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初禾又听到打脸值播报的消息。

　　大壕说：“小姐姐，有人将你的直播剪辑发布了出去，播放点赞量都不少，所以打脸值才会再次增长。”

　　初禾回想了一遍自己直播时，发生的所有事。

　　她了然，当时的各种反转确实不少。

　　“小姐姐，看来你已经熟悉直播这个行业了。”大壕又说，“我刚收到上面的通知，我要进行改进升级，之后一段时间恐怕不能陪着你了。”

　　初禾怔然，心下情绪莫名有些复杂。

　　虽然大壕似乎一直在帮倒忙，但它天天在脑海里喋喋不休。

　　要是突然不在了，初禾难免觉得冷清。

　　但很快，她就将那点复杂情绪抛开，直接问：“需要多久？”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需要多久吧？”大壕犹犹豫豫，根本拿不准。

　　它还是个实习生呢！

　　最后大壕又收到上司的催促，只能紧急告别，还了初禾一片安静。

　　初禾看着眼前空荡的房间，突然觉得还是睡觉吧。

　　*

　　第二天初禾照常开始直播。

　　直播前小云专门找上她，让她还是将直播内容拉回正轨。

　　初禾想到昨天因为游戏的不美好体验，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对方。

　　小云松了口气。

　　而直播间因为各种剪辑到来的观众则十分失望。

　　催促初禾打游戏的弹幕层出不绝。

　　“主播为什么不打游戏？做题有什么意思。”

　　“无语，主播不知道自己靠什么火的么，不要忘本啊！”

　　“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主播做的题根本没变过，这怕不是在立人设吧。”

　　这弹幕一出，立刻有人注意到初禾展示在镜头下的题，确实好像跟昨天直播一模一样。

　　对此，初禾也看到了弹幕的质疑。

　　可也没有要解释的打算。

　　她确实没有更换题目——太简单了，懒得做，还不如跟弹幕聊天来得有趣。

　　所以初禾十分自然地忽略了那些质疑的弹幕，转而去回答其他问题。

　　“主播多少岁？刚成年。”

　　“为什么选择做直播？挺好玩的。”

　　“……”

　　当然，她回避弹幕的行为很快被发觉，直接被认定为心虚。

　　“笑了，主播要立人设好歹也用点心。这么纰漏百出，是生怕人发现不了么。”

　　“敢以做题为直播内容，应该是有点本事的吧？”

　　“主播，我问你点问题你能不能回答上来？”

　　初禾看到这条弹幕，将其念了出来。

　　她念完后想了想，直接说：“什么问题，直接说吧。”

　　语气平静而淡定，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她对此怀有无比的自信。

　　而话音落地，立刻让弹幕炸开。

　　“什么问题？当然是你绝对不能回答上来的问题！”

　　这弹幕被初禾看见，让她心头泛起波澜，些许好胜心被激出。

　　她冷哼一声，带着点不经意的轻傲开口：“凡是跟数理化有关，就没有我回答不上来的问题——我对此有绝对的自信。”

　　自信被亲口承认，滚动不停的弹幕倏然一滞。

　　直播间背面的所有观众此时都有了同一个想法：这主播，凭什么这么狂？

　　真是无知者无畏！

　　当即就有人在直播间申请连线。

　　初禾猜到他们的目的，轻轻挑了挑眉，全都干脆同意。

　　第一个连线人一上来就不废话，直接念出了题目。

　　弹幕一片茫然。

　　“我请问呢？这是中文还是英文。”

　　“连线大哥能不能语速慢点，题目都听不清，还别说作答了！”

　　“主播你听懂了么？还是说都没听清！”

　　初禾沉默地思考，这时弹幕才有人揭露出来，连线者念的题目，正是今年全球奥数大赛的压轴题。

　　得分者屈指可数。

　　“那主播肯定答不出来，散了吧散了吧。”

　　“去搜了一下题目，特么的看都看不懂……所以主播，你刚才听清了吗？”

　　这条弹幕刚飘过，所有人就见初禾拿过一张白纸，在上面落了笔。

　　不消片刻，白纸上就出现大片解答过程。

　　而初禾并没有因此停下，而是越发行云流水，好像不需要思考。

　　弹幕吐槽：“主播，连线大哥的题目我们听不懂，你觉得自己乱作答我们也看不懂？要知道现在弹幕可是人才济济！”

　　当然也有人将初禾的解答看了进去。

　　虽然因为直播间的镜头倒转的缘故，他们并不能看完全。

　　但还是有弹幕表示：“不是我说，这解答过程好像不是乱写的啊，有没有人镜像一下看看。”

　　身为昨天引起风波的直播间，今天突然回归原本直播内容，源源不断的观众涌进来。

　　确实如某条弹幕所说，现在的弹幕人才济济。

　　当即有人镜像过头，在弹幕里表示震惊。

　　“A大数学系学子在此，这个压轴题我们导师前不久才给我们解答过，这主播的解答过程经过镜像出来，好像是对的……”、

　　“跟前面，而且我虽然看不懂，但我感觉这过程比我们导师讲的，要简单易懂的多啊。”

　　这两条弹幕一飘过，立刻有弹幕急了。

　　“都说是今年全球奥数大赛的压轴题了，要是真能解答出来，还能沦落到在这里直播？前面两位，不要以为我们看不懂，就可以乱说啊！”

　　“是啊，你们是这主播请的水军吧？”

　　“等直播被剪辑出去，关注的人一多，那丢脸可丢大了！”

　　这些弹幕越来越多，深受质疑的那两名A大数学系学子顿时恼怒不已。

　　“谁是水军？我跟这主播素不相识，只是看她这解答过程怎么样而已。我已经发给我导师看过了，他马上就来直播间！”

　　这回应到达，或许是话里太过笃定，将那些质疑的弹幕镇住。

　　“不是吧……主播不是才刚成年。”

　　“回前面，近几年出名的数学天才，哪个成年了？”

　　“呃，所以相比之下，主播的年龄还算大了。”

　　初禾这时也将解答过程写完，抬头就看到弹幕乱成了一锅粥。

　　她微微皱眉还没说什么，一条金色边框的弹幕飘过，及其瞩目：“我是A大数学系的教授辜仲生，这位主播，你的解题过程很新颖，放不方便跟我私下交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