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一直是郭睿和马驹儿说话,突然有人插嘴一下显得有些突兀。
郭睿忙介绍道:“这位是唐仙师。”
“晚辈唐守义,拜见前辈。”
“此位是张仙师。”
“晚辈张太磊,拜见前辈。”
众人一一朝马驹儿躬身行礼自报姓名。
听郭睿介绍了船上修士和一些亲近跟随,马驹儿点指胡奇。
胡奇忙说道:“前辈,有何吩咐?”
“此次交接,若出纰漏唯你是问!”
“是是。”
“唐守义你随我去栖霞山。”
马驹儿放出一艘飞舟,踏了上去。
唐守义紧跟。
栖霞山云雾缭绕。
马驹儿拿出一块玉牌朝雾中一送。
云雾向两边翻滚,显现出一通道。
马驹儿走了进去。
唐守义有些诧异,但紧跟进入。
“来者何人?擅闯栖霞重地!”
马驹儿和唐守义进入栖霞山中,但见霞云峰飞来一老妪呵道,筑基初期修为。
“我乃马驹儿,霞炁峰本有我洞府。只是我远游,今天回来。不知你认识穆桂花舒畅道友否?”
“噢,你认识舒师伯?”那老妪愣了愣随后躬身说道:“晚辈祁姬红拜见前辈。”
“你认识舒畅,那麻烦你与她联系一下。”
马驹儿说着自顾自带着唐守义朝自己洞府飞去。
老妪有些傻眼,能悄无声息的进入,还将此地当自家院子般。显然,和宗门上层关系不一般。结丹境修为,不好惹。
她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言语将一道传音符按在原翼器门掌教大殿内一个石器祭坛上。
只见一道黄光一闪,传音符消失不见。
马驹儿问道:“此地修炼如何?”
唐守义急回答道:“灵气充裕,乃练气筑基修士修炼佳地。呵呵呵,满意,满意。”
他本是散修,无门无派,家传一本练气功法误打误撞修炼到练气五六层。随后加入郭浩阵营,风里来雨里去有运气没丢了小命,修炼至练气圆满筑基有成。他之所以郭睿与马驹儿讲话间插嘴,也在于他呵护了郭氏祖孙三代算是老资格了。
马驹儿笑道:“此护山大阵有些老旧,聚灵功能有些弱了。隔日我重新布置一下,想必灵气更加浓郁。这里无人洞府多,你看没有设置禁制的就可居住。你自己寻找便是,不要惹事。等我布置完后会给你一块令牌出入。”
唐守义兴奋的躬身道谢后离去。
马驹儿打开自己的洞府,里面陈设依旧。有阵法运行,自然没有灰尘污垢。
他转了一圈,出了洞府站在门前的空处看着坡坡上正在绽放中的花红叶绿的杜鹃花不免有些伤怀。
当年,蔡雾桑的呵护,郝大忠的陪伴,如今人去花依旧。
不由得哀叹一声,笛音响起,笛声悠扬绵长。
野水边,闲云外,湖边垂柳无人自舞。提竹酿有意相邀,酒醒时,孤影处。杯中昼日迟,午窗酣睡,喜红尘不见蓑渔。插花枝满头归去,莫惜千金倒玉壶。蕙帐寒,红梅落,故人稀渐疏谈笑。又见鹅黄上柳条,远是非,名利过。春暮梨花飞,斜风细雨,过石桥夕阳水淡。幽居处丝鹭画里,笑白发犹缠利锁。
每当伤感缅怀时就吹曲调情用以修心养性,自己全身心吹奏时身临其境进入忘我空无的状态。
曲罢,矗立许久马驹儿又将竹笛放到唇边吹奏起来。
湛蓝天,蓝碧海,碧海接天,画里连画外。浪里骄阳天落水,影寡形孤,若水斜阳伴。仰头望,追昼夜,夜夜不眠,好梦留心海。独倚高楼邀明月,曲伴佳人,化作他人债。
远处凉亭里陆续有女修到来。
她们遥望不敢接近。
“齐师姐,那人是谁?他吹的这曲子好有些伤感!”刚来的绿衣女修问道。
“我不知道。”白绿裙袍的女修说道:“我也刚来,重来未见过此人。”
和绿衣女修一起来的紫衣女修笑嘻嘻的说道:“齐师姐,尤师妹,你们来的早,咋不知道呢?不去问问?好帅气的哥哥!”
齐若云手指轻点年轻紫衣女修额头轻啐了口小声说道:“你这妮子又犯骚了,那可是前辈。又不知来路,不知姚师伯怎么会放他进来,饶我们静修。”
“修啥修,好不容易看见个帅哥哥,好解个闷啥。”那个被点指额头的女修小兴奋道。
“哼,小心被掠去当炉鼎。就你练气七层修为估计没几天就剩皮包骨了,那丁点本元人家还看不上眼。”绿衣女修道。
“呵,齐彩云你这个闷骚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作这么帅气哥哥的炉鼎也没白活……”
这时又飞来一名中年宫装女修,入亭有些愠怒道:“这人是谁?竟在此处扰乱我们静修。你们还在这里叽叽喳喳单相思,还不去将他轰走!”
