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池芸瘫在沙发上,紧皱着眉。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我妈叫我们端午回去吃饭。”
“离端午不还早吗?”祁将顺手把果盘往池芸手边推了推。
“谢谢。”池芸伸长手去拿水果,礼貌道谢,“你要去,我就送你。”
祁将动动嘴唇开口“你不去吗?”
“去啊,怎么不去,我送你到那,然后就走了,回来的时候打电话我来接你。”
“我会开车。”祁将心里泛堵。有点感觉和她交流不在一个纬度。
“那你自己去,正好我懒得动。”池芸继续着手中的游戏,语气不耐。
祁将捏捏眉心,“那是你父母家。”
池芸疑惑“你找不到路?我给你发位置,到时候叫我姐夫出来接你。”
祁将:“。。。。。”这真沟通不了。
祁将闭了嘴,以为池芸也不会再说什么。他一时搞不懂她,池芸似乎不想回家去,准确来说应该是不想见父母。
不料过了许久,池芸游戏结束。直起身来,很是认真,“我不想见她们,你要觉得难做就不去,爸妈她们不会为难你。我姐也是个明事理的。”
祁将抬头对上池芸的眼,还是那样冷漠。
“为什么不回去?”祁将下意识问出口,紧紧盯着池芸的眼,想从里看到变化。
结果依旧失望,池芸冷着脸,压根不回她。
祁将眼巴巴凑上前去,“生气了?”那张脸要不是隔着手机,都快贴上去了。
池芸最近心情不太美妙选择无视他。
手机越贴越近,快杵眼睛上了,她忍无可忍。
被祁将这么一打扰,一直压着的火气还是泄露了出来,“你有猫饼?”
说好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呢,祁将耷拉着脑袋和她拉开距离,伏小做低“对不起。”
他一说对不起,池芸就更烦了,想骂又不能骂,毕竟教养在那摆着。
池芸暗自咬咬牙,忍着。那原本控制不好的情绪现在蠢蠢欲动,想把世界捅个对穿,可惜没家伙。
特殊时期,池芸不太好控制自己,一睁眼就是从早到晚什么都看不顺,她深知自己的情况,深呼吸,耐下性子道歉
“我的问题,你不用说对不起,抱歉。”
话落,池芸迈开腿离开客厅,上楼回了主卧。一个人静静。
祁将察觉到异常,好几天池芸都绷着脸,憋着气,有时候撞见她从厕所出来,眼睛微红,紧皱着眉头就没松过。
碍于祁将在家,池芸不好发作,明明以前一个人的时候还可以发泄发泄,去地下室砸点东西,吵吵骂骂的来着
池芸憋着难受,烦躁得很,一肚子火气,现在就像个炮仗,谁要是倒霉点着了,她真保不准自己会炸成什么样。
楼下,祁将拿着手机搜浏览器。
“女生生理期心情不好怎么办”
专家:“释放情绪,多与朋友家人聊天。”
祁将:“怎么聊?”
专家:“……………”
最后,祁将在翻阅了大量专家言论之后,决定做出实践。
他刚开主卧的门。池芸冷不丁的来了句“滚出去。”
祁将硬着头皮进去,一上床就抱住了池芸。池芸本就身心烦躁,想打人。被他抱住的一刻,像只小兽,怒瞪着眼,去锤他,丝毫没收着力气。她挣扎不开,音量都大了几度。
“我来例假了!”她以为他想干那事,祁将实在反常,没经过他允许就兀自进来,还格外霸道。
忍了三个月终于藏不住了吗?
祁将把人抱得紧,大手抚着她的脑袋,“我知道,我不做。”
池芸骨子里就恶劣,现在些许善意又没了,屈膝向上一顶。
祁将闷哼一声,疼得抽气,她是真的不喜欢他。
祁将放人摆脱自己的禁锢。
池芸要面子,不想事情闹得太难堪。
“我不接受婚内发生性关系。合同上写得很清楚。”
祁将喉结滚动,“我不是……”
池芸理了理凌乱的衣服,“祁将,我们都是成年人,身份地位在那摆在,你不会以为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单纯好骗的富二代吧?”
“你不信我?”
池芸冷眼睨着他,轻蔑的笑“你的背景,让我一点也不敢信你。”
“如果你觉得这样一直下去总会让我放松警惕,爱上你,信任你,最后栽在你手上,那我还是劝你别做梦了。
祁将瞳仁一缩,有些悲戚“池芸。”
“你看看我,哪怕一点点,你试试我。好不好?”祁将说得实在卑微。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离。
“身材,颜值,家室,能力我明明都有,你告诉我,我差在哪里。”祁将一再追问。
池芸只是淡漠的垂下眼。没什么感想,她好像不太喜欢幼稚的男人。
只平淡地丢下一句,径直出了房间“我不太喜欢你这种的,感情也强求不来。”
她觉得实在烦。靠在沙发边,低着头打字,可消息还没发出,又算了。
为了远离父母,清园离主城区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一点不作假,她这里算郊区了。
哪有什么朋友在这边。
她一个人出了门,南安区大部分都是居住区,坏境舒适,景色宜人,因为老人和小孩不少,多的是公园,就像KTV这些地方也自然比不上中心城区那边热闹。
池芸一个人,孤零零的,去KTV弄了个包间。
点了一大堆下酒菜,酒却只点了几瓶贵的,包间隔音很好,池芸没放音乐,闪烁的迷彩灯,在静默的环境里,孤孤单单的也炒不起来热度。
她抿了几口酒,准备放几首情歌,适配一下自己的心情。她今年不过23,只谈过一次,人却像看淡人生的老人一般。
她见过好多人啊,没有她喜欢的,也没有能得到她喜欢的。
池芸总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病,世界也有那么一点,缺给了她一个理想另一半。
池芸就是闲的。什么也没做,一个人一口下酒菜一口酒,辣得嘴唇通红,就拿酒猛灌,全当白开水了。
她就这么喝了好几瓶,也不看度数。
手机嗡嗡的振动,池芸晕乎乎的拿起来一看,先注意到时间,已经有一个小时了。
再看备注,祁将。
?池芸有点疑惑,接起电话。低低的带着醉意的嗓音透过音筒传过去,
“喂?”
隔着手机,祁将大概猜她醉了,很简单直白地告诉她,“我在医院,受伤了。”
池芸笑,嘴角扬起一点弧度,“怎么,要我陪你吗?”
半醉的池芸无疑是温柔的,语句里的锋芒变得如细针一样,刺得人心痒痒。
祁将抿抿唇,颇有点委屈,“要,你要陪我,要对我负责,池芸,这次不能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