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靖王一个拍板,虎牢关守军出关作战,消息一经散播,连夜就传到了李康年的耳朵里。
李康年喜出望外,顾不上夜黑风高,来到中军大帐,叫醒安思景,将消息告知。
安思景听后非常高兴,连夜让手下准备夜宵,把将领们唤来,来了个加班加点。
决议通过,由龙不佑、石进堂率领五万兵马绕道后方,堵截守军退路。
龙不佑、石进堂接令,连夜调兵遣将,埋伏好在虎牢关南、北的不远处,只等守军出关,来个后无退路,前有追兵。
真如安思景所料,守军在黄宗的带领下,吃过早餐,出得关门。只是让安思景没想到的是,黄宗的兵马相去关门十里,刘文心就让周永济、郑国泰、马文浩、李振明带着两万兵马偷偷出关,找了一个隐秘之处藏了起来。
刚一个埋伏好,叛军果真从南、北两个方向包抄而来,刘文心见之,甚喜甚忧。
喜的是,叛军如他们先前设想的一样,来截道;忧的是,叛军人马比他们预想的足足多出了三万来人。
周永济见刘文心一脸忧虑,问道:“军师,叛军不是来了吗,你怎么还愁眉不展啊?”
刘文心看着前头不远处叛军的身影,苦言道:“叛军尽五万之众,我们才七万兵马,就是没有人来相帮他们,我们也不一定能取胜,何况他的援军就在附近。”
郑国泰道:“军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快下令吧,黄将军他们再往前走,真就危险了。”
刘文心斩钉截铁地说道:“点狼烟。”
郑国泰立马让通信兵给城楼上的廉正发信号,廉正接到信号,立马点起了狼烟。
黄宗带领兵马,相去二十来里,一将士跨马奔了过来,禀报道:“将军,关城里的狼烟已点起。”
黄宗大声道:“传令下去,火速折回,全力攻击叛军。”
众将领得令,立马率领所部兵马火速往回奔,远远望见叛军乱成了一团。
原来刘文心见叛军有五万,人数过多,就算将他们包围起来,也很难啃下。要是其他叛军及时赶来,黄宗的那五万兵马就会被反包围,要想脱身,难如登天。
为了摆脱困境,私心一起,想着,就是将这两万新兵全部葬送在此,也得保住黄宗率领的那五万兵马,那可是虎牢关的命根子,不能有失。这弃卒保车的念头刚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立马拔出腰间宝剑,跨着骏马,向敌军冲去。
周永济、郑国泰、马文浩、李振明一见,军师都身先士卒了,自己哪能落后,赶忙跨上马背,率领部下的五千兵马,跟在刘文心的身后,朝叛军冲杀而去。
叛军时刻关注着前方的动静,想着的是如何挡住黄宗的兵马往回撤,没注意后边还埋有伏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伤亡惨重。
不过没事,叛军都是久经沙场的好手,瞬间就回过味来,一个组织反击,跟刘文心带领的兵马绞杀到了一起,顿时杀声震天,血水横流,小溪横生,天蓝地红,消失的全是好男儿的‘血气之勇’。
黄宗带兵赶了回来,一见战场,心里立马焦虑不安,这场面比自己预想的足足大了一倍,不知如何是好。
黄不佑道:“将军,叛军比我们预想的多出了一倍多,要是不能快速结束战斗,恐怕凶多吉少。”
杨律钦道:“事已如此,还有什么好想的,就当是跟叛军来了个大决战,狭路相逢,勇者胜。”
黄宗一听,手握长槊,一马当先,大声吼道:“杀!”
黄不佑、杨律钦一个跟随,握好手中长枪,带着两万兵马,跟在黄宗的后头,向着叛军猛冲而去。
两万兵马一个跟随,喊杀声震天,向着叛军席卷而去。
龙不佑一见,看着战场上的敌军有七八万,大喜过望,立马对着石进堂道:“石将军,看敌军这架势,应该是倾巢而出,意在取我俩的首级。不如趁虎牢关城内空虚,你带兵顶住,我带一万兵马去夺取关门,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如何?”
石进堂一听,朝战场望了一眼,大声回道:“老龙,你安心去吧,我定帮你顶住。”
龙不佑一听,大喝一声:“兄弟们,速速跟我去夺取虎牢关。”
一万叛军勇士一个欢呼,扬起马鞭,跟在龙不佑的身后,朝着虎牢关飞奔而去。
刘文心一见,大叫不好,但自己的部下多是步兵,两条腿的人,哪能跑的过四条腿的马。只好横下心来,带着部下,疯狂地向石进堂的兵马冲杀而去,就想全歼这股摆在眼前的有生力量。
站在城楼的廉正见叛军朝关门杀来,大呼不好,两腿开始发软,腰间的宝剑却咯咯作响。
秦越走了过来,道:“大人,叛军好像要攻取关寨。”
廉正道:“你打过仗没有?”
秦越道:“一百来号人的江湖之争来过两场。”
廉正道:“怕死不?”
秦越道:“手下从放下手中锄头的那一刻起,再也没考虑生死问题。”
廉正道:“城里还有多少兵马?”
秦越道:“就只有我们自己那五百府兵了。”
廉正道:“现在在那里?”
