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登上北境城墙
雪地树林中,“私奔”逃亡出来的胖子山姆,以及吉莉,两人坐在篝火旁。
山姆笨手笨脚地往篝火中添置柴禾,却屡次险些将火焰扑灭。
吉莉坐在一旁,提醒道:“柴禾加的太多了。”
“不是说柴火越多,火越旺吗?”胖子山姆反问道。
他博览群书,学识广博,却都是些形而上,大而空的大道理,大知识,哪晓得真当山姆上手开始做一件小事,比如——添柴禾时,他才发现自己连这个都做不来。
少女抱着婴儿,解释道:“火需要呼吸,快把你那块大木头移开。”
山姆这才挪开一大块木头。
篝火果真越烧越旺。
山姆夸奖道:“噢,你挺会生火的,吉莉。”
少女翻了个白眼,问道:“从小就有人替你生火吗?”
“河湾地没那么冷,当然......也有佣人。”山姆说道。
“我就知道你是贵族出身。”吉莉说道。
“我在先民拳峰找到了个东西。”山姆从怀中摸出龙晶,拿给吉莉看,“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吧,这个宝贝~”
吉莉问道:“这个有什么用?”
“我也不清楚能干什么,不过很漂亮,不是吗?”胖子山姆把玩着龙晶。
吉莉没有说话,抬头看了眼漫天雪花,又问道:“还有多远?”
“不远了,再走几天。”山姆回答。
“长城有他们说的那么大吗?”少女问道。
“有的。大到有时候你都看不到顶,没入云霄。”他极其自傲。
“你骗我吧?”吉莉问。
“才没有,他有七百英尺高,全由冰雪制成,暖和的时候你能看到长城流泪。”山姆说,“黑城堡就很舒适,大厅里炉火旺得很,昼夜不息,哈布炖的洋葱鹿肉汤,味道好极了。有时候,还有守夜人兄弟高歌一曲,戴丽恩唱得最帮。”
吉莉问:“你唱歌吗?”
“不不不,不太会。”山姆苦笑道。
“给我唱支歌吧?”少女仍是问道。
“行吧......我想想。”他不愿推辞少女的请求。
在旁边酝酿一番后,开始唱起了七神之歌。
“天父面容坚毅刚强,裁决谬误主持公义,判定福寿长短高低,慈祥喜爱小小孩童,圣母带来生命之福,守护照看每位人妇,她的笑容终斗止戈,温柔合乎小小孩童......”
黑夜里,火焰缓缓燃烧。
火光照亮了三个脸庞。
一位善良的守夜人,一位单纯的少女,一位侥幸存活下来的婴儿。
诸神没有放弃他们,一切还有希望。
······
另一边,长城之下,野人部落已经大军压境。
“从前长城一里范围之内是没有树的,乌鸦们每天早上都会拿着斧头冲出来砍树。你们乌鸦的数量每年都在变少。”易形者对雪诺说道。
雪诺置若罔闻,易形者转身离开。
琼恩·雪诺走到耶哥蕊特身边,问道:“你以前爬过长城吗?”
“没有,不过托蒙德爬过几十遍了。”耶哥蕊特回答道,“你害怕了?”
“你不怕吗?”雪诺反问。
“怕。上去高,下去也高,可是我等了一辈子了,就想站在上面看看世界。”耶哥蕊特轻声道。
说完,她从箱子里取出一双鞋子,递给雪诺道:“给你。”
雪诺问:“杀人抢来的吗?”
耶哥蕊特摇摇头:“不,我没杀他,但是我打赌他身上还带着伤。”
琼恩·雪诺笑了笑,穿上那个登山靴。
“他对我的好和你不一样。”女子忽然说道。
“能不能不要现在说?”雪诺问道。
女子嘲笑道:“啧啧。你抖得像叶子一样。”
“你是个好情人,雪诺,别担心,你的秘密在我这里很安全。”耶哥蕊特笑道。
“什么秘密?”他问道。
耶哥蕊特眯起眼,缓缓说道:“你以为我和你从小认识的那些穿丝裙的姑娘一样呆吗?你忠诚,勇敢,那天走进曼斯·雷德的帐篷之后,你仍然是只乌鸦。”
耶哥蕊特靠近他,说道:“可我现在是你的女人了,琼恩·雪诺。你要忠于自己的女人,”
她神色认真,“守夜人军团不在乎你的死活,曼斯·雷德不在乎我的死活,我们不过是他们大军中的小卒,死了还有很多人可以顶替。对你我而言,重要的只有彼此,永远不要背叛我。”
雪诺转过头来,也看着她,“我不会的。”
一位野人首领走过来,递给雪诺一根铁磁,“铁磁要扎牢,确定稳了再挪下一步,但是如果你掉下去,可别尖叫。你一定不想她最后记住的是你的尖叫。”
爬城之前的准备,已经做足。
接下来,这批野人即将爬长城。
长城之上,数十位野人不断凿墙,一步一步向上爬去。
风雪很大,他们摇摇欲坠,野人首领身先士卒,遥遥领先身后众人。
琼恩·雪诺低头一看,已经有些头晕目眩,这里太高了。
体力逐渐不支,他停下来休息了片刻。
此事,他脚忽然一滑,身形直往下落,好在雪诺眼疾手快,立刻用铁锥插入冰墙里,稳住身形。
有惊无险。
众人继续向上,易形者却不小心凿穿了一大片,城墙上有数十位野人掉落。
耶哥蕊特和雪诺以及野人首领几人都绑在一根绳子上。
易形者当机立断:“得把耶哥蕊特和雪诺甩掉!”
野人首领摇头说:“不!”
可易形者仍然取下腰间短刀,隔断了绳子。
雪诺在那之前,在一旁的悬崖上凿出一块落脚点,救下耶哥蕊特。
两人继续向上攀爬。
上方的易形者冷哼一声,继续向上。
当琼恩·雪诺和耶哥蕊特终于先后登上长城,易形者和野人首领也早已恭候多时。
他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雪诺和耶哥蕊特躺在地上,看着云层中渗透出的阳光,逐渐有些暖意。
女子终于登上了长城,俯瞰了下面的景色。
登高眺望,远方的冰雪缓缓消融,景色极美。
琼恩·雪诺牵着她的手,走到城头另一侧,这一边,冰雪没有那么凶狠,山还是绿的。
两人在夕阳中相吻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