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大地陷入沉睡,除了微风阵阵的吹着,偶然传来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寂静无声。
忽然,西城方向火光照亮了半边天,隐隐有喊杀之声传来。
还未入睡的张任,一个翻身跳到了自家的房顶上去,皱着眉头目视着远方。
急骤的马蹄之声,打破了门外的寂静,他心里不禁一跳,感觉像是有大事要发生。
“张将军,城西出现了上百名黑衣人,他们闯入民宅,见人就杀,并且放火点燃了凤晖楼。”张任刚打开自己院子里的大门,传信的县兵跳下马来急切道。
“上百黑衣人?”张任大怒道:“你们守夜的县兵是干什么吃的?刘飞呢?他死哪里去了?既然放了那么多不法分子进城。”
跪在地上的县兵咽了一口唾沫:“张将军,刘头领已经赶去军营调兵了,他的意思是先让将军赶过去阻止动乱,他领兵随后就到。”
“为什么?”张任反问道。
“这……”县兵大滴汗珠滚落在地面,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回答。
“哼!贪生怕死之辈,等我拿下那群反贼,再好好找他算一账。”
一脚踹开跪在地上的县兵,张任翻身上马,不等县兵爬起身来,蹄声哒哒,他已是一溜烟儿的去远了。
“啊!”
接连几道惨叫,三名四处劫掠的黑衣人肉身当场爆开,化成一团血雾。
张任借力一脚踏在马背上飞出,落入敌方人群中,手中百鸟朝凤枪舞动,黑衣人举起刀剑准备反击,还没等靠近张任,直接就被枪尖那可怕的力量,砸的血肉模糊,当场毙命。
短短时间内,几乎一半的黑衣人都惨遭张任毒手,血液染红了城西街道。
在这一刻,这群平时里杀人如麻的黑衣人,居然被吓破了胆,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人有多么的可怕!
半月斩!
一股妖艳的蓝色在枪尖凝集,将漆黑的夜色照得光彩夺人!
张任握着的百鸟朝凤枪往前横扫,一道横跨整个街道的蓝色半圆无形刀刃,朝着剩余的黑衣人飞去。
那些黑衣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哪怕是想躲也躲不开,一脸呆滞被恐怖的劲气活生生吞没。
城西街道再次重回安静,张任却不敢有半点松懈,把目光投向不远处那漆黑的屋顶。
“阁下,竟然来都来了,出来见见吧!”
数息后,没有人回话,也不见有人显现,正当张任怀疑是不是自己感知错了的时候。
“嗖!”
破空生响起,就在张任微微放松警惕之时,一道人影悄然无息的出手!
磅礴的杀意笼罩而来,张任猛然回过神,脸色剧变,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他把百鸟朝凤枪横挡在胸前,护住致命位置。
紧跟着,一股巨力反弹力,胸口被百鸟朝凤枪一震,整个身躯倒飞而出,砰的一声闷响,重重砸在几米外的街道。
“噗!”
地面被砸出个深坑,张任扶着百鸟朝凤枪缓缓撑起身躯,口中吐出一缕鲜血,竟然被人打伤了!
“小小天象境爬虫,就是你杀我九幽楼的人?”
身穿黑袍,戴着恶鬼面具的银发男子出现在张任的视线中。
“地…君?”
张任心中凛然,死死盯住银发男子,同时脑海中想着应对之策。
天象境之上便是地君,而站在远处的银发男子,正是货真价实的地君修为。
刚才若不是张任及时格挡,那一击绝对将自己打成重伤,恐怕到那个时候,他将再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人宰割。
张任捂着胸口冷笑道:“堂堂地君,竟然去偷袭一个天象境的修士,这要是传出去,你也不怕丢人。”
银发男子仰头大笑:“丢人?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本君只在乎结果,不在乎过程,再说今夜你就会死在本君手上,你觉得谁会传出去?”
咻!咻!咻!
找准机会,张任身影冲了出去,人随枪走,疯狂向着银发男子发起攻击,每一枪都无比专注,侵入了他全部的力道,枪尖散发出狂暴气息,把周围的石板掀起一大片。
顷刻,张任刺出上千枪,但无一例外,全部被银发男子用诡异的身法躲闪开了。
“没用的,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闪动中的银发男子,瞬间停下身躯,赤手抓住百鸟朝凤枪,任由张任在另外一端如何拉扯,他都纹丝不动。
“滚!”
银发男子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地君独有的威压,直接把张任碾压在原地动弹不得。
只见他回身一个鞭腿,重重朝着张任的肩膀上抽去。
“砰!”
地面炸出两道坑,张任双膝躯起,跪倒在地,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双膝处急速流出,交织在一起,绘成一幅美丽的鲜血画卷。
“你败了!”
银发男子袖口滑出一把软剑,搭在张任的脖颈上。
张任气息微弱,仅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抬头注视着银发男子,叹道:“天象境与地君之间的鸿沟果然不可逾越,杀了我吧,我死而无憾!”
胜负已分,哪怕现在就是陈阳赶回来,张任也绝无翻盘的可能。
眼见银发男子的软剑抖动,正要了解张任的性命。
“住手!”
一道血色的剑气划破长空,直接把银发男子的软剑击落在地。
定眼望去,只见麻衣老妪持着血红长剑,身后跟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
那女子见张任重伤跪在地上,一脸慌张小跑过去:“张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小伤死不了!”
张任对着女子呵呵一笑,下一秒两眼翻白,无力倒在地上。
“张将军……张将军!”
“西北王府的人?”银发男子眼尖,一下就认出了这位老妪的来历。
无奈的他摇了摇头,往前一抓,落在地上的软剑,自主飞回到他手中,不做丝毫停留,转身就走。
当银发男子走后,老妪来到女子身边,冷冷道:“小姐,王上还在等着你呢,我们走吧!”
“可是张将军他?”
女子看着重伤昏迷的张任,再转头可怜巴巴的望着老妪,不忍就这样一走了之。
“放心吧!天象境九层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死,以他这受伤程度来看,修养几天就好了。”老妪道。
经过老妪这么一说,女子才半信半疑的站起身来,三步一回头,跟着老妪缓缓向黑暗中走去。
最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