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导不得不卖他面子：“好吧好吧，你们利索点！”

　　李思凝感激不尽：“谢谢崔导，谢谢陆老师！”

　　李思凝记忆力和领悟力都高，她又练了一遍，果真比第一回进步许多。

　　音乐声停歇，五位队员不敢耽误，快步下台，换下一组登台。

　　一位队员说笑道：“童童，一诺老师帮你说话呢，你说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李思凝可不敢这般自恋，当即否认道：“不可能的，一诺老师是很专业的艺人。”

　　“专业跟这个无关吧……”

　　“一诺老师只是公事公办而已，我们不要乱猜测。”李思凝正色道。

　　她十分明白职场规则，工作场合不能随便拿异性凑对逗趣，特别对方还是偶像派男艺人，粉丝无数，更应该避嫌。

　　摄影师就在一旁跟拍，尽管这种视频不大可能会剪进正片，但万一被有心人传播出去，自己便会称为众矢之的。李思凝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她必须步步为营，谨言慎行，不能出半分差池。

　　队员见她表情严肃，尴尬道：

　　“开个玩笑而已嘛，犯得着这么认真吗……”

　　为了缓解气氛，李思凝也笑了笑，但语气仍旧认真：“抱歉，是我太认真了，但这种事不适合拿来开玩笑。”

　　李思凝给了下台阶，队友便知情识趣地闭上嘴。邹静怡跟在后头，听完她们的对话后，眼内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回到化妆间后，队员们继续分秒必争地换衣服和卸妆，排练完的队伍陆续回来，待会人越来越多，连站的位置都没有。

　　助理拾起李思凝脱下的松糕鞋，服装师提醒她：“注意不要跟其他人的鞋子搞混了。”

　　“知道。”助理把鞋子放在贴了姓名的鞋柜上，每位选手的鞋子都放在对应的鞋格内。

　　邹静怡低首瞧了瞧自己的鞋——她的鞋子跟李思凝的几乎一模一样，区别只是李思凝的鞋带旁边多了个小蝴蝶结，两人的码数也相同。

　　邹静怡盯着化妆桌上的双面胶和小剪刀，一条计谋浮上心头。

　　化妆室里闹哄哄地，谁也没注意她。邹静怡迅速拿起胶纸和剪刀，溜到门外，躲进了洗手间……

　　周氏集团总部——

　　会议室大门打开，周奕辰在助理的陪同下率先离场。

　　他边走边取出调了静音的手机，看到尹子乔十分钟前给他发来一条微信——

　　「后天《创造青春》公演，你想不想去看？」

　　周奕辰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我干嘛要去？他定神一想，才豁然顿悟。

　　想必尹子乔是想让他去见一见那个“林悦童”，他回复道：

　　「你不是让我别较真吗？」

　　前阵子，周奕辰问尹子乔要林悦童的个人视频，尹子乔也没拒绝推搪，只是一再警醒他：

　　“不要较真，不要试图从别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这样只会害人害己。”

　　未久，尹子乔回复了：「可能现场看真人没那么像」

　　周奕辰了然，好友这是想让他看看真实的“林悦童”，好让自己死心。

　　他心里冒出些许反骨来，抬杠道：「万一真人也像呢？」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要飞蛾扑火，兄弟我也绝不拦着你」

　　周奕辰也是说说罢了，不可能有人像李思凝，就连“那个人”也不像，他深入接触过李思凝后才理解那句名言——

　　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谁能代替谁。

　　然而周奕辰也无法否认，自己确实想从林悦童身上得到一点慰藉，并非要得到她或跟她交往，而是这个鲜活的生命，仿佛是李思凝的再生体。

　　让他能感受到她并未远去，或许她只是躲起来不见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仍然可以呼吸，心脏仍在跳动，大脑仍在思考，她与他都活在同一片蓝天之下……

　　或许他看了林悦童本人，便能释怀了。

　　周奕辰如此安慰自己，他点击对话框回复尹子乔：

　　「我想去看看，帮我安排个座位。」

　　「好吧，如你所愿。」

　　周奕辰退出微信，没忍住又登录奇异果APP查看林悦童的排名，这一看便叫他心头一突。

　　林悦童又掉了两名，排到56名了，且被前一名拉开了300多票的差距，后一名只比她少50来票。

　　难道真的会出局？周奕辰当即给她投了4票，这点票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扭转颓势。

　　张健心细如发，见大老板剑眉紧锁地盯着手机，料想定是看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了。

　　他瞄到周奕辰给秀星投票，心下也是阵阵惊诧，但作为一个合格的社畜，不可对老板的爱好妄加评判。

　　周奕辰眼风一扫，正好瞥见张健在窥视他的手机屏幕，张健自知失礼，连忙移开眼。

　　周奕辰倒没怪他，反而问道：“你有奇异果的账号吗？”

　　张健忙答道：“周总，我有的。”

　　“给这个女孩投票。”周奕辰亮出林悦童的投票端口，张健看清林悦童的脸蛋后，犹如醍醐灌顶。

　　难怪老板这么反常，原来根源在这里……

　　张健未及细想，他连忙拿出手机，登录APP进入投票通道，一气呵成地给林悦童投了4票。

　　才8票，林悦童的排名还是毫无起色，周奕辰顿时有些犯愁。

　　林悦童顶着一张跟李思凝有九分相似的脸，看到她怀才不遇，给周奕辰的感觉，仿佛是李思凝遭受不公似的。

　　张健察言观色，慎之又慎地开口：“老板，如果您想帮这位艺人，光靠私下拉票不太行得通……”

　　“那要怎么做？”周奕辰突然对林悦童的名次上心了。

　　张健知无不言：“我妹妹以前经常追星，每个明星都有后援会，后援会的头头会组织粉丝们进行打投，粉丝多或者肯花钱，艺人的热度才会高。”

　　“她是新人，应该没有后援会。”周奕辰说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没有人就只能靠花钱了。”张健继续道：

　　“我妹妹也追过秀星，听她说有些网络运营公司，手中握着好几十万个账号，就是专门用来给秀星投票的，就是得花钱买他们的号，让他们在规定时间内给某人投票。有些艺人粉丝不多，但回回投票名次都不低，都是用这个办法。”

　　“这样不会被清票吗？”周奕辰不追星，但他有基本常识。

　　“这种不会的。”张健胸有成竹道：“这类都是纯人手投的，搞人海战术，不算违规，那种使用插件或者程序的才会被清票。

　　周奕辰认真思索起来，于他而言，砸钱把林悦童投到第一名也不过是洒洒水的事，可她显然没有这么大的粉丝基础，做得太过，怕她会遭人非议。

　　张健贡献出张良妙计后，便安静如鸡地等待老板下达指令。

　　少顷，周奕辰终于朗声开口：

　　“找一家靠谱的运营公司，给她投到50名以内。”

　　“是，周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