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不了啊师爷，镖局的兄弟都出去了，送菜的送菜，送鸡的送鸡了。”
“你简直是商业奇才啊，放着大镖不做。”
“师爷你不是说我们要为百姓服务吗？要注意社会责任吗，我们现在在昆山阿婆心里影响力很大啊。”
“那老头就不爱了吗？气抖冷。”
“可那老头没钱还赶时间，他还想赊账，说等他有钱了再付。
我想问师爷你，打断他哪条腿比较好，这种白嫖到我们头上的人都有，不杀鸡敬猴怎么行。”
“那两条吧，这样他就不用这么烦人了。”
“师爷你好坏，我好喜欢啊。”
“我说的是打断你的。”
“不太好吧师爷，我们做生意的还是以和为贵，不要打打杀杀了。”
“你还知道啊，那老头什么情况。”
“古稀之年，昆山本地人，做布匹生意的，刚娶了两房小妾，生了个大胖小子。
钱一时间周转不开，这批货他都是变卖一些家产凑钱买的，听说还不够店家要的一半。”
“等会，你刚刚说什么？”
秦川打断了朱能的滔滔不绝，朱能其中一句话似乎让他找到了让镖局生意兴隆的办法。
“两房小妾？听说挺水灵的。”
“这老头身体挺好啊，有多水灵？不是，不是这个，能不能认真点。”
“大胖小子？钱周转不开？”
“继续说。”
秦川像是背后痒，朱能的手正在挠到附近了。
“货只够店家要的一半？两条腿？”
“哈哈哈，有了有了，朱能啊朱能，你小子还是有点用的。”
“师爷，你这感觉不像是在夸我。”
“不重要，去找杨子君。”
秦川把朱能说的碎片信息整了一下，把想法交代清楚了给朱能。
一个时辰后，知味观内张贴了一个告示，来往落脚的商人都凑了上去看。
看完后一个个高兴的像捡到了银子似的，还让店小二上好酒好菜。
那告示上说的就是最近闹出不少笑话的顺丰镖局运镖的事，不仅不用他们先付费，还可以垫钱帮他们先买货。
等货运到了地方，他们有钱了，再把这些款项付清。
这不是捡钱是什么，有别人付钱替他们做生意，他们比捡钱还开心。
至于上面提到的合理的利息嘛，他们才不在乎呢。
他们眼里秦川就是人傻钱多，简直在做善事，这些商人一改之前的嘲笑，纷纷嘲讽了起来。
包括那老头不信，以为这朱能是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哪有这么做生意的。
直到他被几十号人护送着去买足了货，又被人抬着去了杭州府送了镖。
顺顺利利交了货，手里捧着镖局结算后，白花花的银子。
老头才如梦初醒，这顺丰镖局不是疯了，是真的在做善事。
人老了，话就多，逮着个人，老头就说这奇葩顺丰镖局的事。
连半夜搂着新纳的小妾，也在不停地感慨秦川是个大善人啊，有他当年的风范。
一来二去，这事也就在昆山传开了，不管有没有资金周转困难的商人，都来找顺丰镖局运货。
哪怕是上来填各种资料，搞什么信用评估这些让人难以理解又繁杂的东西，他们也甘之如饴。
虽然因为评估结果的什么信用分，托运的货物价值大小，目的远近等等好几项什么综合评价之下。
镖局可以给他们这些商人的垫付的货款金额大小不一，他们总体还是很满意的。
不满意他们也不敢怎么样，说也说不过师爷，打也打不过镖师，在别人的地盘，听别人的。
反正是能多赚钱就行，至于顺序吗，等上几天他们还是愿意的。
秦川其实早就交代好，优先那些背景好，实力强，资金一时周转不开的商人，剩下的慢慢筛选。
当中也发现不少浑水摸鱼的，想骗货的，秦川早早派人盯梢跟踪了几个惯犯，爆打一顿后送官府报案。
这敲山震虎，商人们都老实了许多。
秦川看着镖局里客似云来的商人，有条不紊的出镖，那叫一个高兴。
但苦的是杨子君几女了，秦川天马行空的想法，全靠她们落于实际，连轴转了几天，都病倒了。
秦川还在屋里跟玄妙玩得不亦乐乎，屋外的掌柜已经听不下去。
“师爷，师爷，大事不好了，东家和夫人病倒了。”
“怎么回事？”
秦川也是一惊，这好端端的，他们怎么就生病了。
“你撒手不管，在这逍遥快活，东家和夫人为了你的事好几天没合眼了，一直绷着神经，看到镖局运作正常了，她们刚松口气，就倒了。”
掌柜看秦川衣衫不整，鬼鬼祟祟地出门，还把门锁上不让他看。
他还能不知道秦川在干什么事，语气顿时重了许多。
这说得秦川有些内疚了，他还真是动动嘴就当了甩手掌柜。
他进屋跟玄妙说了一声，就赶回知味观了。
秦川走后不久，玄妙也走了，整个镖局就剩几只苍蝇和来不及护送的货物。
“少奶奶，我去把少爷叫回来吧，你这病得好厉害。”
“秦川不是郎中，他最近心情不好，别去烦他。”
在门口听到柳玥语气冰冷的话，秦川感到很不是滋味，转身离开。
“我回来了，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回来。”
半个时辰后，秦川才回来。
“少爷你回来了，少奶奶她病的好厉害，哇，你还带了好多吃的啊。”
米花接过秦川手里的东西，闻到香味，把它们都拆开了。
秦川看着床上憔悴神伤的柳玥，手背传来她额头滚烫的温度。
给她额头换了块冰凉的棉巾，稍稍降低了她的体温，却降不低她紧促微耸的眉山。
也驱散不掉她梦中散发出的淡淡哀伤。
“是谁让你如此牵挂？”
秦川不知怎的，心里头有些酸，此时柳玥咳嗽几声，让他压下了那不该有的情愫。
“郎中怎么说？”
“郁气攻心，过度劳累导致的感染风寒，少奶奶刚喝了药，才睡着的。”
米花嘴里塞满了糕点，说话有些模糊。
秦川让米花看着柳玥，他去看望下杨子君。
比起柳玥，他对杨子君更不了解，起码他还知道柳玥的喜好。
他和杨子君两人似乎很少单独相处和交流过。
秦川感觉他是有事才会来找杨子君，而杨子君没事也不会打扰他。
两人关系就像是药，知道放在哪里，也知道疗效。
只有生病时，才需要服下，但很快就能见效。
秦川想难道他们会一直这样处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