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谦去干活,母亲张翠娥喊道:“谦儿,吃完饭再干吧。”
“你们吃吧,我吃过了。”
母亲又说:“那你躺着吧,我们吃完了干,别累着了。”
一旁的父亲看不下去了,说:“就你事儿多,谦儿整天躺着的时候,你骂他事手不抬、养了个窝囊废;现在知道干活了,你又让他躺着。”
宋红军就是家里的天,一句话,母亲再次变得呐呐不敢出声。
“我这不是怕谦儿累着嘛……”
宋谦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多说。
从毕业到现在的一年多时间,母亲没少和他闹,幸好父亲压着,才没有给这个前身太大的压力,否则在价值观崩溃的情况下,就不是猝死,而是自杀了。
要是,不等前生的他死亡,等待这夫妻二人的,恐怕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虽然他是重生,但是并没有回到过去,而是从一个曾经落魄的公司大老板,重生到了同一个时间段的,重点大学的颓废毕业生身上罢了。说是重生,但更像是借尸还魂。
总之,不管怎么说,他是活过来了。在这具身体上活过来,他就有义务,奉养父母,两股记忆的交织之下,他是前生的他,亦是从前的他,更是现在,两股记忆相结合的产物——全新的宋谦!
父母吃完晚饭后,和宋谦一起将一车小麦卸下、摊开。
将一切忙活完之后,气喘吁吁的三人,坐在大门楼下,聊了起来。
照例,宋红军递给儿子一支烟,自己点了一支。
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才说:“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创业。”宋谦也吸了口烟。
至于母亲张翠娥,根本没有参与这个话题的机会。
现在的农村,虽然不再像从前一样重男轻女,但一般情况下,都是男人在外面跑,待人接物。
除非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知晓大道理的女性,才有机会参与家里的重大话题。
而张翠娥,让她和三姑六婆拉家常、说闲话,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绝没有任何问题,可讲道理,就算了吧。
能将得过的时候,说你的生活不能自理;讲不过的时候,就和你哭,和你闹腾,绝对会让你头疼的恨不得怀疑人生。
沉默了一会儿,宋红军猛抽了两口烟说:“明天你就进城吧,家里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家里还有两万块钱,你走的时候,一并带上吧。要是不够,等小麦卖了,应该还有一万多。”
这钱都是父母辛苦赞来的,就这样送给他,让他拿去创不知道成功还是失败的业,显然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宋谦连忙摇头,说:“爸,我不走,就在家里。”
宋红军一愣,然后吸了口烟,说:“你爹我就这么大本事,你要是嫌少,我这里还有三千块买种子和化肥的钱,全都给你了。”
宋谦一听这话,就知道老爹想岔了。
“爸,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在家创业!”
“在家?创业?就这穷山沟沟,你拿什么创业?又能创哪门子业?”
宋红军的语气有些严厉,明显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