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以于臣为首的富二代们,一群人跟在壮汉后边,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天字一号房。
进门后,于臣看着地上躺着的驭兽师和已经残废的刀翅螳螂,心底微松,人和宠兽都没死,这事儿就还有余地,他微微躬身,拱手笑道:
“沈哥,您在啊,哈哈哈,我是小于,请您吃过饭,还记得不,这次真不好意思……”
却见沈笑理也不理他,对着江城道:
“你在我的地界,把人打成这个这样子,该怎么办啊?”
他语气并不是咄咄逼人,可面无表情的样子,瞬间就让江城冷汗直流。
“这…沈哥,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这纯粹是突发情况,真对不起,医药费我出,宠兽我也赔偿,您看成不?”
“哦,还是挺讲理的。”
沈笑的话让众人心里一松,却见他突然话锋一转:
“按你的道理,我把你手脚剁了,再赔偿你点钱,是不是也说得过去?你开个价吧,你的手脚值多少钱?”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静的可怕!
若是换成别人,放话要断人手足,可能没人相信,甚至当个笑话听。
可他沈笑说出这话,就不可能有人不信,当年沈笑跟着他老子、爷爷打江山的时候,在万象森林帮人护法契约宠兽,刀下不止千百只妖兽的亡魂,沾染的人血也同样不计其数。
可以说,老沈家的基业,就是无数骨头堆成的。
江城虽然不知道沈笑的背景,但也没觉得对方开玩笑。
沈笑就那么平平常常的看着他,他就感觉自己两腿发软,手脚冰凉,本就能说会道、出口成章的一张嘴,嗫嚅着半天,硬生生挤不出一个字来,只得求助的看向于臣。
于臣暗暗咬牙,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站出来说几句,落得个欺软怕硬,不义气的臭名,以后也别想在这富二代圈子里混了,更没人会瞧得起他。
他斟酌着话语,小心翼翼道:
“哥,沈哥。我这兄弟就是个普通人,您局气,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俗话说的好,宰象胸……胸里有艘船,咱今儿个也不宰大象了,我们今儿个是不识泰山,饭到了太岁头上。沈哥您就说,想让我们怎么补偿他,我这兄弟肯定做到,您也给兄弟我一个面子。”
这掰的稀碎的成语俗语,着实把沈笑逗乐了,也把江城差点吓哭了。
沈笑拍了拍沙发上的灰尘,笑道:
“看你的面子?哈哈哈,挺特么豪横啊,你的面子值几个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于臣一张脸憋的通红,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沈笑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行吧,你爹敬过我几次酒,也算是认识,那今儿个我就给你个面子。”
沈笑指着江城道:“你们都可以走,今天这事儿和你们没关系,但是,他和那只狼,得留下。”
于臣哪里能走,只得站在原地,点头哈腰的赔着不是。
“阿大,让他们滚蛋。”
那铁塔般的壮汉听到老板的吩咐,二话不说,就要上前将众人丢出门外。
这堪比人形妖兽的身躯,哪里是他们这一群从小娇生惯养的富二代能阻拦的了的。
江城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跟小鸡仔一样,被拎了出去,登时绝望了,大喊道:
“你这样是违反联邦驭兽师协会法的,我是一个二钱驭兽师!!你敢这样对我?!!”
完了!
于臣心里一个咯噔,自作孽,不可活,江城这是彻底触怒沈笑这尊大佛了。
沈笑第一次面色微变,满脸杀气的盯着江城,怒极反笑道:
“说我犯法?哈哈哈哈哈,二钱驭兽师是吧,阿大,弄死他!”
阿大自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狞笑着走向江城:
“好的,公子。”
“不,你们不能这样!!于哥,他他们要弄死我,救救我。”
江城拼命拉扯着着于臣的衣服,把他当做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股酸臭味儿突然传来,只见江城的裤管已经湿了大片。
于臣哪里还顾得上他,生怕沈笑迁怒自己:
“兄…兄弟,哥也没办法,我…”
就在这时,一只手将阿大拦下。
“沈公子,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话音虽然不响,却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所有人震惊的看了过来,只见陈莫挡在江城面前,面色平静的看着沈笑。
整个天字一号房,此刻静的落针可闻!
于倩惊道:
“陈莫,你不要命啦。赶紧走人!!”
她虽然看不起陈莫,但他们父辈交情在这,一旦陈莫出了事,根本没法和人家交待。
心里对他越发的瞧不起。
没本事逞什么能,在老娘面前秀存在感?真是蠢到家了。
沈笑挥手命令阿大停下动作,好奇的打量着陈莫,失笑道:
“你是谁?”
“我叫陈莫,这只刀翅螳螂,我可以救回来。”陈莫面无表情的看着沈笑说道:
“沈公子,我保证它上擂台之前什么样子,我治疗后,依旧是什么模样。”
沈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旋即想起了什么,笑容略微收敛:
“饲育师?”
这世上,拥有能让宠兽断骨重生手段的人,也只能是饲育师了。
可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是饲育师?
陈莫微笑道:
“10分钟,如果治不好它,我的人头归你。”
沈笑仿佛听见了什么惊天大笑话,哈哈大笑:
“你的人头值几个钱?我要你人头作甚?”
他回头对着沙发上,身着中山装的老人问道:
“张馆长,您看怎样。”
那老头生着一副鹰顾狼视之相,鄙夷地盯着陈莫,冷笑道:
“老夫活了七十多年,见过的饲育师也不算少了,敢向你这样大放厥词的还是第一个!”
他手中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
“好,你去治吧,要是治不好,或者超过了10分钟,老夫就剁了你喂妖兽。”
他是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得了失心疯,这么年轻的饲育师,他是决计不会信的。
陈莫点头道:
“我陈莫堂堂男儿,一口唾沫一个钉,讲道理,伤你确实是我们不对,我这就给你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