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事办完之后,四爷就把他领会了家。
可那时候,四爷家也困难,吃上顿没下顿。
为了怕他饿着,甚至连自己都不舍得吃饱。
后来实在困难,就给他想了个招,每到饭点,就跑到一户人家,坐在门口使劲哭。
就这样,他吃上了百家饭。
后来,到了该上学的年龄,四爷就手把手的教他写字、读书,虽然没有多高的文化,但至少也不再是文盲。
不过,他跟着四爷,学的最多的不是读书识字,而是四爷的重情重义和是非善恶的观念。
虽然他现在依旧在混,但从来不做人神共愤之事,就连违法犯罪的事都不做,顶多打一些擦边球。
所以,哪怕经历过几次严打,他依旧跳的欢。
虽然求人的事儿,他没说做,可要求曾经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小谦,他实在是拉不下那个脸!
可事实又逼着他不得不求!
惴惴不安的走到四爷家,一进院子,就看到宋谦在屋檐下乘凉。
宋谦一见狗剩过来,就立马起身,拉了一个椅子。
“兴哥怎么不在那边等着吃饭?来,快坐,咱们兄弟两个好好叙叙旧!”
“中!”
狗剩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思考着怎么说。
而宋谦,压根就没打算往承包的事情上说。
狗剩这家伙,虽然也没做过什么罪大恶极之事,但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人,没少做哪些生儿子没皮眼的事儿!
所以,直接转移了话题。
“兴哥看着红光满面,最近应该发财了吧?”
狗哥灵机一动,既然不好开口,那就先和宋谦拉拉家常,说不定会念在往日情分上,主动去承包呢!
“比不上你这个大老板,我挣得都是刀口上舔血的钱!”
宋谦说:“不同的人生,有不同的风景,你习以为常的,可能我这辈子都闻所未闻。要不……兴哥让我长长见识?”
“这个……”狗剩犹豫了一下,说:“算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最近有个家伙欠钱不还,我也算有几分名头,债主就找上了我,弄了三万多。”
宋谦继续恭维道:“还是兴哥路子广,能有这种好事儿,该你挣大钱。”
狗剩摇了摇头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要不是没钱,也不会接这活。那些天,可把兄弟们给累坏了。”
“兴哥给兄弟我说说呗。”宋谦说。
狗剩也不隐瞒,说:“那家伙是开饭店的,只要他开门,就让兄弟们到他饭店里点最便宜的菜干坐着,一坐就是一天。后来这家伙关门了,我们就堵着他的家,只要他出门,我们就跟着,要是去买菜,我们就在边上装作和他是一伙儿的,说菜烂,让摊贩不卖给他,反正就是各种坏他的事儿,让他吃不了饭、买不了东西,然后他没办法,就把钱还了。我们也分了不少。”
宋谦有些无语,这还真是生儿子没皮眼的事儿!
说他犯法吧,他在法律的红线内,顶多被带到派出所教育一顿。
说他不犯法吧,却实在是恶心人!
弄得人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