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猛率领河州、狄道、秦州、定西的官兵们,一个齐心协力,同心同德,击败西戎入侵,朝廷一封嘉奖诏书下来,对全体将士一个褒奖,极为到位,人人叫好。
王猛特别高兴,朝廷批准了他的申请,发放了一批抚恤金下来,对那些伤残的将士一个抚恤,内心宽慰了许多。
将一些事情安排完毕,带着如心,同着余清、陈亮、郭凯跟颜卿他们,离开枹罕,一路东进南下,经狄道,过天水、秦州、宝鸡,进入镐京,休整一晚,抵达潼关,过黄河,入河东。
一路舟车劳顿,胡颜卿刚产子不久,受不住颠簸,身子极感不适。
为了表示对产妇的尊重,如心一个提议,就地休整两天。
王猛、郭凯、陈亮、肖史、吴风这些男人,流血流汗,绝不会邹一下眉头,在女人面前,却是有求必应,女人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全都是一副惧内的苦瓜相。
如心、颜卿、赵玉儿、冷冰冰、安冬冬、孟玉茹、秀儿与华嫂,来到晋地,心生不适,就想排解一下,一个齐心,相邀出得客栈,逛街去了。
王猛、陈亮、郭凯、肖史、吴风、余清、弓弩、牛高、华传,一个高兴,出得客栈,跨上马背,走向了田野,游山玩水去了。龚老头爱静,留守客栈,看顾弓虎、牛豹儿、华氏兄妹与小如玉五个孩子,顺便照看一下行礼。
王猛、陈亮等八人一个没把握好方向,来到了汾水边上,见着那秀美的汾水,余清将杏花酒想了起来,欲念颇丰。
王猛见余清嘴角边滴着馋液,便也由着他,带领大家四处寻找客栈。
上天又是真是不公平,就看好那些好吃好喝之人,将他们视为宠儿。
很快,余清跟弓弩一个高兴,四眼一个亮闪,一酒馆跳入众人的视线中,杏花酒家。
一个快马加鞭,来到酒家门口,王猛见陈亮也两眼泛着彩光,慌忙下得马来,一把将其抱下马背,随着其他七人进得酒馆,坐了下来。
余清一个嘴馋,忘记了自己的年岁,见着店家走了过来,极为兴奋地说道:“店家,快快将你这里的杏花酒上上来,先喝他三大碗。”
店家卖酒这么些年,这么直白的客人还是头一回见,跟着一个高兴,走进存储室,抱了两大坛杏花酒出来,放到桌面上,拿来八个酒碗。
揭开酒坛上面的封泥,欢喜道:“客官,要来点什么下酒菜?”
王猛往外边的天空瞧了一眼,见太阳过不了多久就能中空,回话道:“你这里有什么下酒菜啊?”
店家回话道:“热菜现做,冷菜有现成的花生、瓜子、凉拌牛肉等。”
弓弩欢言道:“冷菜先上,热菜随他们点。”
店家一听,高兴地走了开去,不过一会儿,一大盘油炸花生米、瓜子,两大蝶牛肉,端了来,上到桌子上,欢笑道:“客官,差不多快到饭点,不如来几个热菜,我相送每人一大碗米饭,让你们吃个高兴,来个好心情,将附近的山水赏个够。”
肖史见王猛腰包实在,趣语道:“王公子,要不来几个热乎的大菜,好好吃上一顿!走了这么远的路程,难得没有女人们在身边说七说八,随心所欲一回。”
王猛对着店家道:“店家,要不将你们这里最好的热菜都做来,解解我这几个朋友的馋念。”
店家一个高兴,朝着后边厨房走去,步子欢愉一路。
余清与弓弩两位长者最是好酒,还未等其他人将酒碗放到嘴边,他俩就连喝了三大碗,一个脸色欢愉,将郭凯、陈亮、肖史、华传四人一个引诱,也跟着大口地喝起酒来。
王猛、牛高、吴风三人很是斯文,只因不怎么爱酒,小口地品着,就想品出个味道来,就想问问这杏花酒是否实至名归,还好这酒馆的酒是个货真价实,没让尔等失望。
酒水喝过,桌上的冷菜被大伙儿三两下吃了个精光,就留下一堆瓜子壳。
陈亮将盘子里的最后一个花生米夹在筷子间,一个没在意,见着一个长者从酒馆门口经过,背上背着的好似一张琴,身形憔悴,神色暗淡,眼睛里好像留有水珠。
刚好店家端着一大盆羊肉走来,等店家放下汤盆,陈亮问道:“店家,外边那位长者是谁啊?好像不是本地人。”
店家将刚好消失了身影的长者瞧了一眼,回话道:“哎!一位关中来的艺人,前边带着一个闺女在各酒馆卖艺。谁知那天一位官人来这边玩,刚好碰着,那闺女再没出现过。那长者孤身一人,就想救出那闺女,却又求告无门,便在这里呆了下来,四处弹个曲子,求个三餐与宿头,甚是可怜。”
肖史问道:“什么官人啊?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难道这里就没王法了?”
