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馆。”
叶帆这次过来就是找李鸿雁吃饭的，既然现在邱洪的情况已经稳定住了，那就不用他再去注意了。
邱洪好歹也是在这么多人中间周旋过的老板，自然也明白叶帆的意思。
于是他立刻让手底下的人拿了一张名片过来。
“叶神医，这是我们客来居的贵宾卡，只要你日后拿着这张卡过来我们餐厅，我们都愿意给你免单。”
不得不说，在自己身体健康上，这点蝇头小利邱洪还是一点都不在意的。
一旁的齐茂德在看到这张名片后眼睛都有些直了，这些名片就算是他也只是听说过，还从未见过邱洪给过别人。
没想到现在他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
“叶神医，你还是收下吧。”
日后带着朋友出来吃饭，这客来居也是不错的。
叶帆对于这些倒是没有什么概念，但他还是收下了邱洪递过来的名片。
“来一个人，带着叶神医他们去我们上好的包间。”
在客来居，也是有不少内定的包间的，所以这个时候邱洪是一点都不心疼，直接就给叶帆升了包间等级。
等到那边李鸿雁过来的时候，他倒是没想到他定下的一个普通包厢居然会直接升级成了高级的包间。
“叶先生，这次我喊你出来吃饭，其实也是想要私下问你一些事情。”
李鸿雁的眼里带上了几分无奈，但声音却是十分悠长。
“我听齐总说过，你是入赘到苏家的？”
“不错。”
这一点几乎所有榕城的人都知道，就算是不知道的，打听一下也都知道了。
“那不知道，叶先生知不知道叶家？”
李鸿雁的眼神锁定到了叶帆的身上，眼底透露出了几分探寻。
叶帆倒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一时间还有些愣神。
“你想问些什么？”
“叶先生放心，我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罢了。”
看出了叶帆身上的戒备，李鸿雁很快便说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三十年多年前，我家穷困，家里孩子多，我便只能够被送到了其他人家抚养，若是这样的话我的一生倒也算是十分顺畅，可是这难就难在，当初日子过得艰难，我养父家一一去世，最后没有办法，我只能够被送去一个大户人家去当人家少爷的玩伴。”
叶帆的眼神动了动，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那个时候也不过十来岁的年纪，主家仁厚，待我也算不错，少爷接触到的东西，我这边也是一样都没落下，不过主家到底是医学世家，我却独独在字画方面有些天赋，至于认药材记药方，我是一点都没有这个天分……”
听到这里的时候，叶帆的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了，可见到李鸿雁说的投入，他也没再开口，只是默默地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
“再后来，主家觉得不应该耽误我的天分，便把我送去了京都的书文馆，虽说日后的联系渐少，但是主家给我的报酬，却足够我在京都立足了。”
“渐渐地，我的作品有了人关注，鸿雁大师的字成为了大家趋之若鹜的存在，可没有人知道，我曾经也是在医学世家待过的人。”
“主家严谨，他们的家规其实并没有多少，说的就是，行医者，要的就是一个端和。”
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李鸿雁的目光已经看了过来，隐隐还有几分感叹。
“你说的是叶家？”
叶帆直接说道，虽然用的是疑问语气，可在心里却是已经确定了。
“嗯，叶家对我有再造之恩，而当初我能够进入书文馆，便是最后一代家主叶天则的帮助。”
李鸿雁的眼里升起了几分落寞，“只可惜，我这边数十年打拼，却听到了叶家一夜破产的消息，家里的人更是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只怕也找不到几张熟悉的面孔了。”
叶帆并没有直接说话，但心里却是想到了李鸿雁对宋青的态度。
李鸿雁这人的性子不说温和，可也不是固执之人。
起初他也不待见自己的，但却没有在言语上为难过自己，可在对上宋青的时候，言辞犀利，就差没指着人家鼻子骂了，估计也是有缘由的。
“你知道钟叔吗？”
终于，叶帆缓缓地抬起头来，眼底有几分锋芒。
钟叔是叶家的老人了，若是李鸿雁认识他的话，恐怕他说的事情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钟叔？”
李鸿雁的眼神中的露出了几分茫然，但是很快他的神情中就多了几分激动。
“是不是小钟！”
“钟和，当初我同他一起在少爷身边陪读，后来我走了之后，他便一直陪在了少爷身边。”
见他神情见不像作假，而且钟叔本名也的确是钟和，叶帆心中也信了大半。
“钟叔还在，但是叶家，却已经没有了。”
叶帆垂在身侧的拳头忍不住捏紧，眼底浮现了些许寒光。
“叶先生，你是天则的儿子对不对？”
李鸿雁面上有些期待，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
“嗯。”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叶帆再否定也没有用了，倒不如老老实实认下了。
“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李鸿雁的眼睛霎时间湿润了，眼里有些感慨。
“当年我听说叶家出事，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可还是晚了一步，你不知所踪，叶家的那些族人也大多是死在了那场灾祸里，如今我倒是能够安心了。”
“谢谢……”
叶帆想要说声谢谢，但是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了。
李鸿雁同父亲的关系不错，称呼鸿雁大师的话，未免有些疏忽了些。
李鸿雁也看出了叶帆此时的不好意思，于是便直接说道。
“我比你父亲其实还要大上几岁，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喊我一声李伯伯吧。”
“好，谢谢李伯伯。”
“谈不上说什么谢谢不谢谢的。”李鸿雁摆了摆手，不过很快他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叶帆，你如今也到了这个年纪了，我也不瞒着你，其实这些年来，我都在调查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