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胖子忽然住口不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猪肉放在嘴里大嚼起来。一边吃还一边不住点头:“嗯!这猪肉煮着吃,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呢!李兄的厨艺又精进不少啊!”
薛玉小声嘟囔道:“那是人家做的好不好?”
“哦?这佳肴居然是皇妹亲手所做?那为兄可是有福了!”
冯胖子说完,头也不抬,继续埋头大吃起来。薛玉听他说自己的菜做的好,面色稍缓。
李义见他话说一半忽然不说了,也懒得追问。反正你自己都不着急,我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正所谓皇上不急太……
我呸呸呸!自己又不是太监……
李义忽然想起了赵公公,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要说信王长得胖,吃起饭来也不含糊,那速度可真不是盖的,简直可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李义和薛玉还没来得及吃几口,一大锅菜就全进了他的肚子,外加两大碗米饭。
只见冯胖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然后拍了拍肚子,陈伯又赶紧给他送过来一盏茶。
李义忍不住问道:“你这两天都没吃饭么?”
冯胖子一愣,下意识答道:“吃了啊!”
“算了!”李义摇摇头,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
冯胖子叹了口气,道:“还是那个使臣的事情……”
“果然……”李义心里叹了口气,同时心里不免有些发虚,不知道自己大学的时候考的英语四级在这时候能不能派上用场。当然了,前提是对方要说英语才行。
没准儿又是哪个洋人闲得没事跑到这里来卖弄一些稀奇古怪的奥数题来了,像什么象棋盘子放麦子粒儿咯、两个管子同时放水之类的。
对于这些问题,李义可是毫不发怵,小时候他可没少做这些题目,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黄冈密卷了。
为了这一套卷子,自己小时候可没少挨骂。不敢说闭着眼睛也能拿满分,起码以他二本的文凭做担保,一百分的满分他能拿九十。
听到这儿,李义忍不住跃跃欲试起来,迫不及待地问道:“快说说看,是要往池子里放水还是对方找你们讨要粮食来了?”
“讨要粮食?”冯胖子一愣,不明白李义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有番邦人来问你们一些刁钻古怪的问题么?”
冯胖子摇了摇头,道:“并没有什么人问我们问题,因为我们根本听不懂那人在说什么。”
“……”
李义有些无语,问道:“那你来找我做什么呢?”
冯胖子如实回道:“小弟是来碰碰运气,没准儿李兄能听懂呢?”
李义苦笑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你就没想过,万一我也不懂怎么办?”
冯胖子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义叹了口气,道:“算了!去看看就知道了。”
“哦?”冯胖子猛地抬起头来,大声道:“那太好了!”
说完站起身来就要拉李义,旁边的薛玉急道:“你干什么呢?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吗?”
“不好意思,是为兄心急了!”冯胖子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拍了拍脑袋,略显尴尬地笑道:“那就明日再去吧!”
说完又坐了下来,左右看了看,问道:“今晚上本王睡哪里?”
李义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恨不得跳起来狠狠地揍这胖子一顿。
难道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礼貌么?居然这么死皮赖脸地蹭觉睡?得亏你还是个王子,还不如我这个穷小…平头百…
“……”
李义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因为自己现在好像并不怎么穷,也不是平头百姓,而是堂堂五品县男了。虽然只是个虚名,但好歹也是有皇帝亲自下的圣旨认证的。
“唉……”
听李义叹气,冯胖子有些担心地问道:“李兄何故叹气?可是有什么心事?”
李义摇了摇头,叹道:“没什么,去睡吧!”
薛玉本想把信王赶走,又怕他要拉上李义一起出门,只好强忍着郁闷吩咐杏儿去给李义铺床。
她也不是没想过再让信王去柴房睡,但人家毕竟是个王子,身份摆在那里。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人家睡柴房,只怕传出去会惹上什么麻烦。
若是给自己扣上一个蔑视皇族的帽子,虽然自己不怕,但是父亲呢?李义呢?
杏儿收拾好了床铺,跑回来向薛玉复命。
薛玉指了指面前的两人,示意把他们请过去。
李义和信王跟在杏儿身后,穿过院子的时候,只听信王对着大门口喊道:“你们自己找地方去睡吧!切记,不可扰民,违令者斩!”
李义奇道:“你又带了多少人来?”
冯胖子笑道:“不多,不多,五六十人吧!”
“那他们吃饭怎么解决?”
李义很好奇,睡觉可以随便找地方凑合,吃饭可不是说不吃就能不吃的。
信王摆了摆手,笑道:“不用担心,他们出来的时候随身都带了干粮。”
“哦!”李义恍然。
第二天,李义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后,信王依旧在呼呼大睡。
李义等了好久也不见他从房里出来,于是让杏儿去叫。
又过了一会儿,才见信王睡眼惺忪地打着呵欠走了出来。
李义忍不住问道:“我说,你就不着急么?”
信王一愣,反问道:“着急?着什么急?”
旁边的薛玉跺脚抱怨道:“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去看那个什么使者么?”
“哎呀!”信王忽然猛地一拍脑门,发出“啪”得一声脆响,把李义吓了一跳,心中暗道:“卧槽!这胖子该不会是有什么自残倾向吧?”
只见信王一溜烟地跑到门口,大声喊道:“小的们,准备出发!”
李义和薛玉两人张大了嘴巴,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这家伙该不会是从哪个山寨里跑出来的吧?”
“好了,李兄,我们走吧!”
信王很优雅地抖了抖衣衫,气定神闲地迈出了大门,留下李义和薛玉两人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