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
面对骆逸清发了疯的异常举动,时若旸越发不知所措开来。
对于感情这种不可思议,且毫无由头,根本没有具体策略的糊涂事,她从来都不擅长。
“对,我是疯了,我是要被你副疯了!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冷漠?为什么非要推开我?
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够好,总招你这么讨厌,惹得你总想逃,难道你真是个捂不热的,冰块儿吗?
难道你就真看不清,我的真心吗…”
骆逸清依旧难以自已地,紧紧抓着时若旸若的肩膀不放,此时的他,情绪突然有些越发激动起来。
满布双眼的红血丝,失落的眼神中,不乏黯淡至极的幽深光圈,貌似随时都能将眼前的时若旸,完完整整地吞没。
“你喝酒了?”
也许刚刚太过紧张的缘故,以至于时若旸到此刻,方才蓦然察觉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异样。
在酒精作用的驱使下,他的情绪波动,确实太过不寻常。
但酒壮怂人胆,这句不愧为千古盛传的至理名言,不得不说,却还是着实有用的。
不过,她平生最是讨厌,那些喝醉了闹事的人,仗着自己灌了点迷魂汤,便肆无忌惮地瞎搞,甚是令人发烦。
所以刚发生的那些羞涩难言之事,保不齐,也是骆逸清闲来无事,喝点儿小酒后,撒酒疯呢吧。
且对于他言,这一切的一切,究竟又算什么呢?
胡闹?杂耍?还是根本不值一提的临时加戏?莫非,这就是他常用来泡妞的,惯用套路?
卖惨,装深情,再不行就直接来个,脱光光的十八禁诱惑~
时若旸越想越气,不觉间,越发阴沉冷寂的眸子,甚至即将失控的面部表情,都无处不在地,向眼前这个男人透露出了一股,越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反感。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慢慢发展成了,被他牵着鼻子走的那一方,须臾,时若旸倍感惊厥。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面前这个男人的作劲儿,讨厌这一切不合时宜的意外发生。
总之,错误的时间,碰上错误的人,甚至就连空气都无不散发着,尴尬得要死的,致命讨厌。
“对,我喝了,你要再不管我,我就准备喝死自己,反正…反正我怎么样,你都不在乎~”
看着那女人仍旧如故的,冰冷寒眸,看着她那一副满不情愿的,厌烦之态~
骆逸清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有点儿可怜,人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想到底,他为何就非得跟她、跟自己这样较劲呢?
“那你喝死好了!”
冷不防地,狠劲挣脱开骆逸清的钳制,再不顾身后那人的恋恋难舍,时若旸登时一狠心,速速夺门而出,根本不想在此,再多停留半分。
“那我就死给你看!”
谁知又是赌气还是较劲,只见骆逸清随即囫囵将浴袍一裹,踉踉跄跄地,便径直走出了浴室。
带着满肚子的怒火与气恼,他跌跌撞撞地来到酒柜前,从里面拿起一瓶白酒和干红,胡乱拧掉盖子,便一股脑地朝自己猛灌开来。
其实,他也并非想要这般极端,但奈何,再也无计可施的骆逸清,这个时候,除了利用狠心的自暴自弃,来不断折磨自己,而博得她短暂的心疼和安抚~
也许他自惭形秽的那颗真心,方才不会,再感到那么疼那么殇。
而刚安躺于沙发上的时若旸,随后只听,一个瓶子、两个瓶子的摔碎声,猝然从某人的房间,向她生生传输而来。
此时此刻,这栋别墅里的人们,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响,无不统统警醒,明知是楼上那位,又在作呢,要是时若旸不去管,那大家便更不敢有所动静了。
“本就是你分内事,如果你不管的话,估计大家的脸上,都会很难看~”
一袭丝质睡衣的翩然仙女,登时自三楼轻言轻语。
时若旸漠然抬头望去,昏暗灯光下,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骆逸晴此刻的表情,还真是太过耐人寻味了。
那分明是一副悠哉悠哉的吃瓜脸,并且不乏,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挑衅模样。
“分明很在乎,却又假装很疏离,知道得,是他在步步紧逼,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欲擒故纵的好把戏~
要我说啊,与其这般彼此折磨,吊着他,不如给彼此个机会,大胆尝试一下。
毕竟合不合适,只有试过才晓得,你说是吧?”
这位高身家的大小姐,还真是不开口时千娇百媚,但凡开口,其一针见血封喉的锦词良句,那绝对能让人超级倒胃。
甚至,还能让你颠覆三观,并能彻底刷新和看清,这神秘大家闺秀的,真正外在和内涵。
“要是不想把大家都吵起来,陪你们一起耍酒疯的话,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办,那…提前晚安了~”
当然,许也是受到国外开放文化的影响,相对于那些娟秀恬静的高门大户之女,骆逸晴的主观性情,还是挺让人豁然开朗的。
最起码她更平易近人,没架子,就像个普通大姐姐一样,没有太过华丽、虚假的修饰词。
可能更多的,便就是以她无羁洒脱的性子,去潜移默化地,说服身边每个,受她影响的人。
遥望三楼高处,骆逸晴随即转身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欲言又止的时若旸,还真是没办法形容,自己此刻的踌躇心情。
面对同一副嘴脸,和处理问题时,同一简单直白的特殊方式,时若旸确实甘拜下风。
她真是要败在这姐俩儿手里了,本以为单凭骆逸晴的开阔眼界,和高等学识,并且以她们同为女人来说,沟通起来应该没那么困难的~
可谁承想,这哪里来了个救世主嘛,她分明就是个帮凶,还是个一本正经,条条戳人心尖子的,诛心帮凶。
啪一声,二楼卧室间,再次响起了酒瓶碎裂声。
‘我这到底是造了几辈孽呀~’
听到各房中慢慢已现动静,哪怕用脚趾头一想,也能猜出,大家应是都被彻底地吵醒了。
时若旸终于按耐不住地,从沙发上猛然起身,再次朝骆逸清的卧室,拖着沉重脚步,满目生寒地,踱步而去。
冥冥中,大家肯定是希望,以后的时若旸,都不要从老板骆逸清的屋里,再逃出来。
因为但凡她去他那屋睡,那大家肯定都能跟着,睡个好觉。
所以,为了大家能有良好的睡眠,时若旸也只好随着那位发病的主儿,狠心自残,大公无私地奉献出,自己的休息时间。
就那样肆无忌惮地,走进骆逸清的卧室,径自走近他的身边,时若旸一把抓住他的手,另一手默默夺过他手里的酒瓶,轻轻放到了一边。
“今天…可以了~”
随即将他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再次拖至洗澡间,时若旸只在他喉咙处轻轻一掐。
登时只观,骆逸清便顺势趴到了马桶边上,控制不住的,大吐特吐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