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曲折的故事
马车徐徐驶过,车轮辘辘的声音,寂寥而单调,拉车的小马形体俊美而健壮,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沙雾。
顾恩悠悠转醒,迷离的双眼还有些模糊,但头上传来的阵阵剧痛却是那样的清晰。
等等,我好像穿越了,而且还差点被异世界的NPC给敲死。
淦!
“醒了?”
顾清寒清幽的话语传来,让顾恩的意识逐渐集中起来。他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而后停留在马车上的镜子上。
卧槽,又变帅了!
靠,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什么时候变年轻了,还留了长发?
他今天早上出门前还特地照过镜子,一如既往地被自己帅的飙血三尺,对此印象非常深刻。但现在看起来他也不过才刚成年的样子。
很奇怪!
顾清寒看他面色不定,左瞅瞅右瞧瞧,不禁有些好笑:“怎么,还想着跑呢?”
“我倒是想,那您也得给我这个机会不是。”
虽然还是很慌,怕再说错话,但想起这女人之前下手来没轻没重的样子,他也憋着一肚子火呢。
眼角余光四处张望车内的环境,装饰很豪华,古色古香的,不像是一般的土财主,是个土豪没错了。
从之前的反应来看,自己现在的身份肯定和她有关系,而且还不一般!
不过这关系是什么他不敢问,要是让她发现什么不对劲,那自己可就危险了······
嗯。
见机行事!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必自动。
“说说吧,这都第几次了?距离上次马蜂塞族长家才过去多久,这次居然又犯病了?而且还闯这么大的祸。”
“······”
呵呵,看样子“自己”还是一个叛逆少年呀,不过....问题不大。
顾恩不敢搭话,装作一副犯错孩子的样子。
“行了,别装了!”顾清寒无语,手中书籍微微下压,没好气地说道:“你要是能知道错,除非太阳错西边出来!”
顾恩嘴角抽搐,比她更无语:大姐,我不要面子的吗?
陡然间,他好似发现了什么。
咦,对了,我螃蟹呢?
遵从本心,不懂就问,顾恩很是直白的开口,顺带还比划了两下:“我螃蟹呢?就是之前我手里拎的那个。”
“你找它干嘛?脏的要死。”
顾恩一听,顿时就急了,那特么很有可能是我的金手指呀,怎么能够嫌它脏?
“不是,你...你给它扔了?”
他语气急促,就连手心都开始微微冒汗。虽然还不太确定,但本着宁可认错也不放过的心态,顾恩是必须要死磕到底的。
“伍德!”顾清寒蹙眉,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已经成年了,怎得还是这般胡闹。以前你不懂事也就算了,可现在非但没有收敛,怎得还变本加厉了起来?”
说到这,顾清寒就十分恼火。当她收到族中来信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再有就是顾恩被人陷害了,有人想要对方她们。
可是随着自己放出去的人手一个接一个带回来的情报,她又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那就是,这事儿还真是她那个傻弟弟纯纯作死自己搞出来的。
“???”
顾恩一头问好,我就找个螃蟹,这就算胡闹了?
自己又不是修女与鱼.jbr /g,你可别乱脑补呀!
顾清寒见他不思悔改的模样,心中也是万般无奈。沉下心来,她冷着脸问道:“说说看吧,在外面的这段时间有什么感想。”
感想?
感想个毛呀,出走的又不是我。
顾恩内心局促不安,如果那螃蟹真是我金手指,那我可就真的不敢想了,回头得哭死。
“这个...以后再说,你先告诉我,那螃蟹你丢哪了?”
他四处找了半天也没瞅见到大螃蟹的身影,心中愈发焦急,恨不得直接跳车原路找回去。指不定还有个药老藏在里面呢。
“你......”顾清寒气的不行,想揍他的心都有了,但仔细想了想又忍了下来:“一只螃蟹,你老找它干嘛?你要是喜欢吃,一会去买一只便是。”
顾恩一听,心道完蛋,看来是真给丢了,语气不免加重了些:“那怎么能一样!”
那可是跟着自己一起穿越过来的螃蟹呀,就算不是金手指,那也有着纪念意义不是。
“嗯?”
顾清寒皱眉:“怎么个不一样?”
她翘起二郎腿,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顾恩懒得跟她解释,随意敷衍道:“说了又有什么用,你还能给我变出来不成?”
“那可不一定。”顾清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顾恩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还有救?
“也不是不能说,但是吧....”
“但是什么?”顾清寒好奇。
“就怕你不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
“因为....很离奇,不是亲身经历,就连我也很难相信。”
“哦?”顾清寒更加好奇了,继续道:“那我倒是要见识见识,到底怎么个离奇法!”
