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甜羽睫微颤,白暂的脸庞现出胭脂般的红晕,一对儿桃花眼眯成月牙状。
这温柔的笑意,宛如春风吹满大地,融化了万里冰雪。
可陈莫却莫名打了个寒颤,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臂,心中暗忖。
你当初对飞化鱼妇也是这般笑容....
这个女人有点怪,还是保持距离为妙。
黎甜嘴角笑容有些僵硬,心道。
臭小子,摆什么谱!老娘还能一口吃了你?
黎年将一本羊皮包裹,黑色封面的古书交给陈莫,拍着他肩膀道:
“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正是朽木黑羽留下的那本鬼灯幻夜决。
陈莫也不客气,双手接过:
“谢谢黎老。”
黎年见他这般模样,打心眼里的欢喜,笑道:“鬼灯幻夜决虽是驭兽师技能,却也是鬼系、恶魔系宠兽的神技,很适合你,它可以大幅度增强实力,你倘若学习,遇到不懂的地方,千万不要得过且过,一定要咨询你师父,像这种晦涩难懂的秘籍,倘若没有人指导,妄自修炼,会对身体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当然,问我也可以的。”
陈莫将其珍重的收好,郑重道:
“我明白了,谢谢黎老指导。”
赵老头瞪眼道:
“这么珍贵的秘籍,你个小鬼头就这么随手拿着?我敢发誓,出门不用一分钟,你就得去见如来弗祖了。”
说罢,狠狠一咬牙,手上银光一闪,掌心出现一枚银戒指,赵老头一脸肉疼的丢给陈莫:
“你那是什么抠门师父,连个空间宝物都不给徒弟,拿去拿去。”
陈莫心里一个咯噔,双手接住又还了回去:
“无功不受禄,这东西太贵重了,在下承受不起。”
赵老头立马怒发冲冠:
“放狗屁!老棺材板给你本书,比这戒指贵重多了,你特娘的是不是看不起老夫?”
陈莫还是摇了摇头,坚决道:
“晚辈承受不起。”
空间宝物,在市面上都是有价无市的,一枚一立方米的空间宝物,便能卖个成百上千万,空间越大,价格更是成倍增长。
鬼灯幻夜决的价值,陈莫并不清楚,但黎年能得到它,也有自己一份功劳。
况且这场比赛,自己花了十二缕神秘之气,怎么也得回点本啊,他向来不是矫情的人,不是他的,给也不要,是他的,一定收好。
赵老头见陈莫态度极为坚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笑道:
“这样吧,我勉为其难收你当个义孙,你叫我声爷爷,咱俩不就亲近了么,哈哈哈哈哈,爷爷送孙子礼物,哪有不收的?”
陈莫满脸黑线。
这老头脑子指定是有点问题。
面上为难道:
“这....不妥吧...那个,我还有点事儿,黎老、赵老、黎甜,先行告辞,咱们下次再见。”
说罢,赶紧快步离开。
这回赵老头气的是满脸发黑,指着陈莫的背影破口大骂:
“老夫在帝都随便一喊,成百上千的小辈抢着来当孙子,你个臭小子,不识抬举!!气死我了!”
黎年笑道:
“我看是你想占便宜,一个次品的空间宝物就想拉拢戏命使徒?还想当人家爷爷,你多大岁数了?要点脸吧啊。”
赵老头冷笑道:“干你屁事,不过这小子的师父到底是何方神圣,没几天的功夫,居然培育出了两只新品种,难道是联邦小黑屋里的那几位?还是富到家里有秘境?真是奇哉怪也......”
黎年缓缓摇头:“能教出一个戏命使徒的存在,我们还是不要打听为妙。”
此时会场依旧人满为患,陈莫走后,黎年三人也上了辆老红其轿车,黎甜开车,拉着两个老人便向枯戮山使去。
这红其轿车外观老旧,性能也是一般,但开在马路上,方圆几十米没有车敢靠近,便是几百万的豪车,也是退步让行。
这车的车牌号是庚A8888,代表着帝京饲育师总会。
车上,赵老头哼着黄梅戏的小曲,看着窗外的建筑怔怔出神:
“那几个东营崽子,留着也是祸害,做了吧。”
正在闭目养神的黎年,闻声揉了揉眉头:
“天华秘境马上开了,边疆不太平,大部分六钱以上的驭兽师都去坐镇了,剩下的也都有任务在身。”
赵老头眉宇间闪过一丝煞气:
“不就是个半残废的老头加上个六钱驭兽师么,你我联手,再叫上老油条,搞死他!”
黎年一声嗤笑:
“你还是留着老命,多活几年吧。老贼身边的驭兽师,是地榜十八席,我们加起来,也不是人家对手。”
他话音一转,沉声道:
“陈小友年少有志,他可以讲出法不分地域、更不分种族,但我们这帮糟老头子,说不得啊。
若是别人也就算了,朽木老儿,留着他就是养虎为患。
这老贼敢趁着这关键时期来论道,又拿了我们华朝心血,唉,那就留在这吧。”
赵老头凝重道:
“什么时候动手?“
黎年摆摆手:
“老赵,麻烦你件事。”
赵老头急道:“放你祖宗的屁,你跟我还叫麻烦?有屁快放!”
黎年沉声道:
“按朽木老贼的性子,他肯定舍不得鬼灯幻夜决这种镇派法门,倘若是别人,他可能就算了,但偏偏是陈小友,那老贼肯定不会轻易罢休,老赵,你带几个驭兽师,这几天暗中保护陈小友,千万别让他有什么闪失。”
赵老头凝重的点点头:
“放心吧。”
黎年继续道:
“S省饲育师协会的人刚刚传话来,他们24小时盯着老贼,现在暂无异常。等他们坐上搬山鲸出海后再动手,他们不能死在华朝地界。”
赵老头皱眉道:
“谁动手?”
黎年笑道:
“老油条已经安排好了,北方那位会出手。”
赵老头登时松了口气:
“请动那个疯子,老油条可是下了血本了,这我就放心了,只是可怜了一条搬山鲸。”
黎年笑容冷冽,眼中仿佛藏着两柄刀子:
“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多年恩怨,也该做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