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戎和陈磊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要准备出发。
早上,马的尸体已经冻住。两人搬来一些石块,把马的尸体盖住。怎么说也是匹汉马。
过雪山比陈磊想象的更艰难,两个人一步一个脚印得走着。昨天送走一匹马是对着,爬雪山时马比人难伺候,尤其在上山得时候。小狗安定一直蜷缩在梁戎得怀里半个头都不肯露出来。梁戎时不时去检查它得肚子,是否还在跳动。
“你这是干嘛呢?狗比人耐冻,这小畜生命硬着呢!说不定比你我都活得久!”陈磊看梁戎这样护着小狗,不满得说道。
“要你管,有时候狗比人还好得多。狗至少忠诚,不会对你有什么坏心思。”梁戎语气间略带怒意说道。
“好好好,当我啥都没说,别发你得少爷脾气,我可受不了。”陈磊说着就自顾自加快脚步一瘸一拐走上前去。
梁戎以前在家时也养了一条狗,自从他记事起狗狗就在他身边陪伴着他了。家庭遭变故得那天,他带着妹妹还有姐姐躲在了一户农家,狗也跟着他们。那农家以前还受过了他们梁家不少恩惠。但那农夫为了赏钱,去官府报官出卖了他们。当官兵追到他们得时候,十多年得老狗为了保护主人,冲了过去,咬住了一个官兵的胳膊。可紧接着被另外几个官兵乱刀砍死。梁戎想到这几滴眼泪就掉了下来。顺便抚摸了一下胸前得安定,擦干眼泪,继续赶路。
两个人一匹马一前一后花了三个时辰时间才爬上达坂,那是个风口。风大的能把人刮走。当两人看到雪山背面的景色时,惊呆了,和南面景色完全不一样。这里植被茂盛,森林繁密。也不明白为何山南和山北区别有这么大。两个人带着惊奇的神情,开始了下坡路。范羌交代了下坡路更加难走,于是两人也更加小心注意自己脚下的每一步。
两人也也全然没有了之前相互拌嘴的心情,一心注视着脚下的路。
走在前面的陈磊脚下一滑,直接滑向了一个陡峭的坡下面去了。马绳也没捏住,直接整个人滑下去了。等梁戎上前查看,发现程磊已经滑向了几十米开外的冰窟窿里,人已经消失不见了。梁戎也没有慌乱,避开了刚刚陈磊走过的急坡,然后朝陈磊冰窟的方向寻了过去。由于风声太大,走进了才发现程磊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叫喊。
“你没事吧!别着急我想办法拉你上来!”梁戎左右寻找看有什么工具来拉陈磊,边找边安慰道。
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雪地,没有任何可用的树枝树干什么的。陈磊掉落的冰窟有十来米深,整个人也已经不能动弹。一直在哎呦哎呦的叫喊着,想必是受了很重的伤。
梁戎只找到马背上几件御寒的衣物,解开套在马上的马绳。然后看了看自己身上,连忙脱下衣物和裤子,通通都打了结连在一起。试了试结实程度就丢了下去,还差一点。于是又解开自己的皮带,终于陈磊能够着了。可是任凭梁戎怎么使劲也拉不上来体型比他大一倍的陈磊。然后想到办法把自己这端绳子系在了马鞍上。用尽全身力气推着马往侧面走。
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陈磊被拉出来了。上去检查时,发现陈磊之前的旧伤口又渗出血色。陈磊抱着腿咿咿呀呀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陈磊一只腿已经走不了路了,马又不能骑,这么陡的山坡如果连人带马一起滚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能再耽搁,只能梁戎搀扶着陈磊继续往前走。
前进的速度变得异常缓慢,时不时两个都会一起摔倒,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出现了多少回。直道天黑两个人还是没有走出雪山。随便咀嚼了点东西,两个人还是继续上路了。好在晚上雪山的亮度勉强能被月亮照亮。两个人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在后半夜走出了雪山。踩在了碎石路上,两人翻出来所有能御寒的衣物,帐篷麻布贴一半盖一半,梁戎还去附近拾了点柴火,好不容易才打着火,疲惫的而两个人相互依偎着昏睡了过去。小狗安定一直依偎在梁戎怀里。
第二天,只睡了两三个时辰的梁戎被小狗的叫声惊醒。昨晚一直做这个各种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带着妹妹和姐姐在爬一座大山,大山后是一个万丈深渊。姐姐和妹妹不知为何一直往前走着,任凭梁戎如何呼喊,她们两还是会继续往前走。梁戎想去阻止,可就是被一个透明的东西给挡住了过不去。
妹妹和姐姐随即一前一后跳下悬崖,于是梁戎也紧跟着一起跳了下去。梦中她们三人一直在下坠,不知过了多久,三人重重得摔在山崖中一块方形石板上。梁炎摔在了梁冰的背上,呼喊着哥哥。姐姐梁冰下面渗出一滩血迹。梁戎想伸手过去拉妹妹,可是自己怎么也伸不出手,喉咙里也喊不出任何声音……。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被陈磊的腿压住,已经麻了。不活动活动要废了。听到狗叫,梁戎喊道:“安定,过来,不要叫了。”
安定回头看了看梁戎,还是继续玩前吼叫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边。
“陈磊哥,陈磊哥,起来了,那边好像有东西。”梁戎拍打着陈磊。
陈磊没睡醒,擦着眼睛。看了看,发现那边有一团黑影。是一只熊,一只体格巨大的棕熊,正在林子边上虎视眈眈得看着他们。
“别动,别慌,别跑,你一跑他就会立马冲上来,我听老人家说过。”陈磊说道。
说着小心翼翼的去拿打火石,昨夜的火堆早已经熄灭殆尽。熊在继续试探性靠近嚎叫小狗安定,陈磊好不容易点着了火,点燃一根木棍。就往前走,熊看到火把开始退缩。梁戎也捡起来刀子,对峙几分钟后终于熊还是被火把吓退了去。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收拾好东西继续走吧。”陈磊开始用一只腿到处收拾起东西来。梁戎上前抱住安定,也收拾东西。
“这狗子看来还是有点用的啊,不枉你照顾它那么久。”
梁戎听着笑嘻嘻的抚摸这狗狗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