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呢？谣言都有传播者，不是你，那是他们？”

　　顾延之指着这一圈记者。

　　记者们面面相窥，忙摇头。

　　“不是我们！不是！”

　　“我们做这行都有职业操守，不可能是我们！”

　　“职业操守在金钱面前不值一提，别跟我说操守这两个字，你们有操守，今天不会站在这里带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妇人在医院大吵大闹。”

　　顾延之态度强势又生硬。

　　“一个已经犯法的人，法律制裁他，你们却要打着舆论的幌子逼迫受害者原谅他？这就是所谓的职业操守，笑话！”

　　“顾总，你就算大企业家，你也不能屈辱我们的职业操守。”

　　有几个记者顿时委屈了。

　　“我们就是有职业操守，我们今天才站在这里，面对您这种大企业家，法院像你家开的后院，你随意毁掉一个年轻人的人生，在你做那些事之前，你有想过一个可怜的母亲会被你们逼成什么样吗？”

　　“是啊，顾总，这便是顾氏集团的行事作风吗，以强权金钱压人？在你们眼里，这个世界就没有钱办不成的事，让一个年轻人坐牢，他就必须坐牢！那是不是顾氏集团今天看不惯我们这群记者，搞舆论监督，明天您便要收购我们所在的公司呢？”

　　“你们哪个媒体的？”

　　顾延之点了这两个说话的记者。

　　“顾总这打算搞打击报复？”

　　一个男记者，一个女记者相视一笑。

　　女记者先开口道：“顾总，别以为Z市所有媒体都要听您的，您就算告诉我总公司的老总开除我，他也不见得会听您的，我是草民报社的记者。”

　　草民报社？

　　小钟一听这个名字，他首先看向姜子兮。

　　姜子兮直接无视他。

　　小钟看姜子兮的目光便变得怨念。

　　对此，姜子兮：“……”

　　无论在哪，她总能感受到小钟秘书幽魂一样的眼神。

　　“草民报社，原来是姜少旗下的公司。”顾延之给出答案。

　　姜子兮：“……”

　　她知道小钟的眼神为什么怨念了。

　　“是啊，姜少和顾总您不同，姜少身为大企业家，身怀公正和正义，这才关注到这件事情，要为这个可怜的母亲讨一个公道。”

　　“那你呢？你是哪的？”

　　顾延之看着男记者。

　　男记者唇边隐晦的划过一个得意笑容，却是没来得及说话。

　　顾延之自顾自的想起来什么，道：“你是施正年旗下财经新闻公司的记者。”

　　男记者：“……”

　　顾总怎么知道的？

　　他今天特意没戴记者证挂脖子上，就是为了给顾延之一个下马威！

　　“我的两个冤家都派记者来了。”

　　顾延之点头，答案已经非常清楚。

　　“李晓必须坐牢，他犯了法，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可怜和贫穷不是逃避法律制裁的借口，至于你们说我收买法院，真可笑，李晓收钱的账户，银行提供了证据，那上面他收到多少钱，几点钟收到钱的警方那记录好了，明摆着的证据，你们说我故意让李晓坐牢，那我现现在告你们诽谤，你们等着法院传票吧。”

　　“顾总！”

　　男记者面色一变。

　　“我们维护公平，伸张正义，你却想要法律堵我们的嘴！李晓银行卡上收到的钱，一定能代表那是别人给他买凶伤人的汇款吗？医院鉴定了他患有神经疾病，他不用坐牢，是你阻挠了法官的判决！”

　　“我提供了证据给法官，李晓的银行账户收到整整一千万数额的汇款，别告诉我，你会无缘无故给一个陌生人一千万，如果这不是买凶伤人的证据，那这是什么，买凶杀人吗？一千万买一条人命。”

　　顾延之的眼神，凌厉摄人，说到这个问题，他也生气。

　　买凶伤人和买凶杀人，这是两码事。

　　李母从顾延之嘴里听到“杀人”两个字，心脏差点跳出喉咙。

　　“不！我儿子不会那样做的！他不是为钱做那种事的人！”

　　事发第一刻，李晓的银行账户已经被冻结。

　　所以李母一家人根本不知道李晓收了那么多钱，整整一千万！

　　天，那是他们全家想都不想的数字！

　　原本她以为就几万块钱，因为在他们穷惯了，在他们的认知里几万块钱已经是他们全家两年的收入，更别提一千万，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李晓怎么会收那么多钱！

　　正如顾延之所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给一个陌生人一千万！

　　不光记者们哑口无言，看热闹的病患和路人有些震惊。

　　这特么不是买凶伤人，这是买凶杀人！！

　　只是顾小北运气好没死！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

　　普通人眼里天文数字一千万，在施文瀚眼里不过三个多月的零花钱，所以他出得起那笔钱。

　　“这件事到此为止，我无意为难一个对自己儿子抱有崇高期盼的可怜母亲。”顾延之把记者嘴里说的最后几个字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李母的身子狠狠颤抖着，“不！李晓不会那样做的！不会为了钱故意伤人！”

　　“事实就是如此。”

　　姜子兮出声。

　　“所谓的精神疾病，是李晓的幕后主使人帮他逃避法律制裁的幌子，你真想让李晓少坐几年牢，不如让李晓供出他的幕后主使人，而不是装疯卖傻就以为大家会被糊弄过去。”

　　李晓最近在装疯，他相信判定为精神疾病能躲过法律制裁，这是之前施文瀚教给他的。

　　面对警察的一再询问，李晓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矢口否认有人指使他伤害顾小北，面对一般人就被这样糊弄过去了，可权势有时候真是好东西。

　　光是顾延之这个名字在Z市，谁都知道他不好糊弄！

　　精神疾病的报告就是一张纸，纸上的东西是假的。

　　顾延之追查到底，李晓装疯没用。

　　等待他的结局，要么坐三年的牢，要么供出施文瀚的名字，减刑。

　　“今天的闹剧，就到这里。”

　　最后，收场由小钟处理。

　　“各位记者朋友们以后有点公德心吧，先把事实搞清楚再来声张你们所谓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