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颓废沉沦
街上灯红酒绿分外嘈杂,四处可见的繁体字招牌和周围走过的行人的交谈声无一不在提示着她,这里是港市,是那片生他养他呵护他长大的土地。
时光四处张望着,渴望从眼前的一张张面孔里找寻到那个熟悉的人,可是,他们都不是他。
她有些失落,沮丧的低下了头,盯着地面,怎么会没有呢,难道是她想错了?
一阵嬉笑声引起了时光的注意,她回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年轻时的季星辰,他与三四个少年勾肩搭背从一家酒吧出来,而后和那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就转身独自离开了,他大概喝了不少酒,眯着眼满脸通红,走路摇摇晃晃的,还时不时停下来确认一下自己走的路是否正确。
时光一直在他身后不近不远的跟着,当看到他踩到路边一块砖时,她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儿了,有心无力的她生怕他会摔到,好在,一双手伸出稳稳扶住了醉酒的季星辰,让她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原来,是季星辰的哥哥。
季哥哥见季星辰没有接下自己递过去的烟长叹了一口气,“弟,我看到你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好,你有多久没回过家了?瞧瞧你这头发油的,还有这黑的吓人的黑眼圈。”
他有些哽咽,“对不起,这些年没有好好关心你,没有好好照顾你,没有好好教育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越说下去,季哥哥情绪就越激动,他转身抱着季星辰哭了起来,嘴中还一直念着“对不起”。
被抱住的季星辰起先还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未见过这样痛哭的哥哥,这样无助的哥哥,而后像是突然醒悟,伸出手回抱住,开始深埋在哥哥脖颈处嚎啕大哭,“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哥,对不起,我混蛋,我混蛋!”
时光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个大男人站在街边抱头痛哭互相道歉,她曾听他讲过这段颓废沉沦的历史,却不曾想亲眼看到,竟是如此的心酸苦涩。
季星辰啊,要是当初我在就好了,我想成为你那时黑暗生活里的一道光。
......
场景又变换了,这次是在地铁里,看着零零散散分坐在车厢各处的外国人,时光猜测现在大抵是夜晚,而这里应该是M国,她凭直觉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就轻而易举的发现了那个自己心尖儿上的人。
季星辰在座椅上不安稳的睡着,神情疲惫,衣衫拧皱,额头上还留有汗珠,在时光的记忆中,此时二十三四岁的他正应该独自一人来了M国学舞。
她走近在他面前蹲下,伸出手来怜爱的抚摸着他的脸频,温柔的看着眼前人的倦容,即使明知道自己是魂穿的,时光仍这样做了,因为她想触碰到他的皮肤,感受到他的温度,哪怕那根本不可能做的到。
时光在季星辰身旁坐定,细细观察着地铁车厢里的人,他们年龄不同、衣着不同,职业也不同,可生活和工作的压力都带给了他们一身疲意,大概只有在这十点半的地铁里才能暂时放下身上沉重的包袱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