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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张道恒

易界败类 知世少郎 3801 2024-07-09 18:22

  过道的另一头,一个三十四五岁,梳着大背头,身穿白色练功服的人走来。

  “这臭小子叫张道恒,刘国富的嫡传弟子,结果学艺不精且不说,还把自己师父气得失踪,活生生让自己成了刘大师的关门弟子。”

  大背头的男子缓缓走来,眼神中尽是不屑和轻蔑,仿佛对张道恒很是不满,可他一转头,便满脸堆笑地朝钱蕾伸出了手。

  “这位美女你好,我是东丽市的杜缘,东浙省易协会的资深成员,东丽市易经研究会的骨干成员,东波市易协会的的...会员,我们好像不是第一次见面。”

  “啊,奥,奥你好你好,我叫钱蕾,我去年好像是见过你...”钱蕾握住了对方的手,显得有些尴尬。

  “钱蕾女士,我和您说,您可千万要离这个小瘟神远点,这小子只会给人带来厄运,出了名的丧门星,在我们那,他名声都臭啦。”

  杜缘当着张道恒的面大声诋毁,仿佛对方不存在一般。

  钱蕾扶了扶眼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但也马上冷静了下来,“杜先生,我们这行本身合理性就备受怀疑,预测师们的风评有好有坏,也是正常的,毕竟不能保证满足所有人,小张师父还年轻,我想可能有什么误...”

  “哎,钱女士,你呀,心和你人一样,太善良,太单纯啦,容易被骗!”杜缘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这小瘟神,人模狗样的,在我们那,名声都烂了,您可以打听打听,我们那当地的圈子,谁不知道他干的那些晦气事,差点气死他师父不说,专干老祖宗不让干的事情,什么给死人算命,劝夫妻离婚,替亡魂守房...传出去,让我们这些正经算命的,脸都没地方搁!”

  杜缘一边情绪激昂地描述,一边生动形象的比划着手脚,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尤为激动,甚至还拍打了两下自己的脸,那略显松垮的脸皮被他打的竟啪啪作响。

  附近还没离开的一些人显然被这手舞足蹈的表演所吸引了,听到了杜缘的话。

  “他就是张道恒?刘大师最小的那个徒弟?”

  “我听说过他,一个愤世嫉俗的后辈,坏了不少规矩,都出名了。”

  “据说他师父刘国富给他气跑了,不知道躲哪个深山老林里去了,是真的吗?”

  “这下有好戏看了。”

  嘈杂的议论声传来,仿佛要将张道恒吞没。

  “杜先生,您这么说也太...”钱蕾眼神闪躲,脸色略有变化,她后退一步,和杜缘保持了点举例,可几秒后,又下意识地往右一步,和张道恒也拉开了距离。

  她只是来打个招呼,认识些朋友,不想被卷入其中。

  “我们好像不认识吧?”张道恒看着杜缘问道。

  他在克制,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和,但声音中还是藏不住那份阴冷。

  “不认识?哼,你当然不认识我,跟你认识能是什么好事?你个死瘟狗,你师父都给你气死了,你可还记得,半年前,你跑我客户地方,背后说我坏话,造谣诽谤我?我和你素不相识,你竟坏我名声,我巴不得不认识你!”

  杜缘面孔扭曲,歪斜的眉毛挤弄着豆丁大的眼,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既和你不曾相识,自然没必要背后议人,惹是生非,我想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张道恒面色平静,仿佛无风的秋水。

  “你放屁!”此话一出,口水唾沫飞溅,“我那几个客户被你妖言迷惑之后,来我地方又是要退钱,又是要我赔礼道歉,好不闹腾,我店都差点被整歇业了,还不都是因为你!有你这么毁同行名声的吗,你就是见不得人好!”

  回忆像是一段密码,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组合正确,检索成功,像是一段黑白影片填补上了色彩,又在刚才的那一刻开始了播放。

  张道恒想起来了。

  半年前,曾有个感情失意的迷茫女孩找上了他,和他抱怨男友和自己闹分手,她极力挽回,甚至去别人地方花了好几百买了张用来和好的符文,想问问这符文什么时候奇效,要不要再去买点别的产品。

  张道恒看过那张符,那是假的,正儿八经的道符是用朱砂所写,还要授箓,还要有法脉,可那张符只是用毛笔照猫画虎随便写了几个字,连字都还写错了。

  他丝毫没有犹豫和女孩揭穿了这个事实,并告诉她,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并非一厢情愿就能达成,缘分到头了就该散了,那些道符也好,挂饰也罢,都是外力,不触及核心力量,没什么意义,白花钱罢了。

  后面的事,张道恒就不知道了,女孩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你是那个卖符的?999卖人家合婚符那个?”

