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卡蒙出现在湖边,身处灰雾之中,他只觉得压抑和泥泞,他尝试斩开这层浓雾,却以失败告终,不过他还是初步确认了巫婆的位置,这已经足够了。
然而当他摸索着走到环境之中,巫婆躺在地上,倒在了血泊中,看样子已经死去,而女孩,她呆呆地顿在原地,宛如行尸走肉,当卡蒙尝试去触碰她,她宛如受惊的小鹿一般就要逃窜出去,见到卡蒙,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刚刚,”她颤抖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浓雾:“刚刚有个怪物,把…把婆婆杀了,然后就往那边逃走了。”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卡蒙的神色,一只手紧握着一支魔杖蓝黑色的魔杖,如果有任何不对,她就先发制人,好在暂时,对方应该没有察觉什么。
本来是打算活祭整个村子作为交换和贡品,但卡蒙搅局,那就让他代替一下好了。
卡蒙虽然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迷雾似乎可以限制魔力,他也无法探清底细,不过他也他明白向某种伟大存在献祭的风险。
现在的他注意力更多是在女孩口中的怪物,警惕着四周,同时,他也并未完全信任女孩。
“快点!要是让那个怪物到村子里作乱就不好了。”女孩催促着,看上去焦急,如果迟迟不献上祭品,那些伟大的,喜怒无常的存在会作出什么,她也不知道。
卡蒙一路观察着四周,浓雾似乎是在竭力影响自己的方向感,他不得不跟上女孩的脚步从而让自己不会迷失,并且一路的观察,他没有发现任何所谓怪物的行踪。
但他并没有点出问题,而是一路沉默着,一来是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自信,哪怕当年那位湖中仙女亲自对自己出手,二来,他也有心揭开所谓伟大存在的真相。
正当他沉浸在思绪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株以迅雷之势缠住了他的双脚,未等他反应,他就已经被拖入水中。
一丝慌乱后,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当他想将藤蔓斩断以逃离,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污秽,散发着恶臭的湖面上,每走一步,荡起阵阵涟漪。
湖中心,一个女人站在那里,他的身上缠绕着干枯的树叶和藤蔓,生长着几株已经枯死的树木,体内的血管呈现出各种令人不适的暗色,几处皮肤呈现石化状。
光是被对方怎么看着,就让卡蒙感到不安,一种被看透心神的异样更是让他莫名的烦躁和畏惧。
但根据亚瑟王的记忆,这位,确实就是当年的湖中仙女…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里到底是幻境?还是真实?
“真是个…不小…的惊喜。”她的声音很沙哑,甚至十分的难听,让人不适。“英…吉利的…王?我不会…伤害…您。”对于所有英吉利境内的精怪而言,石中剑才是真正的英吉利王者的象征。
“但…也希望…您,不要…妨碍我拿到…我应…得的…祭品。”显然,她口中的祭品,便是那个村子。
“在…那之后…我会…将,湖中剑…亲手奉上。”伴随着她磕磕绊绊的话语,湖面上,一把剑鞘由黄金铸成,剑柄上镶嵌着淡紫色的水晶,剑刃散发出比太阳还要耀眼数倍的金色光芒,将整个湖面照亮。
“但…如…果您一定…要…阻拦,那恐怕…这…把圣…剑…就,要永远…尘蒙…在湖底,没有…我,哪…怕是您…也绝对无法…拿到…祂,我用…伟大的…原初发誓。”
对方开出的条件真的很诱人,这把湖中剑所散发出的魔力和威能他再熟悉不过,这把剑不可能是仿品亦或者是幻象,同时对方还以传说中的那位一切魔力的源头,最伟大的存在宣誓,那可不是像湖中仙女这样的冒牌货,真正被超凡者学界乃至至高议会确认存在的,可以称之为整个宇宙之中的伟大存在,仅有五位不到,目前人类无法真正的窥探到他们,哪怕了解其本源的万分之一都是徒劳。
不过伟大存在这一称谓还是显得有些主观,因此有个更为学术的称谓,那便是宇宙本源。而涉及宇宙本源的誓言,若是违反,极大的可能会遭受严重且不可逆的反噬,更不要说是同途径和相关途径。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很久,见卡蒙迟迟不作出选择,湖中仙女也不再等待,径直走向村子,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卡蒙也做出了他的选择,他挡在了村子之前,两人就这般互相瞭望着。
“为了…一个…小…小的村子。”
“难…道你要…放弃整个…伦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