顾恩见成功挑起了她的好奇心,也不再卖关子,从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事情的起因....还要从那个风和日丽的中午说起······”
“那一年,我十八,它....初临诞生。”
“时至今日,我依然无法忘却那一幕。也是自那一刻起,我明白,命运都是注定的。”
“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意味着又一个新生命开始了人生历程的起点。”
“灿烂的季节迎接灿烂的它,就像是一颗种子,勇敢地冲破泥沙,将嫩绿的幼芽伸出地面,指向天空。”
“美好的图画,由我伴随着它一笔笔描绘,帮助它逐渐脱去了幼稚和娇嫩,携手扬起创造的风帆,一起驶向成熟,驶向金色的海岸。”
“我亲眼目睹着它的身体逐渐强壮,快乐长大,越长越肥....哦不,是可爱。”
“那种感觉,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优美、夸姣、美妙。”
“它,独一无二,是那么的与众不同,独树一帜、异乎寻常、领异标新、蟹中龙凤、鹤立鸡群、万中无一······”
“嘿,是真不一样!”
“瞧我给它养的那俩大钳子,嘎嘎嘎嘎嘎的,也没法蒸啊,得换口大点的锅。”
“可它是活的呀,一出门撒丫子就往外跑,我能怎么办?”
“它往前边跑,我在后边追。”
“它跑我追,它插翅难飞。”
“这追着追着就追远了,一出城,我俩谁也不认路呀,巧了吗这不是,误会就在这了,哪来的什么离家出走,只不过是迷路版的游荡四方罢了。”
顾恩摊了摊手,隐晦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顾清寒唇角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拿起桌边的茶水小抿了一口:“然后呢?”
“然后那地方我也不认识呀。当然了,以我的身手,抓它当然没问题了,但转念一想,都是它害得我流落在外,这一气之下,我就又给他扔了。”
“扔了?”顾清寒很给面子,适当的捧起了哏:“那它怎么又到你手里的?”
“嘿,这你还真问着了,白天我不给它丢了嘛,您猜怎么着,后来它邦邦夜里又回我这来了。”
“一开门,我在呢,我能说什么呀,它倒是一脸的不高兴了。说:哦,你这给我弄回来你不吃我了?”
“我说不吃你就走呗,又没外人。它一听还来脾气了,说:八条腿,你给我追出了七条风湿,腿疼过不去。”
“我说我开车送你不就完了吗?”
“它说:不用,不吃你给我五百,怎么样,成不成?”
“我说你等等,我刚才说开车送你你不用,管我要五百。啊?我没有啊!”
“它急了,还要咬我。”
“我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是不是,你不能不让人睡觉呀。”
“这家伙也是犟,一听我没钱,上来就是邦邦两拳给我。我能惯着?”
顾清寒一本正经地听着他胡说八道,也不点破,雅致的玉颜上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然后你俩就打起来了?”
“我占着理呢我。”
“五十米的大砍刀架它脖子上,弄它!”
“回头它一看,怂了。说:哦,你玩不起是不是,还带急眼的?”
“我占着理呢,我怕什么。哦,你说要五百我没有,你邦邦给我两拳,这我不把你狗腿给卸喽?反正我占着理呢,我不管。”
“你就咱也不是说咱多狠,多不通情达理,它就这么一走,回来管我要五百,死活赖着,你说它是不是馋我身子?”
“......”
顾清寒竟无言以对:“然后呢?”
“完事我就给它绑了,这还能惯着?”
“就这事,我问它是不是馋我身子,它还不承认。”
“我说没关系,等会就去把你家户口本拿出来,喊你爸你妈都出来,我把弹弓子都准备出来,看你怎么办。”
“哦,它一听,倒无所谓了,说:唉,你看我这体格子都那么魁梧了,我还怕什么呀。你爱说啥说啥,反正我不管,不给钱就上吊。”
“我说:你这螃蟹不要脸呀,哥们又不欠你的,你讨个什么债?它死犟,说:五百你都不给,那我得给你蒸一锅。”
“嘿,你说这,怎么逼人吃饭呢。见过逼良为娼的,这还有逼人吃饭的。”
“你说我过去,也没用。它嘎嘎嘎夹着大钳子就上吊。”
“我也拦不住呀。”
顾恩说着,还摆出一副头疼的样子,脸上写满了无奈。
“······”
顾清寒掐了掐眉心,实在不忍直视,可偏偏他说得一本正经:“好曲折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