店家笑道:“公子,王法那东西,说是好,却是给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备着的多。对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来说,有无全看官家心情。官家说好,那就有,官家说不好,那就没有了。”
陈亮听过,将王猛看了一眼,接话道:“店家,那个抢人的公子什么来头?让你如此感慨。”
店家回话道:“前两日听刚才那位长者诉苦道,好像是安邑郡守的小舅子,我也不太清楚。”
郭凯将碗里的酒水喝完,对着王猛笑道:“看样不跟大军同行是对的,有些事儿还是用脚步说话的好,能看个清楚,顺便理个明白。”
店家一听,狐疑道:“客官,你这话说的有点意思哦!难道你们也是官家人?”
吴风对着王猛一指,笑答道:“这位就是河东道总管,并州刺史兼龙城将军,王大人。”
店家一听,将王猛好好地看了一眼,见他气定神闲,真像个大人物,对着王猛就是一躬一拜,喜气道:“草民见过大人!”
王猛笑答道:“店家,你看我像个大人吗?要是觉得像,就帮我将那位长者请来,我请他吃个午饭。”
店家一听,走向后堂,端着一盘鱼走了出来,后边跟着一位妇女,端着八大碗米饭,应该是女主人来着。
店家放下鱼盘,对着王猛笑道:“大人,那我去了。”
“去吧。”王猛欢欢一笑,将店家目送出店门外,吃起饭菜来。
吴风端起饭碗,吃了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啊?”
王猛笑道:“要是事情严重,你就留下来吧。”
吴风不解其意,问道:“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余清插话道:“小吴,意思明了,你留下来做这个安邑的代理郡守,守护一方水土,给后方一个保障,担子可不轻哦。”
吴风这才明白,答话道:“三爷,肖史兄弟也是可以的,干吗非得落到我头上。”
肖史接话道:“就你跟大帅不贪杯,时时清醒,适合独挡一面。”
王猛笑道:“吴兄,你自称丹青高手,就在这里将这美山河好好地画上一画,看看你那只画笔,是否能沾的上这世间的人情人味。”
店家引着那位长者走了来,走到饭桌盘,在店家的引见下,长者向王猛行礼道:“草民华均彦,见过大人。”
王猛起身,拿来一个凳子,放在自己的旁边,牵着华均彦坐了下来。
店家深知其意,走了开去,拿碗筷去了。
王猛坐下,对华均彦问道:“华大叔,刚才听店家说,你有一桩官司需要打,要是你信的过我,就跟我们说说,我可以代劳。”
华均彦将王猛认真看了一眼,见他太过年轻,就是官家,官位也不可能做到郡守、州府这个级别,有些担忧道:“大人...?”
陈亮一眼就看出了长者的心思,插话道:“华叔,你放心好了,在河东这地界,只要王大人一个不高兴,大地都能颤动几下,别说一个小小的河东郡守了。”
华均彦说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上个月,那个凌公子来这里玩,在十里外的一个酒馆遇到我跟我闺女在那里卖艺,他甚是喜欢,便打赏了我一个元宝,说我们琴技好,邀请我们到城中的安邑客栈去卖艺,比在乡野四处飘荡的强。我当时见凌公子出手大方,言辞端正,也就信了他,跟着去了。谁知,他看上的不是我们的琴技,而是小女的美貌,一个用心不良,将小女骗到府中,加以轻薄,强行霸占。我见小女好几天未归,便到他府上去要人,谁知刚见到小女,就被他的家丁痛打了出来。我见事情不对,便去报官,谁知官府不加料理不说,还说我是诬告,恶意中伤人家。我实在没办法,多方打听,原来那郡守大人是那凌公子的姐夫。”
陈亮插话道:“你可以到其他的衙门求个说法啊?”
华均彦苦言道:“都说县官不如现管,安邑这地方,就他家官最大,还能去找谁啊!后边找了几个县老爷,那些县老爷都说此事不由他管......”说着说着,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店家拿来一副碗筷,放到华均彦的桌前,就要走开,王猛一把叫住,问道:“店家,你可知道那安邑的郡守大人在这里做官多久了?”
店家回话道:“听说是前年快过年的时候调来的,到现今,一年多了。”
王猛对着华均彦道:“华叔,那郡守大人唤作何名啊?”
华均彦回话道:“好像叫什么荣国泰。”
王猛问道:“那凌公子是不是叫凌鹏举?”
华均彦难过道:“大人,你怎么知道的啊?”
王猛笑道:“大叔,我跟他们有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帮你们将女儿要回来,顺便将他们发配回老家。可好?”
华均彦心里甚喜,转危为安,极为舒畅。
其他人不知何意,举起酒杯,一个对饮,酒水酣畅,口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