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一个手掌拍了过来,做着梦儿的郭凯被打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儿子正在偷偷地望着他,郭凯只好跟着一起微笑,欢快地逗着他乐呵。
还未来得及让孩子记住他的那张笑脸,颜卿走了进来,见着可爱的两父子,很是欢喜地走了过去,掀开被褥,将孩子抱起,感觉手掌湿湿的,一看,孩子早已把床单尿湿了一块。
颜卿对着郭凯就是一掌,摩打他的大腿上,真是小的打不得,打大的,生气道:“孩子都尿湿了,你还逗着他乐,怎么带孩子的。”
郭凯很是委屈地说道:“我一个大男人,那知道这么些事,这也太难为人了。”
颜卿见着郭凯脸上装着委屈,安慰道:“什么太难为人的,不是你的儿子啊,一点都不用心。”转过脸,对着门外喊道,“冰冰,来一下。”
声音传了出去,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的冰冰急忙起身,走了进来,微笑道:“卿姐姐,什么事啊?”
颜卿微笑道:“孩子尿湿了,帮我抱抱,我找衣服去。”
冰冰接过孩子,颜卿到衣柜里找孩子的衣服去了。
郭凯起得床来,慌忙逃了出去,生怕被孩子赖上。
刚坐到院子里的凳子上,刚让太阳光洒满全身,还未来得及跟王猛与如心说上一句话,承福推着陈亮,余清同着林震,走了进来。
王猛将眼光从书本上移开,对着走过来的陈亮跟余清笑了笑,对着林震招了招手,林震坐了过去。
王猛问道:“你跟李心莲姑娘那事,你想好了没有?马上就得出征了。”
林震有些羞涩道:“就那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猛肃严道:“什么就那么回事,她喜不喜欢你,你喜不喜欢他,不会要我来告诉你吧。”
林震静了一下,有些没底,小声道:“师兄,你是知道的,我那有不喜欢的道理。”
王猛快语道:“那你想怎么办,总不能这么耗着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林正微笑道:“大师兄,师父师母不在这里,就你最大,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王猛向陈亮跟余清看去,微笑道:“余叔,军师,以你们看,我师弟的事儿该怎么办啊?”
陈亮微笑道:“这还用说,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不常说吗。”
王猛对着余清欢笑道:“余叔,你看呢?”
余清就怕王猛那含着温情的微笑,只要出现,总没好事,回话道:“看着我干什么,我腿脚不便,走不了多远。”
王猛给郭凯送去一个眼神,郭凯接住,对着余清微笑道:“叔,你这就不对了,又没要你走路,马跟马车,随你挑一样。”
陈亮唱和道:“就是吗,余叔,这里就你最大,你不去,那老李还以为我们不懂礼数。”
余清道:“要我去,不是不可以,总得有点好处吧。”
郭凯笑道:“余叔,这次我帮你寻个好处,那杏花酒,那陈醋面,随你喝个够,吃个够。大帅,军师,你们说是吧?”
陈亮唱和道:“那还用说,只要余叔喜欢,统统不在话下,要多少,有多少。”
余清眼睛一亮,赶忙接话道:“那可是你们说的,不会有反悔的时候吧?”
林震插话道:“余叔,这你放心,我大师兄别的没有,有的就是银子跟信义。”
余清将王猛四人人看了一眼,乐呵道:“那按你们这么说,还是去一趟的好?”
郭凯笑答道:“余叔,那还用说,那么香浓的杏花酒,我跟军师他们还想伴着你沾点光呢。”
王猛笑道:“那就说定了,吃过午饭就出发,骏马两匹。”
余清道:“这么快,聘礼准备好了吗?”
王猛笑道:“哪还需要什么聘礼,整个人送给他们家。”
余清笑道:“你这小子,就是不做亏本的买卖。”
王猛笑了笑,对着林震道:“师弟,事情成了后,你带着心莲姑娘陪着玉公主回京城,然后到龙城跟我们回合。”
林震欢喜道:“是,大师兄。”
王猛见林震的事情处理完毕,对着承福道:“下午吃过饭,你回平江城一趟,不用回这里了,直接到龙城去。”
承福回话道:“少爷,这个时候回平江城,你有什么事吗?”
王猛笑道:“你去将我师父师母请到龙城去,好久没给他们端茶递水了,甚是想念。”
余清听过,很是担忧道:“你还是先给襄王去封信吧,就怕皇帝那老小子先你一步。”
陈亮道:“大帅,余叔叔说的在理,万一陛下想起了这事,真就不好办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王猛微笑道:“承福,你先去京城,让襄王进宫核实一下,要是皇帝真派人去了平江,你就不用去了,就在京城等着,听襄王的安排。现在就去准备一下吧,吃完午饭就出发。”
承福道:“是,少爷。”走了开去。
余清温言道:“你也要做好准备,对于那个周秉正,只要刘云飞那小子带着皇帝的诏书去见他,他绝对会投诚的。但那个虞陨文就不一定。”
陈亮疑惑道:“余叔,那两人不都是正国将军带出来的吗?”
