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姨的胭脂好吃不?
二人做出教务楼。
唐堂双手插袋,哼着小曲,叫人一个春风得意。
跟在身后的沐青楚则是一脸要把他大卸八块的阴郁表情。
唐堂拉了拉副驾驶侧门把手,纹丝不动,一脸疑惑地望向沐青楚,“沐老师,开门啊。”
呸,你还有脸喊我老师,刚刚在里面是怎么欺负我的。
沐青楚甩了记大白眼,杀气腾腾道:“你自己滚回寝室吧,想叫我带你?做梦。”
嘶,这娘们咋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沐青楚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按下副驾驶车窗,恶狠狠朝唐堂吼道:“接下去的课你要是敢逃半节,你就等死吧。我还会好好叮嘱各位任课老师,把你列为重点关爱对象,课上多叫你发言,课后认真批改你的作业。但凡有半点疏漏,这门课你挂定了。”
这招也忒损了。
“沐老师,不带你这样公报私仇的。”
“略略略。”
看到唐堂瞬间塌下去的苦瓜脸,沐青楚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做了个鬼脸,气哼哼道:“老娘就是要给你穿小鞋穿到你毕业。”
说完,一脚油门,留下愁眉苦脸的唐堂哀叹一声,“老夫子说的好,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没了回程的司机,唐堂也懒得回寝室,径直走到校门口,拦了辆的士,去往花娘处。
《琅琊榜》的片头曲,他确实有了些许眉目,甚至刚才沐青楚真把古筝搬来,他都能现场演奏出来。
但平白无故装这么大一逼,有啥好处?
那三位大佬一瞅,小伙子可以啊,那《琅琊榜》里面的歌你全包了吧。
自己肚里就那么点存货,首首都得用在刀刃上。
要不是孔笙在华夏电视圈一哥的位置,唐堂都舍不得掏一首歌给他。
人情往来,你送你一首歌,下次我拍网剧,你怎么也得出把力吧。
推开“喧哗上等”那两扇红门,唐堂探头往里一瞅,没见着人。
尖着嗓子朝里吼了一声,“8号,上钟了。”
片刻功夫,这名风姿绰约的旗袍女子提拉着烟杆子摇曳而来。
俊眉轻挑,烟波流转,此间风情,无处可说。
红唇吐青烟,莲步小蛮腰,只看得唐堂这个初哥觉得喉头发涩。
这娘们是越老越妖了。
“小哥,是你要点我的钟?”一股青烟喷吐在唐堂脸上,连带尼古丁都带上了一丝芬芳。
感觉这题是道送命题啊。
说点,花娘肯定说他拿屁来点她钟,报以一顿老拳。
说不点,花娘指定先委屈巴巴说自己人老珠黄不招人待见了,然后一记鞭腿让自己摔个狗吃屎。
唐堂讪讪一笑,曲线救国,一手摘过花娘手里的烟枪,温柔责骂道:“不是叫你少抽点烟嘛,对肺不好。瞅瞅,就因为你抽烟,皮肤跟个二十岁的小姑娘似的。要是你把烟戒了,指定就往18岁的少女方向走了。”
唐堂一边摇头叹气,一边快步往里走去,暗自庆幸这劫算渡过去了。
“站住”
花娘一声幽幽冷哼硬生生刹住了唐堂的脚步。
又一声“回来”
唐堂开始慢慢往后退着步子,一步不差,退到花娘面前,咧嘴憨笑,“别打脸成不?”
花娘抬起手,却只是在他额头轻轻弹了记脑瓜崩,不咸不淡丢下一句。
“下次过来,换个角度再夸。”
呵,女人,花言巧语就是你们的命脉。
唐堂小尾巴都快翘上天,学着樊小花,三指一扣烟杆,美滋滋呷了一口烟草,浑然不觉烟嘴那抹胭脂红。
“砰”
重物落地声。
樊小花看着五体投地的唐堂,冷笑一声,“姨的胭脂好吃不?”
“冤枉啊,作孽啊,我是真没想到这一茬啊。”唐堂只觉得自己胸口好似被千斤锤结结实实夯了一记,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内心不住喊冤。
好不容易等唐堂重新站起身来,凑拢到樊小花耳边,龇牙咧嘴一阵叫痛,却仍是笑着说道:“今天的水蜜桃味好吃归好吃,但还是抵不过我最爱的草莓味。”
说着那水牛嘴又是抿了口烟嘴,吐出一串青色烟圈,神色说不出的痛快。
“砰”
再次跪下。
只是苦了赵天游这套近六位数的西装,眼瞅着一般干洗店是没办法再熨挺了。
一路撵着花娘屁股进了内堂,唐堂这才说起今天的来意,也没出花娘意外,就是来录歌的。
花娘坐在太师椅上,双腿交叠,下意识抓了把桌边,唐堂忙把自己手里的烟枪递上。
却只是被花娘一脸嫌弃地喊了声,“脏”
“盛情难却,那我就收下了。”唐堂这天高三尺,雁过拔毛的无赖玩意可老早相中这杆子老烟枪了,那还不打蛇随棍,顺势就把烟枪往裤腰带上别。
花娘翻了记大大的白眼,转身从里屋拿了包休闲利群,拆开包装为自己点了一根,顺便还丢了一瓶用双龙掐耳珐琅瓶装着的滇南烟丝给唐堂。
“有点饿了,再给我搞碗葱油面吃吃呗?”
樊小花瞅着唐堂的脸是越来越大,吃拿卡要是一个没落,怒极反笑道:“成,姨这就给你下去。要是今儿你整不出个一二三来,横着出去和躺着出去,你自己选一个。”
额,这不是一个选项嘛?
趁着花娘下面的功夫,唐堂抱过一把吉他,拨拨弄弄,不时在纸上落笔。
等到花娘双手捧着那碗阳春面出来时,一张简谱已然陈列于桌上。
唐堂忙不迭捧过那只瓷碗,清汤挂面,上面撒着满满一层葱花,底下是一枚流黄荷包蛋。
筷子一搅,白面青葱,那味道自然是极好的。
一顿狼吞虎咽,唐堂滋溜溜吸着面条,还不忘朝樊小花笔出一个大拇指,含糊道:“花娘,你这手艺,就算以后录音棚开不下去了,去开家面馆也饿不死你。”
樊小花的面是平常人能吃的到?
反正李子跟了樊小花这么些年,能让她亲自下厨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唐堂外,其余几位皆是手段通天的擎天巨搫。
花娘懒得搭理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狗犊子,拿过简谱,取过吉他,轻轻弹奏起来。
这歌有那么点意思。
嘎吱。
从天字号录音棚走出来一大票人,为首两位青年男女,喜笑颜开,还在谈论刚刚录音的事。
“阿飞。这首《后天》太好听了,今年华夏金曲奖最佳新人歌手非你莫属了。”
女子声若黄莺啼翠,不娇不媚,还夹带一丝异域尾音。
咦,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唐堂抬头一看,与那女子四目相对。
女子面色刹那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