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疯子！”顾小北最后又说了一句姜子兮的习惯用语。

　　疯子。

　　全是疯子。

　　一个视频里的画面，这些人却要把他和姜子兮凑成一对。

　　“小北，兄弟们跟你说认真的，你别骂我们啊。”高个子男生委屈，他搂着顾小北的肩膀，气势却极为强势，“纵观我谈恋爱的经验，你那个眼神绝对骗不了我的眼睛，明明就是情窦初开。”

　　“情窦初开你个神经病！”

　　顾小北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

　　高个子男生不动，“就是喜欢。”

　　顾小北：“……”

　　他继续拍开男生的手，“你们别放屁，别乱说！”

　　男生：“就是喜欢。”

　　顾小北：“……”

　　男生：“就是喜欢。”

　　顾小北：“……”

　　如此循环，他累了。

　　男生和其他狐朋狗友却异口同声了：“就是喜欢。”

　　顾小北彻底输掉。

　　“你们爱怎么讲怎么讲。”

　　“喏，那你看，姜子兮在那呢！”

　　又窜出一个男生，眼睛里闪着看好戏的笑意，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顾小北不由自主的顺着男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一眼，这还了得！

　　四周的男生齐声起哄。

　　“就是喜欢！眼神说明了一切！”

　　顾小北：“……”

　　输了，彻底输了。

　　当他听到旁人道出姜子兮的名字时，便不由自主的看过去，不说眼神了，单说眼神都说明了一切。

　　那个坐在观众席上的女孩，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仿佛其他人便成了背景板，这一刻，喧闹的球场上有许多人在喊他的名字，身边站着的同学们在起哄，顾小北却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他眼里只看得到那个方向，眼里只有那么一个人。

　　她遥遥坐在离他很远的地方，中间隔了无数人，风吹起她乌黑的长发，她修长的指尖轻轻勾起耳边一缕发丝往耳后别去，唇边荡漾起的那一抹微笑，便是如春天最和煦的风吹来。

　　那是一种无法说出来的感觉。

　　也许旁人讲的话对了，情窦初开？

　　可以用这个词语形容当下这一刻的感受吗？

　　顾小北不知道。

　　少年不知情滋味，不知这份懵懂的感情能持续多久，更不知这突如其来的心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小北的眼神只凝望着目光里倒影的那个人，久久的凝望。

　　“小北！！”

　　直到有人冲他耳边大喊一声。

　　“靠，你魂都被勾走了，还说不喜欢！”

　　顾小北：“……”

　　这群狐朋狗友一定是最煞风景的东西。

　　“干嘛？”

　　顾小北神情讪讪。

　　“喏，你看那是楚文芳！”

　　又有个男生指了个方向。

　　顾小北的一举一动都在楚文芳的注目下发生，他刚才看向姜子兮的眼神，楚文芳自然不可能没发现。

　　她此刻的目光已经在喷火了，那是嫉妒和仇恨还有恶毒融汇在一起的可怖，几个男生没见过这样的女孩，这么不加以掩饰的隐藏妒意。

　　他们毫不怀疑，要是楚文芳手里有把刀，她很有可能冲过去捅死姜子兮。

　　顾小北望过去，当即也被这眼神吓了一跳，一瞬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楚文芳对姜子兮的仇怨，不可能仅仅是因为姜若依……

　　或许，还有他的原因？

　　“疯子。”

　　这话不知在骂谁。

　　反正顾小北收回了目光，接下来的时间，他没再看姜子兮一眼，同样的不看楚文芳。

　　楚文芳红着一双眼，可怖到极点。

　　“原来啊，别人说的没有自己亲眼所见这么令人伤心。”

　　网上那些言论，她可以不在意，周围同学的言论，她更可以忽视。

　　哪怕是班上女同学多跟顾小北说上一句话，事后她都可以去找她们算账。

　　但是当顾小北清楚的表露出他内心情不自禁的感情时，她做得再多，也成了不自量力。

　　“他就对姜子兮有感觉。”

　　楚文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讲出这话。

　　姜若依更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刚才那一幕大伙儿看到了，顾小北就是一副仿佛痴迷的目光望着姜子兮所在的方向。

　　即便那里坐着的观众很多，可谁不知道他在看姜子兮，包括姜子兮自己都知道。

　　“顾小北是顾延之的表弟，虽说不是同一个爹妈生的，但他自小跟着顾延之一起长大，不管是审美还是为人处世，包括性格很多方面像极了顾延之。”

　　这时，秦珍又开口了，不知她什么意思。

　　楚文芳不搭理她，秦珍跟姜子兮一样可恶，都喜欢看她笑话。

　　“秦小姐是想说，顾小北在模仿顾延之吗？”姜若依却来了兴趣。

　　秦珍微笑，“姜大小姐真聪明。”

　　姜若依：“……”

　　总感觉这句“姜大小姐”好膈应人！

　　“秦小姐不介意的话，不妨叫我若依。”

　　秦珍笑：“若依小姐？”

　　姜若依：“……”

　　这个秦珍分明和姜子兮是一类人！

　　“秦小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顾小北是在模仿顾延之吗？如果他是模仿顾延之的喜好，那么文芳有机会。”

　　毕竟顾小北的审美在模仿顾延之，他就不是真正的喜欢姜子兮。

　　“顾小北和顾延之差八岁，可以说，凭我对他们一家人的了解，顾小北这人被他爹妈生出来，就如同顾延之的仿照品。”秦珍如此出声。

　　姜若依一时没听懂，仿照品？

　　稍许，她道：“秦小姐的哥哥是顾总的主治医生。”

　　“是啊，我哥是顾延之的主治医生，所以我知道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事。”秦珍微笑着点头。

　　“若依，你别理这人，她跟姜子兮一样奇怪。”

　　楚文芳不搭理秦珍，更不愿意姜若依搭理她。

　　怪不得秦珍和她们同属一个圈子，却交不到一个名媛朋友。

　　“文芳，秦小姐说话怪有意思的，你不要对她这么敌视。”姜若依又开始说好话，拍着肩膀安慰楚文芳。

　　楚文芳眼睛通红，目光仿佛吃人，“我厌恶恶心所有和姜子兮相像的人，我要她们在这个世界消失。”

　　姜若依：“……”

　　楚文芳这张嘴，果然是习惯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语出惊人。