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新垣离开了陆羽茶楼,去她导师章远琪的工作室练歌。她迫不及待地想将这首歌唱出来,唱给楚清秋听,唱给所有人听。
楚清秋和谦哥的节目排在后半段。本子还是楚清秋创作的,这次调侃对象换成了谦哥父亲。
谦哥和楚清秋在台上表演。台下的铁粉们乐得不行,笑声几乎就没停过。尤其是几位上了年纪的,对吕家大爷那是知道的见过面的,眼下听到他如此多的趣事,再想想他那不苟言笑的样子,笑得最是开心啦。
结束彩排后,楚清秋去了章远琪工作室找吴新垣。
见面后,章远琪将楚清秋好一顿夸奖。
在章远琪看来,《暖暖》这首歌简直太适合吴新垣了,曲风暖,歌词暖,和吴新垣甜美温暖的声线简直太搭了。
果然是青梅竹马啊!才能如此这般为吴新垣量身打造歌曲。而且最难得的是楚清秋只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却能写出如此好的歌曲。
第二天白天,楚清秋还是陪着吴新垣练歌,并且顺手把这首歌的编曲也给整了出来。
章远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还是吴新垣向她解释了楚母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楚清秋从小就受到了很严格的音乐训练。
晚上,允德社的封箱演出在海淀剧场上演。
吴新垣和陆子矜白慧慧坐在一起。
热场的节目之后是收徒仪式。
楚清秋恭恭敬敬地向三叔鞠了一躬。三叔收徒的苦心他是知道的。
往小了说,是为他这么有潜质的相声新人,为了给他一个名份,以后在这行业别人不好随意欺他。
往大了说,是为了相声。三叔苦心经营允德社,看到了相声是到了需要做出些改变的时候了,那些一本正经可以少一点,接地气可以多一点。三叔希望楚清秋把接地气这种风格带给允德社带给相声。
节目一一上演,楚清秋和谦哥上场了。
两人穿了身青色大褂,都显得低调朴实。
“上台来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楚增喜,吕跃海先生是我师父。”
台下有女生在喊:“喜子哥,我爱你。”
“谢谢。我身边这位,我的搭档,叫吕谦,是个富二代。”
谦哥道:“嗯,家里是有点钱。”
楚清秋道:“但是大家别看谦儿现在人模拘样,燕京郊外趁着几十亩地的马场,那在早年家里也穷过。”
谦哥叹气,道:“人没有一帆风顺的。”
“穷得没撤了怎么办呢?还得说是谦哥的父亲,为了这一大家子,牙一咬,脚一跺,卖参(身)去了。”
这是上来就要高潮啊!台下观众齐齐道:“吁!”
谦哥一拦楚清秋,道:“你等等,什么呀,老爷子是那种人吗?再说他去卖身,那有人要吗?”
“你看看你,急什么呀,这不丢人!”
“啊?这还不丢人啊?”
楚清秋道:“我说的是去东北卖参。”
“你就是去国外卖身那也丢人啊。”
楚清秋用手指点了点谦哥,然后一脸不屑地道:“我说的是人参,东北林子里的野人参。老爷子到东北去贩买人参。”
谦哥一愣,顿了下,道:“噢,你说的是野人参啊。”
“你以为呢?”
谦哥吱唔道:“我……我也以为是野人参呢!”
“后来老爷子就在东北发了财。富贵而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啊!老爷子回到燕京,嗬,就身上这套行头啊,把邻居们全都震住了。”
谦哥道:“我爸都穿得什么?”
“头上戴着海龙的帽子,身上穿看狐嗉的大衣,狐嗉是狐狸脖子上一块皮毛,是狐狸全身最柔顺最暖和的地方。就这一件狐嗉大衣就得多少头狐狸啊,你就说值钱不值钱吧?老爷子下面穿的更潮,貉皮内裤,海獭皮的靴子,靴子里还塞着东北三宝之一的乌拉草。”
谦哥喜滋滋地道:“这一套行头可真是够派头的。”
“那是,邻居手里的棕子都震得掉地上了。这天是五月端午粽子节啊,大家都都正在吃棕子。”
“你等会,五月?这是夏天啊?”
“五月那可不是夏天。”
谦哥气急败坏地道:“这大夏天我爸爸就穿这一身?这不神经病吗?”
楚清秋道:“你管他那个,够气派就成。”
“好嘛!为了气派这小命都够呛得搭进去。”
台下观众乐不可支。
楚清秋道:“老爷子不光穿得气派,吃饭也得吃好的。早上,卤煮。中午,炖吊子。到了晚上,猪大肠刺身”
谦哥道:“嚯,这一天得多骚气啊。”
“老爷子吃得时候也讲究,像这猪大肠刺身,必须吃最新鲜的,到人家屠宰场,让工人把大肠从猪肚子里掏出来,把这大肠一头递给老爷子,老爷子就叼住这一头使劲地嘬。”
“合着我爸就为了吃这大肠里面的东西啊?”
楚清秋道:“就好这一口嘛!”
台下观众笑得东倒西歪。
“业余时间干点什么好呢?老爷子选择了练剑。每天都外面去练剑,大宝剑。”
谦哥道:“练剑就练剑,还怎么大宝剑。”
楚清秋道:“有钱嘛,自然要用大宝剑。老爷子练剑最爱去的地方是那种小黑屋,里面点着一盏粉红色的灯。”
谦哥嘿嘿一笑,道:“那确实是大宝剑。”
楚清秋道:“老爷子练完剑,精精神神地就出来了。”
谦哥道:“从那种地方出来还能精神得了啊?”
观众:“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