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一句话就暴露了。
徐侑才此时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柳文贤说话间,给徐侑才扔下了一个圈套,徐侑才就毫不迟疑地踩进去了。
徐侑才说自己昨日才来金陵,柳如澜半个月前遭遇贼人,消息全都被封锁了。
徐侑才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这个问题,简直就是柳文贤故意的,目的就是看看徐侑才心里有没有鬼。
如果徐侑才回答,不知道此事,那徐侑才就没问题。
关于半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柳文贤再换个话头,这事就过去了。
可是,徐侑才的回答,是明明知道柳如澜的经历。
那徐侑才是怎么知道柳如澜出事的呢?
那唯一的答案,就是徐侑才说了谎,这提亲的事情,绝非是徐侑才说的这么简单。
听到柳文贤的话,徐侑才暗道不好。
这老家伙太毒辣了,几句话就把徐侑才打出了破绽。
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徐侑才瞬间脑袋飞速转动。
此时话堵在了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伯父...我家里跑商号,黑白两道的事情都难免知道一些。”
“如澜的事情,我也是昨日偶然之间才知道的.....”
显然,徐侑才的理由,并不能站住脚。
一听见徐侑才的话,柳文贤的眼睛露出些许看不清意味的光芒。
“好了,就算我女儿沦落至此,可依然是金陵俊杰们趋之若鹜的女子。”
“你是什么东西,什么偏远地方来的野狗,也敢踏入我家的门庭。”
“带上你的东西,给我赶紧滚出去吧!”
话还没有说几句,柳文贤就下了逐客令,徐侑才不由得落荒而逃。
..
金陵城外的徐侑才,准备好了最后一步。
私奔。
若是在柳文贤那里吃了闭门羹,徐侑才就准备今晚就准备带柳如澜私奔。
约定好今天午夜,徐侑才会在柳府门外等候,接柳如澜去松江府。
..
柳府。
柳文贤坐在自己的书房里,看着眼前忽明忽暗的烛光发呆,眼睛里流出了几滴泪水。
这几天柳文贤经历了几次大喜大悲,总是自己偷偷地掉眼泪。
女儿柳如澜是他的心头肉,这几天柳文贤可没少心疼。
可是这世道,却不让人安宁。
只是可惜,柳文贤人微言轻,根本无力反抗这世道。
今天白天来的那个年轻人,柳文贤觉得此人还不错,应该是自己的女儿之前认识的老相好。
现在趁着柳如兰被侍郎家抛弃,正好出来和柳如兰修成正果。
柳文贤这样想着,如果柳如澜能和这个家伙修成正果,远离金陵这个地方,柳文贤觉得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去处。
只不过,柳文贤面皮薄,让他亲口答应此事,可是万万拉不下这个脸来。
咚~咚~咚~
似乎有人在敲门,柳文贤走到门前,轻轻地推开了门。
不远的门外,柳如澜静静地跪在门前。
似乎在等待着柳文贤的训示。
“爹,我和徐侑才是真心相爱的。”
“因为您让我和侍郎家的公子结亲,所以就和徐侑才断了往来。”
“这些因为祸事,让侍郎家放弃结亲,这是上天注定的机会。”
“女儿的终身大事,就由女儿做一次主吧。”
柳如澜在门外哭哭啼啼的,看得柳文贤也有些泪水留下。
可是,他依然拉不下这个脸来,给柳如澜说几句好话。
“你这不孝之女,你就跟着外面的男人跑吧。”
“从此,我没有你这女儿,你也没我这个父亲。”
“从今天起,你柳如澜,就和我柳文贤,没有任何关系!”
“我向我柳家列祖列宗发誓,今后这柳府,我再也不会让你再进一步!”
“赶紧给我滚去那什么偏远乡下松江府,这辈子再也别回来了,快点给我滚!”
柳文贤一句一顿,将这些话全都说了出来,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失态。
他是真的想让女儿赶紧走得远远地,离开金陵这个权力旋涡,去一个偏远地方,过上安稳的日子。
可是,这些话。
柳文贤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说出来了。
..
柳如澜登上了去松江府的马车,准备和徐侑才一起去松江府,远离金陵这个伤心地,去过她想要的安稳日子。
只不过,这个选择是否正确,却还是一个未知数。
..
金陵一处地下暗室。
“严大人,这是根据那两个犯人临死交代的面貌特征,这是当初雇佣他们行凶之人的画像。”
“这个,之前与柳文贤女儿厮混的小子的画像。”
严大人接过了手下拿来的两张画像,在烛光的照耀下,将两张画像重叠起来合二为一。
在火光的照耀下,两张画像竟然完美无缺地对在了一起。
嘴角勾动笑容,严大人的眉目在烛火的照耀下,竟然显得无比的狰狞。
“好一个深藏不露的家伙,用了一计,耍了半个金陵的世家大族。”
“看来,这夺走柳家小姐的处子之身是假的。”
“这所谓的江湖传言也是假的,这礼部侍郎被他一个无名小卒耍了个满盘皆输。”
“这个徐侑才,可真是机关算尽啊。”
“要不是我无意中调查起了柳家小姐,还真不知道这还藏着这么一位人物呢。”
严大人将手中两张画像送进烛火中,在火焰的吞噬下,两张画像随即成为了一滩灰烬。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手下不禁提醒道。
“大人,这件事,咱们快告诉侍郎。这小子设了这么一场局,把咱们都耍了。”
听见手下这样说,严大人不禁冷笑了起来。
“蠢材,咱们已经给侍郎把这件事处理好了,你现在再去把这事给掀开,让我再给侍郎鞍前马后再伺候一遍。”
“是和侍郎过不去,还是和我过不去?”
“狗东西,还真嫌我累的轻。”
听见严大人这么说,手下立刻知道错了,给自己掌了两嘴巴,就不再发表意见。
“礼部侍郎,虽然贵为三品。却只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
“糊弄好他就行了,没必要负责到底。”
“这金陵的朝堂,半壁江山都是蠢材,像侍郎这样的蠢蛋东西,在这金陵有太多了。”
“让我感兴趣的,还是这个徐姓小子。”
“给我派人盯住他,不论他跑到哪里去,都要确保,一直攥在我们的手心里。”
“这头聪明的肥羊,在日后宰他的时候,一定会给我们很多惊喜。”
手下记录下大人的吩咐,消失在黑暗中。
而严大人的身影,也逐渐随着烛火的熄灭,消失在漆黑的密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