  断人财路犹弑人父母,张道恒大概能理解为什么对方这么生气。

  爹妈都被人杀了,肯定得急眼了。

  “哼,亏你还想的起来!也罢,我杜缘大人有大量,向来不和小孩子计较,你今天下午当着协会所有人的面,给我道个歉,也不要你赔钱什么的,这事就当过去了。”

  杜缘摆了摆手,侧过了头,瞥了张道恒一眼,又马上看向了别处,一脸的傲慢与不屑。

  但张道恒看得出来,他在心虚,因为他怕自己卖符的事情被揭穿。

  “我为什么要道歉?”张道恒往前一步,“我只是说了实话罢了,当时我并不认识你,自然没有针对你,你的客户要去做什么,找谁我们都无权干涉。退一万步说,如果你的符真的有用,为什么她还来找我?”

  “你!”杜缘没想到这年轻人这么硬气,他气得涨红了脸,配合上他脸上那几颗长了毛的黑痣,活脱脱像个腐烂的火龙果,“好你个后生仔,我今天就把这事情上报,看协会怎么处理你!没你师父保你,你是个什么东西!”

  “大家都看到了啊!我给过这小子机会了,他自己不会做人,怨不得我!”杜缘高举双手,试图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你老婆在和你闹离婚吧?”张道恒的嘴巴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话像一道平地惊雷,直直地砸中了杜缘,他身体微微一颤,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说什..你胡说,我们夫妻关系好得很,你一个外人又想造谣什么!”

  “我说,你老婆在和你闹离婚吧,杜先生好像私生活挺丰富啊,经常和一些女性发生关系,我如果没猜错的话,那都是些被你骗上床的女客户吧?”

  周围的人把眼光聚集在了杜缘身上,他们在看戏,吃瓜,想看看杜缘怎么回应。

  这可不是一个德才兼备的国学师父能干出来的事。

  “你调查过我?”杜缘又惊又怒。

  “怎么会,随便猜的罢了,晚辈我心直口快,还请杜先生,哦不,杜大师别介意,毕竟你是大师,德高望重,肚里能撑船嘛。”张道恒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这当然不是他猜的,这是他通过面相结合直感所得出的结果。

  “你来着的前几天刚和别的女的开过房吧,那位女士的身材还可以,就是一脸苦相,可能是感情生活不如意,想找点慰藉吧?杜大师还真是心怀世人,为中年妇女排忧解难这种事,我可做不到,这周三还是上周日?应该是周日吧,周日是双休日嘛,城南?那旅馆的名字里应该带个‘家’,不会是如家吧?”

  这一连串的预测仿佛炮弹般狂轰滥炸,周围的群众纷纷互相议论,炸的杜缘那张脸不自觉的扭成一团。

  “你这么和前辈说话?你想怎么样?你威胁我?”杜缘还在死撑。

  “不怎么样,只是劝你给你的妻子道个歉,毕竟你出轨了。”张道恒目光阴鸷,神色却有几分笑意。“不然她随便查查你的开房记录,去酒店给前台塞点钱看看监控,这事不就捅大了嘛。”

  “至于我这倒是不打紧,我就当前辈好心教育我了,希望下次好相见吧,不过今天我有点事,就先走了,希望杜大师和钱姐姐玩的开心。”

  “再见。”张道恒笑着和钱蕾道别。

  “呃,再见,希望下次再见。”钱蕾没怎么见过这种场面,但也做到了基本的礼仪。

  张道恒撞开了愣在原地的杜缘,朝门口走去。

  杜缘被撞了一下,终于反应了过来,转头破口大骂。“你会遭报应的!老天爷自会收你!你..”

  “闭上你的狗嘴!你个行业败类!”张道恒转身怒喝,吓得杜缘僵在了原地,他只觉得自己的血液被冻住了一般。

  “三流的江湖骗子,正经给人批八字算六爻你不干,弄虚作假,卖什么结缘符,点什么道家天灯,袜子底下画几个点连个线,也好意思拿出去卖,还说什么脚踏北斗七星?你那点破事,非要我讲出来,你才觉得脸上有光?”

  杜缘全身发麻,气血上涌,他想说什么,但好像喉咙里卡着一口气,只觉得呼吸困难,甚至都有点头晕目眩了。

  张道恒冷哼一声,转头就走,他实在懒得和这种人废话。

  “你...”杜缘拼劲全身力气吐出一个字。

  “哈哈哈哈,这杜缘反而吃了个大亏。”

  “没想到杜师父私底下是这么个为人,卖袜子是什么玩意儿?”

  “这不比开大会有意思多了?”

  杜缘环顾四周的人,有些直接笑出了声,有些强忍着笑意偷偷看着他,有些则是拿出了手机已经迫不及待和朋友分享这出好戏。

  “张道恒!”杜缘咬牙切齿,心中又怕又怒,他恨不得把这小鬼活剥了。

  一旁的钱蕾看着这年轻人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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