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将黄宗、刘文心、黄不佑、杨律钦等人环顾了一眼,对着郭凯道:“大家一脸倦意,想必是累了,你带他们休息去吧。”
将领们起身,话别王猛、陈亮、郑经,跟着郭凯,朝着帐外走去。
王猛将自家部下也看了一眼,见他们也无所事事,说道:“你们也休息去吧。”
将领们起身,话别王猛、陈亮、郑经,走出营帐。
黄宗、刘文心同着将领们走出营帐不远,刘文心见黄宗的步子有些漂浮不定,脸色不佳,问道:“老黄,你怎么哪?是那里不舒服吗?”
黄宗苦苦地笑了笑,回道:“军师,刚才经三爷这么一说,我们弃关北上,真有点难辞其咎的味道。在这次京师保卫战中,我们要是不能有所作为,怕是不好向朝廷交代。”
刘文心听过,回过头,将中军大帐望了望,回道:“要不跟三爷他们商议商议,看看有什么好的补救之法。”
黄宗也将中军大帐望了一眼,言语道:“可我们手上的兵马不到一万,且都负了伤,跟叛军交战,只有送人头的份,怕是三爷也爱莫能助。”
刘文心微微一笑,向大帐走去,道:“走吧,三爷都没发话,你怎么知道他爱莫能助。”
黄宗跟在刘文心的身后,走进中军大帐,王猛、陈亮、郑经三人坐在里面,品着粗茶。
陈亮见两人进来,微笑道:“坐,正打算派人去追你俩回来呢!”
郑经一等两人坐了下来,给两人倒上茶水,坐于一旁。
王猛道:“黄将军,你是不是想在这次京城保卫战中,赢个头彩啊?”
刘文心见黄宗不好意思作答,代言道:“三爷真是三爷,心里时刻装着兄弟们。”
陈亮笑道:“三爷曾跟你们一个锅里吃饭,一张桌子喝酒,不装着你们,装着谁去。”
王猛道:“老黄,有什么想法,就明说,没必要藏着掖着。”
黄宗道:“三爷,我们想来个将功补过,可手下就那点兵马,伤的伤、残的残,早已疲惫不堪,要是跟叛军正面交锋,怕是只有送人头的份。”
王猛笑了笑,对着陈亮道:“陈大哥,老黄这是邀功来了,依你看,怎样为好?”
陈亮笑道:“三爷,要不拨给黄将军两万兵马,火速赶往京城,同三万禁军一起,固城而守。采用若即若离之法,一边喊着为了全城百姓,愿意弃城投降,跟叛军谈条件,将叛军死死钳住,一边又死守城墙,不给叛军任何机会,占到半分便宜,气死叛军。”
刘文心道:“英杰兄,你不会是想将叛军拖垮在城墙之下吧?”
陈亮道:“叛军要想彻底解除后顾之忧,定会不顾一切攻下京师,建立自己的政权,然后四处征战,博取天下权柄,来个真正的改朝换代,稳固天下民心。这既是叛军最明智的选择,也是叛军最致命的弱点。我们要是能让叛军看到希望,却又能让叛军不停地失望,叛军定会不顾一切,全力攻打京师。一旦他们快要攻下城池之时,也是他们最麻痹大意、最疲累的时候,我们再从他们背后杀出,给上一闷棍,没有十天半个月,他们别想缓过神来。”
刘文心道:“英杰兄,此计虽好,可要是京城守军扛不住压力,没有那誓与京师共存亡的信念,京师一旦被叛军迅速攻破,大夏国可就得重新来过了。”
黄宗道:“三爷,陈军师,叛军兵多将广,要是采用‘围魏救赵’之法,守住京师四围的各个关隘,来个围点打援,以逸待劳,不是没有可能的。”
郑经道:“老黄,刘军师,你们说的不无道理。可目前形势,叛军兵马占尽优势,跟他们打消耗战,硬碰硬,我们就算能拼过这一时半刻,也将是元气大伤,无力再战,只要叛军卷土重来,失败终将属于我们。”
陈亮接话道:“正面硬扛,我们将立于必败之地,何不来个险中求胜,赌上一把,盼个新生。我赌叛军会来个速战速决,狂攻猛打,快速夺取京师,而不采用围魏救赵之法,围城不攻,围点打援,拉长作战期限,增添变数。”
刘文心道:“英杰兄,既然你认定了自己的想法,再无更改,那我们就集中优势兵力,专攻叛军的软肋,聚小胜为大胜,求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王猛道:“这次,只要我们击退了叛军,守住了京师,给那些‘摇摆不定’、‘坐山观虎斗’的地方豪强势力看到希望,朝廷还是朝廷,有实力跟叛军一较高下,他们定会为了日后的好前程,快速加入到朝廷平叛的队伍中来。到那时,此消彼长,我们有了生力军,就可以拉开跟叛军全面作战的序幕,什么消耗战、拉锯战,都将成为叛军的坟墓。”
陈亮道:“黄宗将军,明日一早,你就率领两万兵马过河,驰援京师,告诉太子殿下,京城是阻击叛军的最后一道防线,无论如何也要死守,就算是只剩下一兵一卒,也不能自动放弃,誓与京都共存亡。”
黄宗道:“殿下要是问及你们的作战方略,我将如何作答?”
王猛道:“除了死守,等待援军,不谈其他。”
黄宗道:“诺!谨遵三爷将令。”
刘文心道:“三爷,要不我也回京吧,多个人,多一分力量。”
陈亮道:“老刘,你不用回京,黄将军一人足够。三爷想你去井陉关那里,跟白谷将军战斗到一起,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猛没等刘文心回话,道:“刘大哥,黄大哥,既然陈大哥都把话说开了,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是这么想的,刘大哥你北上,跟白谷的兵马混到一起先。老黄,等京师脱离险境后,你向朝廷要一人帮忙。”
黄宗道:“三爷,我向朝廷要谁来帮忙?”
王猛道:“我舅舅廉正廉大人。”
黄宗笑道:“三爷,廉大人是一个文官,要他来行军打仗,是不是有些勉为其难啊!”
郑经笑道:“老黄,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廉正大人当年可是出了名的常胜将领,跟着正国大将军大小战役数十丈,无一败绩。正国大将军离开军营后,皇帝怕他们这些将领闹事,才将他们调离军营的。”
黄宗道:“可他出任商州刺史这么些天来,跟我们朝夕相处这么久,从未为行军打仗出谋划策过。”
陈亮笑道:“老黄,他那叫严于律己,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远离‘越俎代庖’的嫌疑。”
黄宗笑道:“既然你们三位都这么认为,那我黄某人算是捡到宝了。”
陈亮道:“这就对了,人家身经百战、遇事沉稳,要不是为了天下大计,三爷才舍不得将他引荐给你呢。”
王猛道:“刘大哥,你明日北上井陉关,跟白谷同一桌吃饭如何?”
刘文心道:“老黄是兄弟,白谷也是兄弟,我得一碗水端平不是。既然老黄有了倚重之人,那我也就没什么好忧心的了,明日北上,找白谷喝酒去。”
王猛高兴道:“那好,就这么定了!明日,刘大哥北上井陉,黄大哥驰援京师。”
陈亮道:“天也黑了,郑大哥,你就带他俩去休息吧。”
刘文心、黄宗起身,话别陈亮、王猛二人,跟在郑经的身后,向大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