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的两条腿早已残废。
但这么多年,他始终坚持锻炼,不仅常常怜惜拳术,修车时也能顺便提升力量。
没想到,落到陆琛手里,却毫无抗争的力气。
“带你手底下的人归属于我,我可以让你亲自把西区王的腿断掉。”
陆琛抬起头来,注视着殷雄,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
殷雄突然放声大笑,笑得泪水都要溢出眼眶,似乎听见了全世界最搞笑的笑话一般。
“你不相信?”
陆琛微笑着询问。
“你根本不值得我相信。”
殷雄把陆琛送上前的烟放入口中,“你也只能欺侮我这种残疾人,根本没资格与西区王相提并论。”
陆琛把殷雄的手放开,伸进兜里拿起军用打火机帮他把烟点上。
正当两人默不作声之时。
身旁突然传出焦急又纷乱的步伐声。
向后看去。
汽修店早已被人团团围住,有大有小,有男有女,每人手中都拿着武器,气势磅礴,个个都注视着陆琛。
“呵,全到了啊。”
“身体健壮的年轻男人真是不少,待在这儿,的确有点屈才了。”
陆琛注视着跟前的年轻小伙,“实在是遗憾。”
“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头短发,系着围裙,手中拿着凶器的年轻姑娘走进店内,怒不可遏。
“我大爷早已从江湖隐退,你还想做什么?”
姑娘看起来身材瘦削,可手执凶器的姿势,却使得程毅跟陆琛相互对望。
单单看她的姿势,便能分辨,这姑娘不是常人,武功一定了得。
“霏霏,此事你别插手。”
殷雄朝殷霏摆摆手,之后抽着烟,朝陆琛望去,“看在你是北方人的面子上,再和你多说几句。”
“愿闻其详。”
陆琛点着头,露出郑重其事的表情,对其十分尊重。
“要是我没有猜错,东省商界数一数二的商人就是你的女人,自以为在东省根深蒂固,所以想来宁阳闯荡一番?”
“你让我加入你,不过是想跟西区王打斗一番。”
殷雄飞快地抽着手中的烟,抬起头来注视着陆琛。
“但愿你赶紧放弃这样的念想,西区王不只是代表自已,他牵连了众多利益,单靠我们这些外地人,根本敌不过他。”
“我这两条腿就是例子,要是你不想死,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并且,我早已退隐江湖,不想再参与江湖中的争斗,你还是走吧。”
陆琛把手中的烟掐灭,随便扔进垃圾筒中,伸出手来,指向桌上的拳击手套。
“殷雄,你如果不计前嫌,不可能还坚持练拳,更不可能选择留在这里,你只是想寻求合适的时机,报复他断腿的仇恨。”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为何不抓住呢?”
“你的意思是,你能给我机会?”
殷雄不屑一顾地笑了,“你怎么证明你的能力,怎么让我相信你能给我机会?”
“说,我怎样才能证明?”
陆琛面不改色,眼神中蔓延出冷漠。
“你我身为男人,无需拖泥带水,你只要说出口,我就能办到,并且我此番前来,不是专为你一人而来,我看中的,是你身后的这些英勇的手下。”
“我不想让他们被禁锢在这里。”
“我想让他们堂堂正正地冲到外面的世界,为自已闯荡一番,并不是陪你在这鬼地方得过且过。”
陆琛把话说完,殷霏带头的一行人,面露犹豫的神情。
是的。
这堆人里,有很多年轻人。
并且浑身充满热血,到南方来的最大愿望,便是能为自已闯出一番天下。
但殷雄败退后,这些人便躲藏在此地。
陆琛这番话,直击他们的内心。
“好,你既要向我证明,我就把机会留给你。”
殷雄把手中的烟点燃,指向废掉的腿,激动成万分地说着:
“我的腿,并不是西区王打断的,是瑞格手套厂中的黑牛干的。”
“你可以把他抓过来,让他在我身下跪倒道歉。”
“要是你能办到,我的手下全听你差遣,我从此把你当作老大,要是办不到,就赶紧滚开,永远别来这打扰我。”
听到这番话,陆琛二话不说,转身走开。
他走向殷霏,身子突然滞住。
“是不是练习过暗杀的绝技?”
“你有着满身的武功,在这儿简直太屈才了,明晚准备一下,跟我走。”
“等我把黑牛带来,接你们走。”
陆琛把话说完,手插在口袋中,慢悠悠地走开。
直到他的车在大家视野中淡去,这些人才慢慢回过神来,大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殷雄,等待着他开口。
过了很久,殷雄仍旧闭目养神,一言不发,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哈哈,我现在浑身热血沸腾。”
正当此时,一个头戴小丑面具的年轻男子突然放声大笑,起身一跳,跳上了车。
“霏姐,别再忍耐了,和陆琛一起杀过去,要了那些杂种的命!”
“殷才亮,你赶紧下来。”
殷霏瞪大双眼,愤怒地盯着年轻人吼道。
小伙名叫殷才亮,是殷霏的弟弟,儿时最喜爱小丑,所以长大后常常头戴小丑面具,并且精神有些异常,需要靠服药来维持。
“让我下去?”
殷才亮两只手插在胸间,抬起头,“像我这么心高气傲之人,你叫我下我便下,岂不是丢了脸面?”
“今晚买鸡腿给你吃。”
“实际上脸面并不重要。”
听见“鸡腿”二字,殷才亮嬉笑着,从车顶径直跳下,郑重其事地说道,“不买的话是小狗。”
殷霏无可奈何地望向他,之后走向殷雄跟前。
“大爷,要是陆琛确实兑现了诺言,我们真要跟他走吗?”
“他不可能兑现。”
殷雄胸有成竹地说道,“黑牛早在前天就死掉了,不可能被抓来向我跪地道歉。”
“死了?”
听到这话,大家纷纷展露出惊讶的神色,很明显,这是大家始料未及的。
“他死了,这家伙作恶多端,一生不知迫害了多少可怜的女孩,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实在是不公平。”
殷霏愤愤不平地说道,“前阵子,我听闻黑牛开车出门,把一名怀着身孕的姑娘撞死了,不但没离开,还张狂地在她身上来回碾压,确定姑娘死后才离开,为什么突然死掉了?”
“也许,是这辈子作恶太多。”
殷雄冷若冰霜地说道,“患上了不治之症,3天前刚死,今天晚上就要下葬。”
“你这样为难陆琛,只是想要回绝他吗?”
殷霏心有不甘地问道。
可殷雄却淡淡地笑了,释怀地说着:
“不然能怎样?莫非你真觉得,单靠他陆琛一人,能成为西区王的对手?”
“不仅有西区王,还有北区王,南区王,东区王,另外还有各个家族,周边的三个城市,对手多不胜数。”
“一旦我们跟西区王打斗,便完全没有了退路。”
“我的两条腿都被废了,早已吃够了苦头,我不愿目睹着你们这些孩子也走上不归路。”
“散了吧,今日之事全当没有发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