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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京城有女名花娘

  唐堂一脸木然地望着那个自己实在瞅不出年岁的女子,喊姨吧太老,喊姐吧怕岔了辈分。

  花娘见唐堂这欲哭无泪的憨憨模样,不禁笑出了声,小白鸟还真没骗她,可惜呀,以前那个一逗就红脸的小糖糖是一去不复返了,好像身子骨也消瘦了不少,脸上的婴儿肥也没了,一点都不可爱了。

  “花娘,你可别逗唐哥了,今天过来有正事。”

  “两位爷,不凑巧,小李子今天休息,你俩改天过来吧。”花娘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一脸干我屁事模样。

  “啊……”张振鹤一下哭丧了脸。

  唐堂倒是无所谓,哦了一声,对张振鹤说道:“那咱们换处地录吧?”

  啪,张振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捂住了唐堂嘴巴,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你说什么?”

  花娘冷冷的话语传来,凤目微挑,面带寒霜,好似一条翠绿的竹叶青扬起了头,吐着那渗人的蛇信,死死盯住了唐堂。

  唐堂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后脊传来,头皮都有些发麻,貌似自己说错话了。

  “没说。”唐堂再没眼力见也晓得现在是生死存亡关头。

  花娘步步紧逼,嘴角笑容愈浓,眼中杀气愈甚,慢悠悠道:“说都说了,再说一遍呗。”

  “打死不说,说了怕被你打死。”唐堂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你以为不说我就不打死你了吗?”花娘一声娇喝,莲步轻抬,一个过肩摔把唐堂摔了出去。

  没等唐堂起身,双拳已至,拳如幻影,不消半分钟十八拳结结实实全砸在唐堂身上。

  惨,真惨,张振鹤害怕地用双手遮住了眼,只敢透过手指缝看这场好戏。

  他可是亲眼见过花娘一拳把一个一米八的男人肋骨揍断过,那拳都有破风声,如今落在唐堂身上的拳头不少,可到底还能听到他喊疼,出不了大事。

  打完收工。

  张振鹤赶忙扶起已经被揍成猪头的唐堂。

  唐堂一阵叫唤,愤懑不已,指着那个辣手摧男的虎娘们叫道:“你偷袭,你不算英雄好汉。”

  “咋滴,要再练练?”花娘此刻是神清气爽,一双如水眸子笑成月牙儿。

  唐堂一见这娘们提起那白嫩拳头,不争气地往张振鹤身后一躲,慢慢往门口走去,嘴上却不服输,“今天咱俩互有胜负手,我也就见你是个娘们,才不愿不占你便宜。等你养足了气力,我再登门请教。走。”

  “这两年嘴皮子长进了不少。脾气还是一样的倔。”花娘心里笑道。

  二人正要出逃,那慵懒柔媚的京腔语调传来,“两位爷,去哪啊?不录歌了?”

  “录个屁,别人家录歌要钱,你家录歌要命。”唐堂心中一阵腹诽,“赶紧走。”

  眼见这二人脚都要跨出这条门槛了,花娘冷哼一声,“小糖糖,你这一脚要敢跨出去,你信不信我让你后脚是横着出去的。”

  “老子会怕你?”唐堂叫嚣道,可那悬在半空中的腿却是乖乖收了回来。

  “回来。”

  “你叫我回就回啊,我偏不。”

  夹在二人中间的张振鹤哭丧着脸道:“花娘,李哥都不在,歌也录不了,那我们明天再来呗。”

  “小李不在我在,麻溜给老娘滚进来,我给你们录。”

  一听这话,张振鹤连推带拽,硬是把唐堂拉了回来,“花娘,你说的,你来给我们录歌的。”

  ——

  “喧哗上等”总共有四个录音棚,分别以“天涯海角”四字命名。

  如今唐堂所处的便是“海”字棚。

  “这个海字深得我心啊,如同我大海般宽阔的胸襟。“张振鹤一进来便大放厥词。

  唐堂白了他一眼,讥笑道:“对,你跟海搭一起还真是绝配。一个字,浪。”

  没有词,没有曲,一切都在唐堂脑子里。

  对此,花娘好似是见惯不怪了,丢了个白眼,就先调试设备去了。

  不到半小时,唐堂便拿着新鲜出炉的词曲递给了花娘。

  贝斯,电吉他,架子鼓,花娘拿着编曲有些疑惑地看向唐堂,“现在改玩摇滚了?”

