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纶踏进幽深的通道,释放的神识正在逐渐往下探入。
偌大无光的地下室内,除了一面可以窥视整间别墅的监控墙之外,还有巨大的熔尸炉、肢刑架等……
有大量的血迹分布在地面各处,显然在不久前出现了剧烈的打斗。
奇怪的是,这么大量的血液分明不是阿诚几个人能流出来的,彭纶加快速度往下冲。
下方的熔尸炉已经开始运作,有一群人正围在肢刑架前,一个身穿黑西装却穿上围裙的大叔正消毒着手术器具。
潜伏在地下室的一家三口对娜塔莎小姐卑躬屈膝。
男人额头渗着细汗,惶恐地说:“对不起,我们没想到来的是娜塔莎小姐。”
这家子一直躲藏在下方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出售人体器官的主要对象,除了那些需要更换器官的富翁之外,黑蛇帮就是主要雇主。
这家人至少对外出售了五十具尸体了。
娜塔莎感到很奇怪,她怎么一直都不知道家里做着这种生意呢。
不过她没有开口询问正在处理伤口的下属们,扎起一头微卷长发。
从地下室另一个入口走进来的私家医生,看见躺在地面俨然没有生命体征的尸体们,询问:“要处理他们吗?”
娜塔莎虽然是黑蛇帮老大的妹妹,但怜悯的人性还是有的。
她不愿意替哥哥办事的下属们死了却落不得一个好下场。
娜塔莎没有说话,看着这四人熟练的流程,知道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干了。她认为自己有必要询问哥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几人把目光看向一个东方人以及两个小姑娘。
私家医生消毒好手边的工具后,问:“他们呢?”
颓废的男子收敛眼中的邪念,双手相互搓搓,笑嘻嘻地说:“反正他们是娜塔莎小姐的仇人,我想你应该不会放过他们的吧?”
娜塔莎厌恶地看着这家三口,一想到他们经常参与器官买卖就觉得恶心。
她示意下属拿出一些钞票打发这些家伙,然后让这位私家医生处理那个中年男人的伤势。
“真是奇怪了,每次都让我来解剖尸体,这次反倒让我帮忙处理伤口了?”私家医生轻笑一声,从医药箱里掏出医护物品,开始处理董立诚后脑的伤口。
“嘶!”消毒水淋在董立诚的后脑处,尖锐的刺痛感令他倒吸一口凉气。
尹柔柔握紧董叔叔的手,轻声问:“痛不痛?”
董立诚挤出一点笑意,说:“不痛,不过我更想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看见肢刑架看见熔尸炉,甚至能看到散落在炉子下方的白色粉末。
“中介商错得真够离谱的,这哪是幽灵古堡,明明就是国外版的人皮客栈,这恶毒的人心比鬼魂要恐怖多了。”
娜塔莎抱手在硕大的胸脯上,套着黑色丝裤的长腿踩着高跟鞋来到对方身前,桀骜地问:“你是那个东方人同伴吧?”
“难道说,你又是阿伦的女友?”
“呵呵,原来他的名字叫阿伦。我倒是想跟他睡一觉,做他的女朋友,可惜他赢钱太多后,并没收手离开。”娜塔莎俏丽的脸蛋扯出一道笑容,“如果砸掉场子还能顺利离开,那我哥也不用坐黑蛇帮老大的场子了。”
董立诚懂了,原来是阿伦顺藤摸瓜真找到了路振海留下的人口走私案线索,然后很不爽地砸场子了。
“哈哈哈,看来我们这伙私家侦探真查到些东西了。”
娜塔莎美眸微微眯起,看来有很多帮派里的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她侧头询问其中一个家伙,“你知道我哥拿走私外国人来做什么吗?”
娜塔莎询问的壮汉是一路随哥哥打拼上位的手足,他肯定知道哥哥以人口走私的名义掳走这么多人是干什么。
“这个……”阿森纳·纳尔欲言又止。
“怎么,难道要先问问哥哥能不能告诉我吗?”娜塔莎追问。
“那倒不是……”
私家医生可一点不担心黑蛇帮,他是隶属于斯利卡贵族学院的人。
他随口说:“要么让贵族学院那群疯子做人体实验,要么就割掉器官作为饲料供养……”
私家医生突然意识到有些东西是不能随便说出去,立刻闭紧嘴巴。
这位眼生医生的话令娜塔莎感到不舒服。
难道说哥哥就是一个嗜杀如命的死变态?
“呵呵,难怪我一直查不到失踪人口的去向,原来都被你们剁碎喂猪了呀。”站在地下室门口的彭纶阴恻恻地看向这群不速之客。
被绑在凳子上的约瑟妮看着一身血污的彭纶走了进来,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放下了,她不禁轻松地开玩笑说:“才从屠宰场出来吗?”
“是呀,刚刚不小心杀了两头畜生。”
彭纶一步步地走向地下室中间,沿途出现一个接一个黏糊糊的血印子。
“爸爸!”尹柔柔兴奋地扑过去,丝毫不在意他身上的血污。
面部肌肉紧绷的彭纶抱住尹柔柔那软乎乎的身子,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所以,你们找上门是有何关照呢?”彭纶目光冷漠地扫向其他人,其中停留在熔尸炉和肢刑架的时间最长。
娜塔莎语滞,以往她找上一群人,什么都不用说就能把人吓唬住。
因为对方知道她们的身份后,都会很主动自觉地跪地求饶。
彭纶见这几人都没有说话,说:“看在你出面让人处理他的伤势,我可以让你离开。”
“哈?”娜塔莎觉得这个家伙真的好笑,上次是因为要照顾赌场里客人而没有使用武器,侥幸让他逃出去而已。
其他身体并无大碍的人纷纷掏出手枪指向彭纶。
彭纶笑了。
嗖!
所有人只察觉到有一阵金光晃过,黑衣人的手枪切口整齐地分成两半掉落在地上,只剩下弹夹留在手心上。
第一次见识诡异场面的人都呆住了,若是那道金光晃到人体上的话……
他们不寒而栗。
“我最后跟你说一次,我对你们擅闯民宅很生气,我只放你离开!”
那位私家医生收起工具箱往外离开,那一家三口也识相地跟在后面。
彭纶冷哼一声,五指攥拳,指间丝戒爆射出一道细线,把四个人捆成一团。
“一直都是你们祸害别人,这次该轮到你们试试被肢解的味道吧。”
“不……不要啊!”中年妇女感觉到皮肤表面有一道锐利的丝线开始收缩,双目浮现出浓浓的惊恐。
粗糙的皮肤如同将被切开的面包勒出一道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