齐若云低声说道:“姑姑,那人,我看不透修为。那人,那人应是前辈吧!”
宫装女妇的怒意消了些,正要凝视马驹儿却被身边的齐彩云的念念有词偏头看去。
就见齐彩云轻声吟道:“花红粉紫迷蝶眼,馨香蕊蜂恋。一生平淡渡一生,苦难相随悲欢好无情。燕泥烂漫髫无邪,凉了楼台榭。风光尽去恨无穷,我不矫情何处觅真情。好动情的曲子,他是谁?”
她流泪,她深情。
宫装女妇有些不爽道:“这小妮子傻到家了,得相思病……咦,那是谁?”
此刻一道遁光飞来,遁光停止现出人形,宫装女妇见马驹儿收了竹笛向其行礼。随后祁姬红也飞至,她疑惑道:“那不是舒师祖吗?怎么会来栖霞山?噢,回去,回去。此地不是你们驻足的,别惹了老祖不悦。”
说着,她快速步行离去,连御剑飞行都没敢。
“驹儿拜见舒祖婆婆。”
“呵呵呵,没想到小驹儿如今也成了金丹修士啦,修为还在老婆婆之上了呀!看来,婆婆我还是老了。”
“祖婆婆,不是驹儿有能,还是得外祖婆婆的造化。”
“啊,肖师妹真的回来了!她在哪?”
“外祖婆婆救了驹儿,在黄枫谷和三个神秘人大战,后来就不知去向。”
“怎么回事?听说她杀了胡昱,不知真假。黄枫谷和落云宗又是咋回事,你知道多少?”
“那天,看那些人,应是玄黄派的人。玄黄派一众应是那三个神秘人驱使的,或许他们就是首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看见他们大战,随后虚空破碎,化作金光消失了。”
“怎么会虚空破碎?难道肖师妹到了化神?即使化神境,也不可能打碎虚空呀!肖师妹怎么先回器相宗?”
站在不远处的祁姬红一脸懵呆,心脏更是噗噗要跳出胸膛。那位神秘的肖师叔,如今有仙家手段?
“情况紧急,外祖婆婆说造化弄人,此中曲折不可说,也请田前辈他们不要探查。”马驹儿拿出一枚储物戒递给舒畅说道:“外祖婆婆说里面的资源如何安排都刻录在玉简里了。”
“肖师妹,有心了。”舒畅接过储物戒哀叹一声,说道:“那玉面魔君是你?”
祁姬红听了全身一颤,这位是那玉面魔君那煞星?我们器相宗有这么一号狠人?毁了阗天城不说,听说还杀了三名元婴修士,但他还是结丹境呀。同境界无敌可以理解,越境界杀对方如探囊取物实在太那个那个,瘆人!
马驹儿挠挠头,有心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时有些鲁莽,也没想到坎水神雷威力无比。呵呵,这次请祖婆婆来,是驹儿想在此建宗门。”
舒畅疑惑的问道:“为啥?随我去器相宗修炼不是更好。”
“世俗间有些心愿未了,建个宗门好行事方便。”
“噢,没问题。我将此地修炼的弟子移至灵鹫山,那边空处也有不少。那你这宗门如何称呼?”
“落云毒门。”
“嗯,这名不好吧!”
“这些年来,驹儿对毒物毒素方面有些专研,有小成。驹儿如今虽亦正亦邪亦魔,但内心道统未泯。名只是个代号而已,何必纠结太多束缚。”
舒畅点头,对祁姬红说道:“通知下去,移至灵鹫山。”
穆桂花结丹后就纠集器相宗十几名同门去灵鹫山复仇,灵鹫山哪经得起十几名结丹修士的攻打。
祁姬红称是,转身离去。
舒畅又说道:“风起云涌,青元帝国大厦将倾只是时间而已。孔启婷一方大晋修士默不作声可以理解。可金权一方是韩氏的中流砥柱,他们也好似不见影踪,其中很有些蹊跷。你放不下世俗恩怨,可以说是身处其中,那就处于风暴之中。风雨欲来中个人如同泛舟飘荡在看不见边际的汪洋中,身如浮萍。若随波逐流将半点都不能自主,若不,那又是惊险万般。立一个宗门是非多,难呀!嘿嘿,驹儿的修为比我们都高了,想必心中有方寸。祖婆婆默默祝愿,千言万语尽在祝福中。”
马驹儿点头。
舒畅踏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