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愁地惨,月色无光,孔明奄然归天……”张福兴直接绘声绘色、阴阳顿挫的说唱起来。
宋谦:“滚犊子!别和我来这一套!”
张福兴正了正神色,说:“我虽然也想放手,可现在都是草台班子,我不放心啊!”
“那就抓大放小,只抓重要的事情。这样一来,即便他们犯了错,也不是什么大错,同时还能锻炼锻炼!”宋谦说。
……
两人一直聊到夜深,张福兴才回去。
次日,一大早,四爷就骑着摩托三轮过来了。
硬生生的把宋谦从被窝里薅了出来。
“四爷,我知道你年纪大了睡不着,可你别耽误我这个年轻人睡觉啊!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极为不道德的!”
四爷嘴巴一咧,漏出满口大黄牙。
“你这是懒病,得治,得下猛药!”
宋谦无奈。
“得!说不过您老!不过,我这得穿衣服,你不回避回避?”
“哼!都是大老爷们,怕个啥?你小时候光屁股尿我床的时候,我说啥了?”
宋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你还提他干啥?快出去吧,别让我揭你短了,你又该红脸啦!”
四爷面色一黑,说:“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话虽说的凶,脚下却不敢有任何停留,慌忙离开。
一大把年纪了,被孙子辈的人揭短,那脸得往哪里搁?
宋谦也没耽搁,立马穿上衣服出来了。
“您老这大清早过来绕我清梦,所谓何事?”
四爷说:“别废话,赶紧搓把脸跟我走,到了你就知道了?”
看样子也问不出来了,宋谦索性没问。
匆匆搓了把脸,拿了两根火腿肠、一盒酸奶,就坐上了四爷的摩托车三轮。
摩托三轮“嘟嘟嘟……”的声音,在群山之中回响。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先聊着。
四爷:“你小子是不是不中用啊!那么漂亮的媳妇放在家里,自己却独守空房?”
“我是正人君子,还没结婚呢,岂能做出来那事儿?”
“呵呵!就你?还正人君子?可别侮辱君子这俩字儿了!”
……
两人一边扯淡,一边前行。
摩托三轮沿着弯弯绕绕的山路,足足“突突”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地方。
宋谦,也终于知道来谁家了。
本来还算愉快的心情,此时显得颇为沉重。
下了三轮,提上礼物,跟着四爷一步步前行。
这短短是数十步路,宋谦却觉得无比漫长,漫长到外面的纷纷扰扰、浮华世界离这里犹隔千万里。
一时间,思绪纷乱,难以静心。
却又觉得这路太短,短到他还没做好准备,就到了地方。
一座没有院墙的红砖平方光秃秃的竖在那里,在这绿水青山之间,显得有些突兀,却又有那么一丝的相得益彰。
门前,一个约么十二三岁穿着开裆裤的小男孩坐在地上玩耍。
头发很长,到了肩膀,也很脏,脏到显露不出头发本来的颜色。
身上的衣服同样很脏,还破了几个大洞。
双眼无神,嘴角流着口水,硬生生在脏到已经失去本来颜色的脸上,洗出了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