,营地内已经布满了近千活尸,密密麻麻站满了整个营地。
吕二郎舔了舔手上的鲜血,面无表情。
吕二郎一步一步来到活尸群中,看了看几个营舍,便面无表情转身往竹楼走去。
“杀-光-他-们。”
话音刚落,这群安静的活尸突然嚎叫着向着营舍里面群涌而入。
顷刻,惨叫响起!
桃林,北边哨塔。
老林在哨塔顶上不停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另一边的哨塔。
他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回来。
“怎么去得这么久。”老林踱来踱来,心里越发焦急。
“头,好像他们回来了。”一个眼尖的军卒发现哨塔下面有几个人在徘徊,心里一喜,连忙报告。
总算回来了。
老林心里一松,然后板起脸:“娘的,去这么久,怎么不过完年再回来。”
随即骂骂咧咧顺着楼梯往下走。
他已经等不及他们两个上来汇报了。
“你们两个兔崽子,为什么这么慢?”下到地面,老林板着脸站在哨塔门口,还没看清脸就叉着腰一顿劈头盖脸地骂。
“怎么不出声?!”
老林越发生气,正想开口斥责,突然眉头一皱,好像发现了什么。
怎么多了几个人,而且身形好像也和康小子他们不一样。
随即立马警惕了起来,左手按在刀上,身体稍稍后退。
“啊啊啊啊!”
几个人扭头看向老林,突然一声嚎叫就冲向老林。
映着哨塔前的火光,老林心里大惊,往后一退,连忙把木门关上,并用身体顶着门,扭头大吼道:“有活尸!放号箭!”
塔上的几名军卒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三名军卒拔出横刀就往下冲,一名军卒从一个箱子里面取出号箭,然后斜举朝天准备一放。
这时,一个如银铃般的笑声突然再身后响起。
“嘻嘻,不能放这个哦,这样就不好玩了。”
“谁?!”
军卒心中一惊,刚想转身。
“噗呲”一声,一只犹如凝脂白玉般的小手从军卒背后直接捅出来,手里还握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
“哎呀,哥哥你的心真大。”
悦耳声音在军卒耳畔响起,但他再也无法扭头看清身后的人了,喉咙咯咯了两声,头一歪,便没了性命。
身后的女子把手从军卒身体抽回来,轻轻一推,军卒的尸体便掉了下去。
身穿斗篷的女子看了看手上的鲜血,轻轻一甩,蹲下拿起了号箭,站起来的时候,她突然闭上了眼,好像在和谁交流一样。
顷刻,她睁开了眼,自言自语:“这么快吗,拓威军名不副实呀。”
转身来的墙边轻轻一跃,身影消失在夜空中。
“哥哥,对不起呀,早知道让你放那个号箭好了,这样更好玩,嘻嘻。”
“头儿!怎么办啊!!”哨塔下方的老林几人还不知道的塔上发生的事,几个人正死死顶着门。
“还能怎么办,先顶着,号箭发出之后,驻地那边的弟兄很快就过来的了。”老林在一旁粗喘着气,随即又疑惑:“你们有听见号箭声了吗?”
“没有啊,是不是还没放。”
“艹,这都什么时候,你们几个顶住,我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