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举着牌子抗议时,很多职工拥簇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出现在了现场。对方头发梳的很板正,有些不苟言笑,显得有些严肃。
年轻的男人虽然年轻,但眼尖的练习生立刻注意到他身上的西服。
所有的练习生在训练的初期,就要学会各大奢侈品牌的主要作品和定制品牌的面料,所以即便没有商标,大家也一眼就察觉出年轻人身上分外合身的西装一定是私人订制。此外、袖口的袖扣、胸前的佩针,无不彰显着这件衣服的昂贵做不得假。与沈北夏印象之中略微有些优雅的印象完全不同。
韩国是极度崇拜强者的国度,有钱人、官僚,都是强者。这个年轻人一出场,就镇住了大家,一片鸦雀无声。
此时,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向各位介绍:
“这位是我们MC的副社长,闵亨中。”
在场立刻哗然。
他姓闵,MC的创始人也姓闵,他一定是直系亲属。
其实在场人都有些心虚,知道自己来的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练习生们在前面闹,债主们在后面观看情况。如果好说话,自己的债务自然就能转嫁到MC上,甚至有人根本就是打算着那债务不要,借此搭上MC,肯定会比那笔钱更值得。
他们预估也就会出来一个代表什么的,甚至代表都不会,只出现一个部长之类的人。所谓生意,就是你来我往,一来一回,关系就搭上了。
但现在看着出现的居然是副社长,大家都立刻将心沉到了肚子里。练习生们不知道,债主们可知道的清清楚楚——这位闵亨中是老社长的孙子。
传言闵家最小的儿子非常出色,留学常青藤,跟很多世界政要家族的继承人都很交好。他做事果断,行事历练,很得老会长的心。所以传言老会长越过自己的儿子和长孙,将最重要的娱乐公司传给了自己的孙子。
但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传言不真实,MC是老闵社长起家的地方,对老社长意义非凡。谁掌管了MC,谁就是下一任继承者。但至今,所有的闵家人最多只做到了代表,所以大家都在猜测这是不是有人想陷害闵亨中、想夺权故意放出的烟雾弹。这也其实侧面反映,MC进入了争权夺势的局面,所以这帮债主才敢逼上门来。
但现在看来,恐怕传言是真。
几个债主见势不妙,心知倘若让MC知晓自己背后做的事情,那就直接等于宣布破产了。他们立刻不着痕迹的后退,三两下隐藏在了人群之中。却不知自己的行为,已经被楼上的一位拿着摄像机的职员录入其中。
“后来呢?”
苏西好奇的问,郑建宇满脸崇拜,手舞足蹈:
“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啊,你别看着很年轻,哇真的做事超牛的!在我们这里是个难事,人家脑子一转就明白了。我们就被带到了会议室,我跟你说,哇,我以前不是没去过别的公司,但是MC真不……”
“重点。”
苏西不耐烦打算,郑建宇眼睛一瞪,吴英子却也来拆台:
“是啊,你们被带到了会议室怎么了?”
郑建宇立刻令起了兴头:
“哎呀!大公司就是大公司!你不知道,就我们说完之后没多久,人家就派人过来统计大家的诉求了。然后没五分钟,就有了方案。哎哟!哎呀,这时候真是人心不齐,说好了让MC接收我们,结果还有趁机会要求MC帮他出道的!哎哟!”郑建宇一脸鄙夷,但随后,又有点紧张:
“你说MC家大业大的,还有自己专门的电台,这些都是小事儿一桩吧?哎呀!我当时要是胆子大一点就好了!哎我跟你讲,哇,人家那个秘书哦!真的超专业的,我跟你讲……”
“你说。”
苏西立刻扭脸冲着沈北夏,郑建宇的八百字吹嘘卡在嗓子里,噎的他只翻白眼。刚要拍桌子,却发现自己老妈都不在意。
沈北夏只好无语的说:
“MC没有答应我们的要求,但他提出了解决的方案,如果我们能在稍后的月度考核中通过,MC就能接受我们。”
吴英子惊讶的捂住嘴:
“天哪!就这个方案吗?”
她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发现儿子也点头。但郑建宇非常乐观:
“哎呀,这不是小菜一碟吗?你儿子我可是要出道的成熟练习生,怎么可能不通过测试呢?”
实际上,当时练习生们就炸锅了,立刻分成了两部分。有一部分说自己已经练习了很多年,已经准备出道了,难道还要跟后辈一起重新练习吗?他们要求MC也继续包装他们出道,或者出其他方案补偿自己,情绪相当激动。这部分人当中最激动的代表就是朴东元。
但面对他们的激动,来宣布的职员却没有丝毫退让,表示MC公司只有这一套方案,如果不接受,就另寻他路。
另外一派自然就是老实的实力派,他们本身就看不惯靠着油嘴滑舌或者脸上位的朴东元一众,当面呛声可以接受考核。郑建宇在其中,两边都对他有好处,他都想要,反而难得没有出声表态。在他看来,就算考核,其实自己也能轻松拿下。
苏西侧目,看见沈北夏蹙着眉毛,便开口问他:
“怎么了?”
沈北夏有些迟疑,郑建宇立刻跳出来:
“他当然不行!哪能跟我比?”
苏西却打断他自吹自擂,只关心沈北夏:
“怎么个不行?”
沈北夏迟疑了一下:
“我去过他们的公司,参加过面试。”
这下郑建宇都惊讶了,他立刻扭过脸看沈北夏。
沈北夏虽然确定了公司,但本着长见识的意思,也去过其他公司。他不选MC,除了严苛到可以成为霸凌的后辈文化,还有一个他不想自己承认的事实——MC里面太强了,强的他自信心都深受打击。
沈北夏自认为自己跳的很不错,国内已经没有什么能学的了,才会奔来发源地韩国。在众多公司练习生面试时,也的确感受到自己确实跳的不差。但去了MC,他会发现,他的优势荡然无存。甚至有许多年纪比他还小的练习生,却掌握的比当时同龄的他多许多的舞蹈。他从MC面试出来,就知道这聚集着韩国最顶尖的练习生。就算他勉强进去,也未必能在如此高压状态还保持着对舞蹈的热爱,对舞台的热爱。
郑建宇沉默了。
郑建宇忽然站出来,然后打了一个电话,众人看着他手舞足蹈,打了足足有十五分钟,然后才回来,对着沈北夏说:
“我约了MC内部的人,明天,你跟我走。”
郑建宇也不能茫然自信啊。
沈北夏是就算不在他的训练班,也依然被老师们反复提及的小孩。这个来自中国的小孩,恐怖的天分后面,还有比韩国人还刻苦的勤奋。才十几岁,除了睡觉,他能从早一直呆到晚上,老师甚至还抓到过他睡在教室里面的事情。
郑建宇他们嘴上说着,实际心里忌惮的很。可如果沈北夏也这一说,那他预估的自己出道的实力,是不是真的呢?
会不会是已经提前知道内幕的老师们为了安抚和拖延练习生们而随便选择的呢?反正这件事到最后肯定会不了了之的。
郑建宇很担忧。
沈北夏‘啊’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重重的点点头。
第二天,心事重重的两个人来到了约好的地方,就发现那有些骚乱——一个男孩被一些女生包围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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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语,设置错时间了,没注意设定成了明天,好歹赶上了今天,挺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