  “啥?”

  “哈哈,忘记你失忆了。以前的你可是把摇滚批得一文钱不值,你怎么diss来着?对,玩摇滚的都是一群在下水道淤泥里抽羊角风的肥老鼠。”

  唐堂一脸无奈,一时嘴臭一时爽,一直嘴臭一直爽。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是贝斯手吉他手唐堂都可以胜任,可架子鼓这块确实他的盲区,旁边的张振鹤一脸娇羞道:”唐哥,这玩意我会一点。“

  “这玩意你也会?”唐堂诧异道,转瞬便释然。张振鹤这人除了老本行编剧,其他各行各业都有涉猎,就是没恒心,前几天还跟他学剪视频呢,后脚就跟赵天游当场记去了,他说会架子鼓,没准还真会。

  “我给你来一段?”张振鹤见唐堂脸上的迟疑,立马不答应了,当下自告奋勇道。

  没等他上手,花娘淡淡丢了句,“滚回去当你的吉他手去,这鼓我来打。”说完,便耍了个花棍,这架势,行家啊。

  架子鼓,混音,合声,剪辑,花娘一套神级操作,可算让唐堂开眼了。

  什么叫高手,这就是高手。

  “给。”花娘将一张光盘丢给唐堂,这便是他们四个小时的成果。

  如果不是有花娘这个大神在,再给唐堂一天都未必能录下来。

  “觉得怎么样?”唐堂摩挲手中光盘,像是抚摸自己刚出生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想得到别人的赞美。

  花娘咪了口烟,鲜艳红唇微张,吐出一个好看烟圈,轻蔑道:“中规中矩吧,二三线歌手代表作水平。给你唱,如果没特别好机遇火不起来,当然我知道你也不稀罕火。“

  “几粒花生米啊,喝成这样?二三线歌手代表作水平都只能算中规中矩啊。”唐堂嘴欠地回了一句,立马下意识地抱住了头,“说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啊。”

  “呵”花娘是又好气又好笑。

  又丢了一张光盘给唐堂,眼珠子一翻,没好气道:”滚犊子。看见你就闹心。“

  “这是啥啊?”

  “你上一次录的歌。录完了你没拿走,放我这儿嫌占地方。”

  “哦。那把账结一下呗。”

  “你要结我的账?”花娘看着这二愣子。

  直勾勾地眼神看得唐堂心里直打鼓,咽了口口水道:“你可别想着狮子大开口啊。我就一穷学生,身上没几个钱的。”

  看到花娘绿幽幽的眼神缓缓向下探去,唐堂急忙护着自家兄弟,色厉内荏道:“咋滴,劫财不成想劫色啊。这更不成,你就断了这邪念吧。”

  花娘轻轻一掸手,有气无力道:“小白鸟,带着你家这智障儿子麻溜地滚出去。”

  “得嘞。”旁边的张振鹤早已经看得是心惊胆战,抱起唐堂就往外冲。

  “别啊,先把账结一下啊,我不是那种赖账的人。”唐堂急道。

  张振鹤脚步不停,跑出去三个街道,才气喘吁吁道:“哥,你可真是虎,你在我心中就是这个。”

  张振鹤笔出一个大拇指,“你要是没失忆,就该知道前年有个做民谣的出一百万叫花娘跟他合唱一首歌。”

  “我艹,一百万唱一首歌,这娘们有这么值钱?然后呢?”

  “当然没答应啊。那首歌词有点荤,后来那人加到两百万,花娘嫌那人太烦,直接三拳把人砸进医院躺了一个月。”

  嘶,唐堂倒抽一口凉气,这事确实就像那虎娘们的做派。

  两人并肩而行,沉吟半晌后,唐堂再次开口道:”小鸟,你跟我说说我这失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振鹤脚步刹那一顿,尴尬笑道:“其实也没多大的事,你想的起来就想,想不起来就算了。”

  “说”

  “诶,还是等回寝室听过你的歌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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