余清笑道:“说是这么说来着,可那虞陨文,仁德忠义对他来说,还不如一碗鸡汤来的痛快。对待那种人,切莫心存幻想。”
王猛对着余清微微一躬,感谢道:“多谢余叔。”
余清道:“刘云飞那小子,虽然跟我有深仇大恨,但站在国事面前,他刘云飞曾是何等英雄了得,要是栽倒在这些宵小之手,岂不成了大夏国的一个笑话,大夏国还有什么威仪可言。”
王猛道:“好,就听余叔的,打得那个虞陨文无路可走,看是他的骨头硬,还是我的石头硬。”
陈亮笑道:“那还用说,绝对是大帅的石头硬,那老小子全身脆骨。”
王猛起身,向卧房走去。进入房内,坐到书桌旁,写起信来。
将心静了静,提起笔,写了起来,那几个字真就很是难看,不堪入目,要不是大家都跟他相处久了,真不敢相信王猛这小子还有那经天纬地之才。
王猛很快就将信写好了来,装入信封,盖上封蜡,将心揣入怀里,走了房间,坐到如心的身边,温言道:“我下午去南边军营一趟。”
如心问道:“什么时候回来啊?”
王猛答道:“明天回来。”
冰冰从火房伸出笑脸,微笑道:“吃饭了,少爷,夫人。”
如心起身,牵起王猛,微笑道:“吃饭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来到饭厅,余清、郭凯、林震、承福、颜卿跟冰冰早已坐在饭桌边,见着王猛两人进来,冰冰赶忙起身到灶上端来菜汤,打来米饭,放上一壶热酒,大家高高兴兴地喝起酒、吃起菜来。
一杯小酒下肚,王猛将杯子拿了开去,对着冰冰说道:“冰冰,借用你家男人用几天,让他回平江一趟,等到了龙城再还给你。”端起碗吃起饭来。
林震跟余清、郭凯、承福喝完一杯酒,对着王猛道:“大师兄,郑大哥好像想你回军营一趟。”
王猛道:“好,我下午就过去。”给如心夹了一块瘦肉,如心高兴地吃下。
余清喝过承福敬的一杯小酒,微笑道:“马上就要东行了,该处理的事得尽早处理的好,免得到时手忙脚乱的。”
王猛让林震代敬了余清一杯,微笑道:“好,谢余叔提醒。”
余清道:“那些受伤的将士,能带走就带走吧,到了并州那边,就算他们不能亲自上阵杀敌,也可以在军中鼓舞士气。要是有些实在伤的太重,不能远行,也要让董云轩跟李存心他们安排好他们的去处,这一战是大夏国救命的一战,他们功不可没,就是伤了,残了,永远都是我大夏国的勇士。”
王猛夹了一块鸡肉给如心,对着余清温言道:“余叔,我想给我们这支骑兵取个名字,你帮我想想。”
余清道:“想我华夏文字上万个,就一个‘德’字最为了得,代表着一切美好,要不就取名‘承德军’吧。”
王猛喜悦道:“还是余叔想的好,就叫‘承德军’。”
为那个‘德’字,让郭凯代敬了余清一个,快速地吃起饭来。
郭凯快速地吃完饭,接过颜卿手中的孩子,让颜卿安安心心地吃着饭。
余清见着几个男人下午都得出发外地,也就喝上十来杯小酒,将杯子拿开,吃起饭来。
众人将午饭吃好,王猛从怀里摸出写给襄王的信来,递给承福,温言道:“路上注意安全。”
承福接过书信,好好地装入怀里,对着王猛道:“是,少爷。”
跟冰冰话别,背上包袱,走出府衙,跨马南行。
王猛见承福离开,对着余清微笑道:“余叔,我师弟的事就交付给你了。”
余清微笑道:“杏花村的酒可别忘了。”
王猛笑道:“除非我忘记了吃饭。”
牵着如心走进卧房,换上铠甲,挎好腰刀,披上战袍,将如心抱过,亲了亲,对着如心微笑道,“那我走了。”走了出去,如心将他欢送出院门。
余清见着王猛离开,喝过冷冰冰递过来的茶水,对着林震道:“我们也该出发了。”站起身,带着林震往房门口走去。
王猛出得府衙,跨上白马,将马缰一提,在白马的屁股上轻轻地拍了一掌,白马朝着南边飞奔而去。
奔出县城南门,白马驮着王猛直线南下,一刻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