秦越道:“在西城门。”
廉正道:“那还等什么,调来守关!就算战斗到最后一人,也要守住关门,迎接大军回归。”
“是,大人。”秦越跳下城楼,跨上马背,朝着城西奔去。
黄宗率领兵马赶来,不知龙不佑率军偷袭关门去了,便一个劲的跟石进堂的兵马绞杀在一起,趣味十足,动作利索,有板有眼,杀的叛军人仰马翻,自豪感满满。
刘文心见黄宗带着兵马越杀越起劲,很是不爽地跨马狂奔过去,边杀敌,边说道:“黄将军,叛军率领一万来兵马朝关门杀过去了,你快让黄不佑将军率领兵马回援。”
黄宗砍下一个敌军脑袋,大声道:“那你怎么不早带人回援啊?”
刘文心躲过敌将的一枪,回道:“你说的什么话!我手上就两万新军,迎战叛军五万人马,要是抽走人马,那能顶到现在。况且我们是两条腿,能跟人家四条腿比速度吗?就是跑回关城,没累死也差不多了。”
黄宗对着不远处的黄不佑高喊一声:“黄不佑听令,火速率领五千兵马回撤,赶回关城。”
黄不佑不知何故,但战场之上,一切都该听命行事,不做多想,率领五千精兵,向虎牢关飞奔而去。
话说龙不佑率领一万兵马赶到虎牢关的关门下,看着城楼上就区区五百来人,很是高兴,大声喝道:“城楼的守军听着,速速打开关门,尔等将性命无虞,要是负隅顽抗,等我夺下关门,定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廉正道:“尔等负恩小儿,受朝廷俸禄,反叛朝廷,祸害天下,禽兽不如,还不快快下马受降,以解往日之罪孽,报答父母养育之恩德。”
龙不佑一个激动,一声令下:“放箭。”
叛军得令,万箭齐发,密如雨点,将城楼一个覆盖,要不是廉正也是将领出身,早有防备,人人都会变成刺猬。
龙不佑见射去的箭雨都被城楼上的盾牌挡了去,很是生气,看着紧闭的城门,更是来气。一边让士兵射箭,一边让士兵以刀剑为梯子,攀援城门旁边的土墙,一边让士兵伐来大木,临时制作梯子,撞击城门。
廉正见敌军的箭雨实在密集,松不开盾牌,心生一计,对着秦越道:“等敌人爬上城墙来再打。”
秦越见敌军势大,箭雨太密,就没有停下的时候,也只好照办,一边用盾牌掩护着身躯,一边查看着城墙边动静,带着身边的五百来兄弟静静地等待着,就等叛军上的城楼来。
很快,叛军攀爬上来,秦越带着五百将士,左手拿盾,右手拿刀,跟叛军短兵相接,舍生忘死。
叛军攀爬上高高的城墙,体力消耗不少,又加上没有盾牌作掩护,不是守军的敌手。一个不小心,不是被友军的弓箭射死,就是被官军的刀剑砍死,死的极为不爽,怨气满腔。
龙不佑站在城门外,气得两眼流出血水,放箭不是,不放箭也不是,左右为难。
还好叛军人多,五百官军渐渐杀累了,左手一抖,被叛军的弓箭射中,非死即伤,战斗力渐渐下降,随之能够战斗的人数也越来越少。
五百,不,四百五;四百五,不,四百;四百,不,三百五;三百五,不,三百......
廉正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倒地,再也没有爬起来,爬上城墙的叛军越来越多,情感防线决堤,一发不可收。挽起弓,瞄准龙不佑,一箭射出。廉正本就心情激动,多年还未玩过弓弩,并没有瞄准。谁知叛军一箭射来,跟他射出的箭打了一个擦边,来了个无中生有,箭头刚好指向了龙不佑的右眼球。
真是人不走运,喝凉水也能塞牙。
龙不佑右眼中箭,鲜血瞬间流满半脸,哇哇直叫。
廉正以为龙不佑会退兵,谁知龙不佑将箭头从眼中拔出,一声大喝:“给我拿下虎牢关!”
秦越看着身边五十来个伤残的兄弟,从内心深处吐出来的怯意要是拿大木桶来装,最少能装下四五桶。
正在秦越手脚发抖之时,黄不佑带着五千兵马赶来了,阵势摆开,万箭齐飞,叛军没来得及躲闪,从马背上跌落一片。
两军越来越近,弓箭似乎失去了其威力,双方兵马各自拔出弯刀,缠斗到一起。
马头对马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公马跟母马好不乐哉,难得来个相会,自是不能放过,相互亲吻到一起,场面极为温馨。
没见过这下贱的畜生,竟敢当众亲吻。马背的人很不适应,一个分心,被敌手砍落马下,身躯被践踏成肉酱。
马儿将主人一个践踏,内心没有一点愧疚感,只因它们认为自己也是了不起的生命,该有情爱自由,人类不该加以轻视,更不该肆意‘鞭打鸳鸯’。
龙不佑因享用了霉运,被廉正的一箭射瞎了一只眼睛,跟黄不佑交战十来个回合,因视力不够用,方位认不准,一个失手,被斩落马下,再无翻江倒海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