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PUA？不确定，再听听。】

　　——【有没有可能，没有你，周斯言的星途会更顺利。】

　　其实在上一世的时候，沈夏就经常听说周斯言跟林凯因为意见不合而争吵的事。

　　林凯属于典型的商人思维。

　　把自己手底下的艺人打造成高端商品，再推销出去。

　　也不管这个项目到底适不适合艺人，钱到位就行。

　　说直白点，就是想赚快钱，没有长远规划。

　　在周斯言之前，林凯确实带红过很多艺人。

　　但是这些艺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找不准自己的定位。

　　我到底是实力派还是偶像派？

　　我到底该接正剧还是偶像剧？

　　找不准定位就会出现上一部还在演正剧，下一部就跑去拍偶像剧的情况。

　　市场定位不清晰，一锅乱炖。

　　这样的后果就是慢慢在圈子里查无此人。

　　也就是说，林凯的策略其实害惨了很多人。

　　沈夏偷偷去观察周斯言的反应。

　　周斯言的态度很重要。

　　如果他表现出一拍两散的想法，那沈夏就适当的添两把火。

　　争取今天就把林凯给解决。

　　如果说周斯言的态度还比较犹豫的话，她也不必冲上去做出头鸟。

　　“不用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事实就是你违约了。”周斯言手指敲打着桌面，“你说怎么解决。”

　　显然林凯在偷换思维。

　　他在提违约，林凯跟他扯别的。

　　这个时候思路绝对不能被林凯带走。

　　林凯见自己偷换概念无效，就说：“斯言，你太让我寒心了。”

　　周斯言皱眉，“就事论事，不要说这些。”

　　——【小周，干得漂亮！不要跟他瞎扯！】

　　“你无视合同约定，三番五次擅自做策略决定，严重影响了我的正常工作。”周斯言沉声道，“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合作也没必要继续进行下去了。”

　　周斯言给了林凯当头一棒，林凯赫然呆住。

　　解约怎么行，他的钱还没赚够呢，他还没有榨干周斯言的价值呢。

　　可是眼前的问题该怎么解决？

　　是撕破脸皮后继续合作，直到合同到期那一天。

　　还是装傻充愣，把这事含糊过去，继续貌合神离地合作，直到合同到期那一天。

　　在这短短的几秒内，林凯考虑了很多种方法。

　　他甚至在想周斯言有没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好通过这个把柄威胁他。

　　但是太难了。

　　完全没有。

　　权衡再三，林凯决定当一回孙子。

　　他笑着说：“斯言，这次的事是我考虑不周，我向你道歉，同时我也跟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沈夏：“！”

　　——【牛批。】

　　——【关键时刻就跪下来做孙子，难怪他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得如鱼得水。】

　　——【这个世界上，往往就是那些道德底线低的人更容易获得成功。】

　　——【像我们这种有底线有原则的人，就是很难发财。】

　　周斯言早就猜到林凯会是这个态度了。

　　他不惊讶，但心底多了几分担忧。

　　就如沈夏内心所说，这种道德底线低的人做事往往更疯狂。

　　就算现在明面上他们还是合作关系，但很可能林凯在心底已经将他视为敌人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放松对林凯的警惕。

　　“好好工作。”周斯言说。

　　这句话看似是安抚，却又带着点说不清的诡异。

　　林凯僵硬地笑了笑，说：“我一定。”

　　待周斯言跟沈夏离开，林凯的眸光瞬间阴沉下来。

　　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从没在哪个艺人身上受过这种委屈。

　　“啪”一下，林凯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玻璃杯在地上碎成一堆，杯子里的茶水慢慢在地毯上晕染开，将浅色的地毯晕染成了深色。

　　……

　　“你刚才怎么不说话。”周斯言问沈夏。

　　沈夏：“？”

　　——【请问刚才有我插话的地方吗……】

　　——【我还以为你是让我过来充场子的嘞！】

　　“那你希望我刚才说什么。”

　　“我联系过律师了。”周斯言答非所问，“收集齐证据，在合适的时机我会正式跟林凯提出解约。”

　　沈夏倏地看向周斯言，脸上的震惊一览无余。

　　——【所以他早就看清林凯的为人，想跟他解约了。】

　　——【厉害啊，周斯言有此番觉悟，我就省事多了。】

　　——【哎，话说回来，这一世的周斯言怎么变化那么大，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见沈夏起了疑心，周斯言赶紧转移话题。

　　“但是他很会打官司，如果闹崩了，是一场硬战。”周斯言看向沈夏，“你会一直在的吧？”

　　沈夏：“别担心，只要你没什么塌房的把柄落在他手里就行。”

　　“当然没有了。”

　　“那就好那就好。”

　　周斯言又看了眼沈夏，见她仍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的意思。

　　是他刚才话说太快了？她没听清？还是她的思绪又飞了。

　　要不再问一遍？

　　算了算了，万一她就是不想回答，再问一遍多尴尬。

　　“你一会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

　　“我家，”周斯言顿了顿，“的地库。”

　　沈夏头顶一个大大的问号，“去你家地库是？”

　　“去拿个东西。”

　　——【搞森摸，这么神秘。】

　　——【谁拿东西？我拿还是帮他拿？怎么没把主语说清楚呢。】

　　周斯言开车带沈夏回到了自己小区的地库。

　　下车后，沈夏跟着周斯言走。

　　走了没两步，周斯言就停下了。

　　沈夏跟着停下，环顾了下四周，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按照悬疑片的套路，我的背后会突然出现一个人用麻袋把我套住。】

　　——【按照偶像剧的套路，周斯言会打开某辆车的后备箱，里面放满了玫瑰。】

　　——【按照……】

　　周斯言默默听着沈夏心中的各种猜测，拿出电子遥控按了一下。

　　身后的一辆车响了两声。

　　沈夏循声望过去，是一辆奥迪Q3，落地30万不到。

　　从性能和外观来说，很适合新手开。

　　——【什么意思，看不懂看不懂。】

　　沈夏睁着好奇的眼睛望着周斯言。

　　周斯言把手中的钥匙递给她，“愣着干什么，不上去试驾一下吗？”

　　“试驾？我？”

　　——【怎么还让我当司机了呢。】

　　“这是给你买的车。”

　　“！？”

　　“你不是经常得加班么。”周斯言说，“反正你打车我也得给你报销，还是买辆车比较划算。”

　　——【是吗，这样真的会比较划算吗？】

　　——【但是还蛮开心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